文景非常肯定的点点头,抓住我的手,说:「事到如今,顾不了爸妈怎么想了,一样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不能不考虑到我的感受啊!」
此时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公公和婆婆,文景马上站起来,将病床旁的两张坐椅,搬给他们坐。
「淑惠,我们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文景的亲弟弟呀!请你原谅他,是不太可能,但是求求你,别告他好吗?他都是我们惯坏的!宠坏的!他做出这样子禽兽不如的举动,我们真的替你感到不平,我们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出院后,我和妈妈会帮你们安置在新居,大家别住一起,你说可好?」
文景气急败坏的喊:「爸!你说这是什么话!他做出这样子的举动,就你奏他几下就算教训了?没可能!爸,我和淑惠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婆婆也哭哭啼啼的说:「淑惠啊!都是文荣的不对!我给你跪下了……」
她真的双膝着地,连文景都来不及阻止,我吓的差点掉下病床,幸好文景即时扶住我,然后再撑起已经下跪的婆婆。
「妈!你别这样子!你好不公平!你能将心比心吗?要是立场交换,你能善罢甘休吗?」文景咆哮的喊着。
「爸、妈,请原谅我无法顺你们的意,难道,我只是媳妇,就要遭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况且……我还没通知我家的人,如果他们也知道了,后果,更不堪设想,我希望,这件事,爸妈别插手,让我们自己解决,到时候,该坐牢的坐牢,该离开的离开。」
公婆看的出我和文景是铁了心,一时说不出什么,他们沮丧的摇头,或是轻声的哭泣,突然婆婆问:「文荣有提到带子!是什么带子?」
我和文景四目相视,相互的用眼传达讯息,我们一至认为,该是要公布的时候了,对我而言,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再隐瞒下去的了,虽然我也很想保护美琪,可是,我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当初,拍下那些片段,如果不被文景发现,我是准备拿来威胁文豪和文荣,以雪当初被侮辱之耻,有了这摄下的片刻,更是能让文豪发狂的利器,让曾经玩弄我的两兄弟,一个尝到手足的出卖和伴侣的背叛,一个尝尽众叛亲离的滋味,而现今,在我毫无防备和戒心下,已引发了事端。
「爸,妈,其实……文荣会对淑惠下手,是因为……淑惠无意中拍下了美琪和文荣通奸的场面,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可是为了息事宁人,也不让文豪和文荣两个人反目成仇,所以我和淑惠都替他们隐瞒了事实。」文景道。
我也说出了与美琪的对话,不过……把她小时后和酒店上班的事实跳过了,我只说出,文荣趁火打劫,拖美琪去宾馆,之后……在家里,是如何被我发现的过程。
「文荣就是因为这样子对淑惠怀恨在心,才会有今天的这样子的局面!爸,妈!我暂时不谈美琪,文荣是你们的儿子,我和文豪也是你们的儿子啊!」
二老听着我与文景的叙述,也只能摇头叹息,婆婆哭的很凶,甚至于哭出声音,她趴在公公的肩上,嚎啕大哭,双手还不断的捶打公公的胸膛。
公公安抚着她的情绪,然后说:「唉!有件事……我们隐瞒十多年了。」
我和文景一脸的疑惑,却都不出声,听他接着往下说。
「文荣……他……心理非常不正常是有原因的,在他九岁那一年,被一群小流氓拖去荒郊野外鸡奸!文景,如果你有印象,应该还记得,当时你念中学,有一次,警察局打电话到家里来,我马上赶去接,我看到文荣的时候,他连裤子都没穿!下体只用一条破布包着,屁股还流着血。」
文景彷佛很有印象,马上说:「当时,你说是他迷路,找不到家,后来……他休学,你们都说他生病,要住院。」
公公点头继续说:「他是去住疗养院,做心理治疗,之后,他恢复得很快,所以半年就回家来了,从他出院后的言行举止,我和你妈都以为他应该正常了!没想到,他心里的那块阴影,总是操纵着他,从小,就告诉你和文豪,别去惹他生气,那是因为……他只要一生气,就会做出自虐的行为!他有一次,拿绳子将自己的下体缠住,还将绳子塞进屁股里,流了好多血……」
我和文景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文景先说:「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曾经受过刺激,受过伤害,也不能将他一人的变态行为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你们心疼他,这是理所当然,如果你们还是想企图说服我和淑惠,我们真的办不到!」
婆婆乞求的说:「你们真的要告,就去告吧!别让他去坐牢,罚罚钱就算了吧!」
文景面对自己的父母这般苦苦的哀求,实在已经使不出任何的强硬手段了。
我很不甘心的说:「妈!法律自会裁决他,我和文景做不了主,一早警察就会来问话了,我没办法说谎,因为文荣他杀了我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