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见过,为什么用这么怪的目光看着她。怕不是个认错人的疯子,叶英心里下了个结论,也没再睬男人一下,绕过他离去。
十多年夫妻,叶英微小的表情和动作传达什么心情唐泽承一清二楚,此时若他再多纠缠一会儿,或者多解释一句,不耐烦就会变成厌恶。
少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的拐角,唐泽承发觉自己已经攥出了一手的汗。天知道他见到活生生的叶英站在面前时,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拥她入怀的冲动。
若真那样做了,想必她会给他几鞭子,再把他骂的狗血喷头罢。唐泽承苦恼又甜蜜地想着。
叁日后的好友邀请的聚会,唐泽承带着紧张和期待如约而至。但是他弹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对面的拐角驻足停留。
唐泽承带着失落又走到了那条巷子。前世两人相恋后,他每次都会等在巷子口,等着心尖上的姑娘带着灿烂的笑朝他飞奔而来。前世从相知到相爱都水到渠成,然而这一世开头就因为他的马虎波折起来。落差不可谓不大。
唐泽承在熟悉的巷子口转了转,一边怀念过去时光,又怕遇到叶英说不清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正预备回去,就听到巷子中间的左拐角传来隐约的争执声。
“我们少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此地县丞励精图治,竟然还有强抢民女的恶霸?
唐泽承悄悄凑近一瞥,那所谓的恶霸,却是王县丞家的公子?他正带着几个小厮将一人围堵在墙边,天黑看不大清。
“王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唐泽承语调平常,心里却唾弃,王县丞爱民如子,为人温厚,怎会教出这种儿子?
又是他?
被围在中间的叶英从缝隙中看到唐泽承的时,心情十分复杂。原本她一个人就可以,现在好像多了个拖油瓶。
王咫回头见是唐泽承,心里暗骂他坏人好事。虽然摸不准他的态度,毕竟是父亲器重的人,不敢太过放肆,便扯了个借口“唐兄,这女的家里人欠了我的账,她父亲把她卖给我抵债了。”
“你胡说八道!”
熟悉的声音传来,唐泽承的怒气瞬间飙升到了顶点。
“你放开她。”
“唐泽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王咫话音没落,身后几声飒飒鞭响,几个小厮被打得嗷嗷直叫唤,一时不得近身。
“一群废物!给老子抓住她,不然就等着被打断腿。”
唐泽承一边密切关注着叶英的动向,一面周旋道:“王咫,你就不怕你父亲知道吗?”
王咫干脆破罐子破摔,阴险笑道:“当然怕啊,所以只能让你闭嘴了。”
正和王家几个小厮打得难分难解的叶英喊道:“跑!这里不用你管!”如果是个能打的也就罢了,用一个文弱书生救,她这张脸脸往哪搁。
唐泽承咬了咬牙,仗着身高优势把王咫扑倒,挥拳一顿乱锤。
王咫不知道被打到了哪儿,疼的吱哇乱叫。两个小厮急忙回过身来,把唐文绪掀翻在地。
“他娘的敢打我?给我把他往死里打!”一介白身,不过是仗着有点才华得他爹青睐,竟然敢管他的闲事,还打他的脸。
唐泽承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不会武,怎么可能抵挡得过练家子,没几下就被打得脑袋发懵不知东南西北。
叶英又是不解又是震惊又有些气闷,不解他明明不会武还要硬上,震惊他为了一个陌路人以命相搏,气闷他不听劝阻。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边的两个小厮,叶英紧接着回身两脚飞踢,把唐泽承从那两人的手中解救出来。
唐泽承其实还剩一些意识,他看着叶英像燕子一样轻灵地辗转腾挪,鞭子舞得虎虎生风,脑海里的画面和现实不断重迭又分离,一会儿是天崩地裂的画面,一会儿是叶英护着他的画面。
可能这真是奈何桥上一场极其真实的梦,唐泽承忽然这样想到。
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凑近:“听得到我说话吗?”
“阿英……阿英……”唐泽承努力撑着沉重的眼皮,想细细地再多看一眼。
“喂!别睡过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