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望着那鸟影道:“那是产自敝国,久经训练的通灵鹞鹰。『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能日飞数目里,把消息迅速传递,既不怕被别的鸟儿袭杀,更不虞会被人射下来,且能在高空认人,是我们在战场上最好的帮手。”
元越泽尚是初次见到这等‘古代卫星’,饶有兴趣地道:“它不会迷途吗?”
突利傲然道:“训练鹞鹰有套特别的方法,没有人比我们更在行。若连山川河流都不能辨识,怎配‘通灵’的赞语。”
元越泽暗道沙场决战时,要是有这么一头扁毛畜生的话,便能清楚知道敌军的分布及部署,自然能大占先机,无往而不利,口中却道:“我们就用这鸟儿来作点文章!”
突利笑道:“小弟正是这个想法。”
天色已晚,乌云遮月。
一只负伤的野兔正躺在谷中,不断发出哀号。
声音引来了猎食者,正是突厥人的‘空中卫星’鹞鹰。
鹞鹰收束双翼,闪电掠下,抓起野兔,翻身窜上百丈高空,转头望西北方向飞去。
直飞了六、七里,在一处小湖泊上,鹞鹰下落。
湖水倒映着月光,四周景致清幽宁静。岸边树林中,立着九个营帐。
鹞鹰一声鸣叫,往中心最大的营帐飞下。
闻得鹞鹰的叫声,主帐门口的布帘无风自翻,一条高挺颀瘦,气势强横的人影安步而出。
此人就是鹞鹰的主人,邪道八大高手中排名第三,东突厥的国师赵德言。
鹞鹰双爪一送,将野兔丢到地上,在空中一转,安稳的落在赵德言的手臂上。
赵德言对鹞鹰道:“仍未找到突利吗?反倒猎起野味来了!”
声音低沉而雄劲,宛若鹞鹰是他多年好友,并能听懂人话一般。
赵德言突然冷哼一声,像刀子般锋利的眼透过眯成一线的眼缝朝右前方的树丛瞧去,浑身散发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霸气和邪气,令人见之心寒。
月色下的树丛中突然刮起一阵轻风。
两道彪悍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元越泽与突利。
突利的杀气逼人,鹞鹰受惊飞起。
他深知鹞鹰的智性,以肉为饵,化被动为主动,进行反跟踪,成功找到赵德言的所在。
赵德言望了一眼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元越泽,瞳孔猛地一缩,淡淡道:“突利可汗为何与元兄弟同来,这算是通敌叛国吗?”
与此同时,过百东突厥武士由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将二人团团围住。这批人清一色夜行劲装,武器由刀、剑到重型的矛、枪、斧等应有尽有,战力绝非等闲,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一早就埋伏好了的。
突利面色更冷,元越泽却双手负后,洒然而立,悠然地望着长空,深邃的目光仿佛可以透过云层,看到明月一样。
突利嘴角露出一丝充满挑战意昧的笑容,哈哈一笑,豪气干云的道:“本来我还想用点计谋算计你,现在没必要了,元兄亦想杀掉国师,国师自求多福吧。”
赵德言脸上现出冷峻的色。
元越泽依旧看都不看赵德言,仰天轻声道:“想不到我们从未谋过面,‘魔帅’竟会认出元某人。”
赵德言冷笑一声道:“公子大名,天下哪有人会不知道的?我赵德言当然亦不例外。”
突利突然对着赵德言身后不远处一个瘦高如铁,容貌清瘤,身子像长枪般笔挺,右手执一把突厥人爱用的锋快马刀,左手持盾,颇有鹤立鸡群的高手气度之人高声怒喝道:“康鞘利,你这个叛徒,竟大胆到敢与外人勾结害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康鞘利脸色微变,却不发一言。
赵德言继续道:“敢问公子今日所为何来,突利可汗该是你的敌人才对吧?”
元越泽道:“我是为了你这条命而来,废话少说,动手!”
突利心中一突,暗自苦笑道对方这么多人,说动手就动手,还真有‘邪皇’无法无天的风范。心中虽做如是想,突利手中长枪却凝聚起气势,准备接受围攻。
就在元越泽大喝一声时,所有突厥武士已经开始行动,怪的是,他们中修为最高的赵德言却没有与元越泽对上,反是扑向突利,而其他武士则在围攻元越泽。
只见两道黑黝黝粗如尾指的钢枪,从赵德言左、右袖内毒蛇般钻出,枪头是菱形尖锥,疾如流星的向突利戳去,阴损毒辣至极点。
这对门兵器在魔门与西域均名慑一时,名为‘百变菱枪’,可软可硬、变化无穷,有鬼莫测之机,是赵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非但不惧兵利器劈削,还是刀剑的克星,给他以特别手法缠上,几乎难逃甩手被夺的厄运。
赵德言最厉害处,就是在突利绝想不到他会最舍掉元越泽,最先对付突利,这一手占尽心理先机及谋略主动。
这明显就是脱住元越泽,尽快解决突利的战术。因为赵德言来到中原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将突利杀死。
但他还是小觑了元越泽。
那群不下百人,异常强悍的突厥武士们连元越泽的动作都看不清楚,就纷纷归西了。
突利挡了赵德言和康鞘利两招后就已经不敌,眼看菱枪照着自己的面门电射而来,突利大脑一片空白。
“叮!”
元越泽的剑鞘及时挡下了赵德言必杀的一枪。
赵德言飞身后撤,菱枪回收袖内。康鞘利慌忙跟在他身边。
元越泽扶住脸色苍白的突利,将真气渡到他体内。
察觉到元越泽正在对突利进行调息,赵德言眼中闪过一抹高深的阴狠之色,一掌拍向元越泽。
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其实乃赵德言毕生魔功精华所在。把敌手完全紧锁笼罩,五指箕张,似缓似快,拙中见巧,变化无穷,乃赵德言压箱底的本领‘归魂十八爪’的起手式‘朱雀拒’。所谓‘朱雀不垂者拒,如山高昂,头不垂伏,如不肯受人之葬而拒之也。’元越泽握着剑鞘的左手捣出破空一拳,迎击赵德言这凌厉无匹的一击。
“砰”的一声后,元越泽后退一步,赵德言后退两步。
元越泽心中大惊,眼前的赵德言实力绝非一般,似乎只比天魔大法大成的祝玉妍只逊色半筹而已,这怎么可能!
就在元越泽还在暗惊的时候,赵德言早怒叱一声,斜冲而起,两爪齐攻,施出‘归魂十八爪’的第一式‘玄武悲泣’,其诀云:‘玄武为水,衰旺系乎形态,以屈曲之玄为有情,有是形则有是应。’忽然间他双手左爪变为直急冲射,湍怒有声!另一手变得屈折弯曲,悠扬深缓。如此爪法,不是亲眼目睹,谁都难以相信。
元越泽目光一冷,将已恢复大半的突利轻拍向身后,以胸膛硬接上赵德言这一爪。
“砰!”
元越泽一咬牙,恨声道:“果然非同小可,恐怕当日玉妍在你手下也没讨到多少好吧!”
语音未落,右手剑指化作一道凌厉的白芒,激射向赵德言双爪之间。『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这朴实的一指点的正是赵德言气势最强的一点。
赵德言似是有所顾忌,双手猛收回胸口,再卷缠而出。从第一式‘玄武悲泣’变化为最厉害的第十八式‘青龙嫉主’。就在他收手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势骤变,一股如干涸沙漠般的热浪突然爆发,疯狂奔流涌向元越泽。
突利失声道:“炎阳大法?”
元越泽却不这样认为,这股气息使他想起了曾经见过一面的突厥红衣法后。
“锵!”
长剑出鞘,随意好看的剑势赵德言凌厉无匹,连绵不绝的‘青龙嫉主’,两人你来我往,场面眩目异常,劲交击之声连串响起。泥土飞溅中,两条人影兔起鹘落地展开激烈无比的剧战。
“啊!”
元越泽爆发的先天剑气突然刺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夜空中。
康鞘利口吐鲜血,怔怔地望着贯穿自己胸口的长剑,脸上满是不相信的色。
他不相信的当然不是元越泽能杀他,而是赵德言竟会在危急时刻以他为挡箭牌。
“锵!”
长剑回鞘,康鞘利瞪大眼睛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突利来到闭目的元越泽身边,数息后方见他睁开双眼叹道:“赵德言好狡猾,竟一直将邪气贯入我的经脉,还故意作出不敌的样子。若非我对这中邪气顾忌,他怎能逃走!”
突利不解道:“赵德言怎可能会‘炎阳大法’呢!‘武尊’他老人家是不可能传给他的。”
元越泽摇了摇头,问道:“请问突利兄,突厥是否有什么秘诡异的教派存在?”
突利沉思片刻后道:“我父在世时,似乎隐约听他讲过有一崇奉氏族或部落祖灵的教派,好象本来是很好的宗教,与我们上层人物都有交情,后来出了邪气的首领后,开始被汗庭所排斥,这些都是几十多年前的事了,这教派该已消失了吧!”
元越泽暗道这不就是萨满教吗?萨满教主张万物都是活的,万物相系,万物皆圣。是算不上邪教的,听突利所讲,那红衣法后有很大可能就是现在变质了的萨满教的首脑人物。而赵德言似乎是与她勾结上了,否则又怎会使出那种相似的武功?赵德言对魔门的忠诚度是较低的,他一切作为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与红衣法后沆瀣一气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突利道:“这次居然被赵德言跑了,真是可惜。”
元越泽歉然道:“都怪我轻敌了,否则早干掉他了。”
突利豪爽大笑道:“元兄不必如此。”
元越泽笑了笑,二人一同消失在月色里。
日夜赶路数日后,元越泽与突利终于回到了洛阳。
此时的洛阳大变模样,在原有基础上扩建了四分之一的规模,处处歌舞生平,繁华热闹的景象让人很容易迷失在其中,忘记了外面依旧战火纷飞的世界。
一路上,突利充分体会到元越泽的魅力,路过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带着惊喜的表情与元越泽打招呼,热情问好。元越泽亦是一一回礼,客气至极。
路上遇到士兵,安排他们带领突利到安全地点休息后,元越泽独自奔回家。
这次一出门就是两个月,精上又遭受到巨大的打击,元越泽对家中娇妻的思念愈加强烈。
“通!”
撞开房门后,屋内有萧琲、傅君婥、卫贞贞、素素、沈落雁、宋玉华、宋玉致几女,正在闲聊着什么。一见元越泽进来,几女不约而同地露出喜出望外的色,宋玉致欢呼一声,直接扑了过来。
元越泽张开双臂,老实不客气的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就寻上她激动得略带颤抖、娇艳欲滴的红唇,像饿死鬼一样疯狂而又贪婪地吸吮着。
周围几女虽然不至于像宋玉致那般疯狂,却也看得脸红心跳,想转身不看,身体偏偏又不听使唤。
一通热吻后,放开早已娇躯滚烫发软的宋玉致,元越泽按个补偿每一位娇妻。
抱着生性腼腆,羞涩得不敢抬起头的宋玉华,元越泽刚要问起她们其他几女都去了哪里,就听见门外遥遥地传来婠婠熟悉却又急促的声音:“萧姐姐,师姐在吗?师尊要见她!”
元越泽本来还在大占一侧娇羞不已的素素的便宜,闻言后身躯剧震,动作全停了下来,望向门口。
人影一闪,婠婠出现在屋内,见元越泽也在房中,登时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他。
洛水西岸的一处荒芜人烟的小村。
这个村的房舍结构和规模,均有别于一般偏僻的心村落,似是颇有家世的人避世隐居的处所,路边两方约两重房舍,在前方延伸开去,贯通全村的大路野草蔓生,一片荒芜。
这条村子里只住着一个活人。
祝玉妍。
纵横天下数十载,杀人无数,冷血无情的魔门‘阴后’脸上不复从前的光彩。她只着一身素白的中衣,坐卧在床榻上,呆呆地望着晶莹如玉,肌-肤仿佛初生婴孩般水嫩的小臂上那一点豆大的猩红点痣。
昏暗的光线格外突出了她清丽中夹杂柔弱的气质与那双凄迷闪亮的秀眸。她的样子竟看起来比婠婠都要小上一两岁,可体内却无半丝真气流动的现象。
要知道祝玉妍之所以能够青春长驻,靠的就是高深的内力,但她此刻非但武功尽失,模样却更年轻,而且她小臂上的那一点猩红,则正是处子的象征!
这怎么可能!
种种现象都太过诡异,使人只觉不可思议。
“唉!”
良久,祝玉妍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声,憔悴色足可教任何人为之心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