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她抱住,极力克制自己的悲痛:「别哭了,姐姐,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娘俩受委屈了。小惠她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问话,她极力止住了哭声,并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说:「她……她在里面,快……快进去……」说着她推着我走进屋子。
进到屋里,我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愕住了,屋子里只有一张用砖头和木板搭成的床铺和一张破旧的方桌,陈设十分简陋,但散发着一股恶臭。床边的一把破椅子上呆坐着一个身穿白色睡袍、披头散发的女孩,冷眼看去活像个日本恐怖片里的女鬼一样凄冷吓人。
这难道就是小惠?我紧走几步来到女孩的面前,蹲下身抬头看着她,透过散乱的头发,我看到女孩呆滞的眼里一片茫然,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攥起她的双手拼命的摇晃着呼唤女孩的名字:「小惠!小惠!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琴姐号啕大哭着凑了过来喊着:「小惠呀!你看看是谁回来了?是你的志强哥呀!你看看呐……」此时此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悲痛欲绝地伏在女孩的腿上放声痛哭起来。
琴姐一边哭泣着,一边给我讲述那段痛苦的经历:「你进去以后,她急得整天在家里哭,非要让我想办法救你出来。可是没过多久,我便发现她有了你的孩子,就带着她去医院里打胎,谁知道这件事被学校知道了,硬是逼着她退学……紧接着她们同学在网上看到你拍的照片,随后就传开了,街坊邻居们说三道四,学校也把她除了名……这孩子整天躲在家里都不敢出门……她爹听说以后,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就……死啦……真是造孽呀!呜呜……」琴姐说着说着便已泣不成声。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让你们娘俩儿受苦了,我……我真该死呀!」事到如今,我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宽慰她们母女,无尽的自责和愧疚令我顿足捶胸。我把头深深埋在女孩的腿上,强烈的悲愤令我痛不欲生。
突然我感到女孩的手在抚摸我的头发,难道是小惠她有了反应?我抬起头看着女孩的表情,惊异地发现女孩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流……氓……」我清楚地听见女孩在说话,琴姐也惊愕的止住了哭声。
「对……是我!小惠,你认出我了?是我呀!我就是那个非礼你的流氓。叫我,小惠,叫我呀……」悲喜交加的我一把抱住了小惠,琴姐也变得异常激动:「啊……她认人了,她终于说话了,她认出你来了……天呐!我可怜的闺女呀,你终于说话了。呜呜……」顷刻间我们抱在一起痛哭起来,这哭声撼动着天地、划破了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