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笑道:“老人是俄罗斯人当然毫无疑问,不过不明他的身份而已,他丢了两个人不会再来找寻啦。”
杜吉斯道:“为什么?”
吕素道:“慕容妮很聪明,这两人算是被她惊走的。”
郑一虎道:“这两人如不能回去了,结果那还有不明白的。”
吕素道:“日后明白又怎样?大不了找你报仇。”
郑一虎笑道:“那是必然的,只怕连暹逻武林也要背上黑锅哩。”
吕素道:“阴火教既然向普天下武林动脑筋,没有这回事暹逻亦逃不了。”她说告退道:“天快亮了,明天我们去游曼谷的名胜。”
杜吉斯,培亨,夜之秘三人也不走了,他们送走吕素后,就在郑一虎这里闲谈到天亮,饭也在这边吃了。天还没有亮,花园里突然人声大噪,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培亨跳起道:“出了什么事?”
杜吉斯道:“没有人向这边来,大概不是俄罗斯人前来寻仇。”
夜之秘道:“我们去看看。”
郑一虎笑道:“我听出是死了人。”
培亨骇然道:“真的?”
郑一虎道:“声音来自东面,我们去看罢。”
四人走下楼,打开门,夜之秘首先走出,抬头一看,啊声道:“刚才在楼上觉得天还未亮,其实天已破晓啦。”
杜吉斯道:“不天亮,园中哪有这多人走动?”声距离不近,穿过不少花丛林才看到,第一眼发觉吕素站在一旁。
郑一虎走过去轻声问道:“什么事?”
吕素道:“三个黑和尚和两个俄罗斯人,不知因何打起来,双方都同归于尽了。”
杜吉斯也走近了,他们闻言,莫不惊疑不解,看在场的,有店家,有普通暹逻人,也有各方客人,其中大多数是武林中人物,当然也有死者双方的背后人物,他们都在理论,争吵。一面是暹逻有地位的武林人物,年纪足有八十岁,红光满面,精瞿烁,不过这时满面愤之色,他在向一个黑人和一个俄罗斯人沉声道:“破坏敝国规矩的就是这几位,如他们不死,那就非受到驱逐不可。”
杜吉斯向郑一虎用中语译出后道:“他说的是暹逻语。”
郑一虎道:“罗刹人似要向那黑老人找下场。”
杜吉斯道:“那简直是无理取闹,他是俄罗斯八大高手第二位,名史拉夫,为人最不讲理。”
吕素道:“事情将不了了之,我们回去吃早点罢。”
培亨道:“你们回去,我一人在此看结果。”吕素同意,领着大家回房子。
大家在郑一虎房中吃过早餐,却还不见培亨回来,可是那面的人声已没有了,杜吉斯不放心道:“他搞什么了。”
夜之秘道:“他小心得似个老太婆,你还担心什么。”
郑一虎道:“我们要出游了,等一会他找不到。”
门外有了动静,一闪冲进了培亨,只见他面色凝重,人人望着他,他知他说什么。培亨自己也怔怔的一顿,接着又大叫道:“你们不懂?”
夜之秘道:“你说什么?”
培亨道:“埃及巫婆,斯巴达巫祖,非洲巫等大联合,现已组成天下大巫党,公开向天下武林挑战,首先在暹逻发动了。”
郑一虎道:“你在什么地方听到的?”
培亨道:“何止听到,刚才那位黑僧和两俄罗斯人的死因已大白,那是大巫党人害死的,而且第二起又发生了。”
杜吉斯道:“什么第二起?”
培亨道:“另外一家店中也死了十个武林人物,西方占三个,中国有两个,日本有四个,本地人有一个,甚至不知是如何死的。”
大家闻言大震,吕素道:“谁知道是大巫党害死的?”
培亨道:“我去看那十人的死因时,发现每个人的额上印着一支骷髅头骨,正不知是什么名堂。但就在那时来了一个中国老人,他向大家说,你们都得当心,这是大巫党向世界挑战了,接着他就说出大巫党三个首脑人物的字号。”
郑一虎道:“那位敝国老人还在吗?”
培亨道:“他看过两个贵国人的尸体后就走了,临走时他向两尸叹声道:“你这两个东西在国内为害同胞,现在竟身死异城,活该。””
郑一虎道:“这样看来,那两个死者竟是敝国中坏人。”
培亨道:“这还要问。”
九公主向郑一虎道:“那老人是何相貌?”
培亨道:“是个老头。”当下说出老人的容貌。
郑一虎道:“大概是天下通他老人家来了,但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
吕素道:“我们上街去走走,也许能遇到。”
大家一行出店,信步在街上走着,以杜吉斯为首,一面观赏,一面注意人群。一条大街没有走完,背后却追来了暹逻青年鸾披大叫道:“诸位,快请回去。”
杜吉斯招呼大家停步,回头道:“有什么事?”
鸾披道:“敝国都一连发生十三起暗杀案件,全城都惊动了,大会现已改变方法,不似以前自由入场比斗了。”
郑一虎道:“如何改的?”
鸾披道:“凡登记国籍姓名的,还要经过审查才能入场。”
培亨道:“如何审查,就是今天吗?”
鸾披道:“今天开始,因天下武林来得太多,恐怕要查好几天,审察不似检查,审是查来人的真正功夫,如没有真功夫的,他就不捣乱也无希望参加,查是查看来人是不是真心来比斗。”
培亨笑道:“真心不真心,贵国大会如何能查出?”
鸾披道:“我也很怀疑,但这是大会的规定。”
吕素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尊重主人的规定,鸾披兄,你就领我去罢。”
鸾披道:“审查非常简单,决不麻烦来客,各位经过后就知道了,请随我来。”大家随着转上另一条大街,不久,他指着前面道:“在下租了两部马车,请诸位上车,路还很远。”
郑一虎道:“这使阁下破费了。”
鸾披摇头道:“凡是引进外人之人,都在大会领了活动费,在下私人一点不破费。”男女分坐一部马车,车夫扬鞭驰进,左转右弯,估计有二十余里,居然驰出了城内。
鸾披指着前面一座山,笑道:“到了。”
培亨道:“为何在城外?”
鸾披道:“审查共分四处,城中两处,城外两处,我引诸位这批被分派在城外。”
夜之秘道:“功夫的考验难道要显点什么才能通过?”
鸾披道:“说来简单,作起来很困难,到了时,诸位就明白了。”
郑一虎道:“你就说说何妨?”
鸾披道:“这山后有一个洞,大会派有十个敝国一流高手在洞内暗处,来客是看不见的,洞中有三件东西,一为千斤石,二为悬空铃,三为大佛镜。诸位进洞时,第一要面对佛镜立一会,原因何在,这只有大会里的人才知道,第二要跃起来敲响悬空铃,第三要举起千斤石。”
夜之秘哈哈笑道:“千斤石是试探有无内功和力,悬空铃是试轻功?”
鸾披道:“诸位明白了,这不是又简单,而又不困难么?”
郑一虎道:“能来贵国参加之人,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杜吉斯道:“有些为观赏而来,有些为出风头而来,有些为夸耀经过某某大会而来,这种人多得很,大会立下这个规矩,与其说审查邪正,不如说避免浪费时间和金钱。”
到了山下,马车停了,鸾披领着大家绕行到后山,在一座谷内,发现已有不少各方人物先到,而每一批中都有一个暹逻青年领导着。培亨轻声向郑一虎道:“左面林中就有俄罗斯人。”
郑一虎点头道:“当然,这样可避免冲突。”
九公主道:“我们是不是还要等?”
鸾披道:“诸位就在这里等着,在下去看看排在第几批?”不一会儿,鸾披回来了,只见他大声道:“轮到我们了。”
鸾披领着他们走到一座崖下,那儿真有一个大洞。鸾披道:“大会免去诸位过大佛镜这一关。”
培亨道:“那是为什么?”
鸾披道:“这是特别优待,大会己知诸位的来历了。”鸾披领着众人行进山洞,边走边说道:“大会又有新规定下来,凡是女子可以不试千斤石。”
吕素道:“难道女子就没有力量么?”
鸾披道:“如果参加者自动去试又当别论。”
白紫仙道:“我们不是弱者,不须大会额外开恩。”
杜吉斯笑道:“大会确是错了,比斗既然不分男女,如果来参加的女子连千斤石都搬不动,她又如何能与男子动手?”
山洞是两端小,中有洞腹,宽也不过一室,但洞顶却有二三十丈高下,顶上悬有一只小铃,在两支炬光照耀下是不容易看清楚的。到达时,鸾披向培亨道:“到了,诸位快试吧,我们后面的人还多着呢。”
培亨发现洞腹两侧有右门,而且有很多洞孔,知道大会之人就在那些洞中窥伺,就不说破,走近干斤石,低头一看,看有提把,于是向郑一虎道:“我先献丑了。”
吕素接口道:“培大侠勿客气。”
培亨看看该石名为千斤石,实际足有一千五百斤,但不说破。俯身抓注提拔,低喝一声:“起。”直臂过头顶,大家叫好不叠,培亨放了下来,笑道:“献丑,献丑。”声落,顺势拔身,一跃而起,笔直冲起,势如箭射,到了洞顶,扣指一弹,铃声乍鸣。落下后,大家又同声喝采。
接着,夜之秘、杜吉斯、郑一虎,他们都照样做了,轮到六位女的,又是依样过关,没有人一人显得特别出色,也没有一人显得低能,他们似有同样的心理,大家都不显出谁高过谁。鸾披有点莫名其妙,在他眼里,这批人的功夫竟是一样的。培亨向他道:“没有其他的事要作了吧?”
鸾披点头道:“诸位自后洞出去,此后就只等人大会了。”
吕素笑道:“你能陪我们游玩名胜吗?”
鸾披道:“很抱歉,在下的事情太忙,无法奉陪,这样吧.诸位先自行游玩几天,等大会过了,在下陪各位逛十天都可以。”
郑一虎道:“你不送我们出洞口了?”
鸾披道:“诸位自便,我还有事。”
培亨领先,大家出了后洞,前面即为一大片树林,他回头向大家道:“咱们要穿过此林过去。”
刚入林内,突然听到夜之秘大叫道:“我头痛。”
培亨走在他后面,发觉他全身发抖,头上冒汗,竟有向地上滚倒之势,不禁大惊,急问道:“你怎会头痛?”说着,就待过去查看。
吕素陡喝道:“别接近他。”
杜吉斯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吕素不回话,顺手在身上摸出一支细如毫发的针形之物扬手一拂,针即飞出,直奔夜之秘脑门。
郑一虎一见惊问道:“吕姐,你作什么?”飞针透入夜之秘发内,只见他立即停止了发抖。
吕素冷笑道:“他中了暗算。”
培亨大惊道:“谁?
吕素道:“现在你过去,看看他发内有什么?”
培亨走过去,在他发内一找,发现发内竟有一只小如跳蚤的怪虫,此时被一根半寸长的绿针钉死了,大叫道:“有只怪虫。”
吕素道:“这是比我国西南苗区的飞盘还要厉害百倍的符母,它受了施放者符咒的驱使,害人在无知无觉之中。”
郑一虎大惊道:“吕姐如何知道?”
吕素道:“我是这类邪门的老祖师,哪有不知道的?你要知道,“银色魂”当年威震武林的八大秘功,这就是其中之一,目前这个放符的虽是一流高手,但他遇到我处算倒霉到家了。”说着向培亨道:“培大侠,虫头还没透入头皮内吧。”
夜这秘仍在迷糊中,培亨扶着他,答道:“还没有。”
吕素道:“你小心把虫和针取给我。”
培亨小心翼翼地把夜之秘扶坐在地,然后战战兢兢的把虫取下来,走到吕素面前道:“老夜能醒吗?”
吕素接近一看,笑道:“我不拿药给他吃,他这辈子就是完了。培大侠,这儿有一粒药丸,你给他吃下,可是他已经失去知觉,你要施内功逼进他的腹内。”
培亨接药过去照作,未几,夜之秘真的醒来了,杜吉斯过去大叫道:“老夜,你好了,吕姑娘救了你的命,快谢谢她。”
夜之秘一醒就好了,他吁口气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就是动弹不得。”他走到吕素面前道:“姑娘,多谢救命了。”
吕素笑道:“同伴就是自己人,夜大侠何必客气。”
夜之秘道:“对方藏在什么地方?”
吕素道:“开始可能是在洞门口,现在当然不在那儿了,但不要紧,他的命运已掌握在我的手里。”
杜吉斯惊道:“这是从何说起?”
吕素道:“放符母和放蛊的相同,他的符母一旦被人制住,那就等于制住他的本人,因为他的生命与符母有不可分的关系。”
郑一虎道:“吕姐如何整他?”
吕素道:“我先要查出他因了什么害夜大侠,如果是无辜害人,我就要他的命。”
夜之秘道:“我与这种人毫无恩怨,吕姑娘,你相信我,我的行为生平都很严谨。”
吕素道:“同伴这些天,夜大侠的品德我早已看出。”
培亨道:“那这个人为何要暗算老夜呢?”
郑一虎猛省道:“曼谷门来了十几批人,莫非都是这个原因?”
吕素豁然道:“是的,这是大巫党的恶迹。”
九公主道:“那姐姐可不能放过这人。”
吕素道:“这害夜大侠的人,只是大巫党中之一罢了,不过这一个他是活不成了。”她说着,轻巧的将针穿过虫腹,收起针,再将虫的四只脚折下,仅仅这几个举动,然后弃虫于地,正色道:“这人三日内必死,而且死时还非常痛苦。”
白紫仙道:“姐姐,想不到你还有这些怪本领。”
吕素道:“这都是邪门外道,若非对付坏人,我永远不用。”
郑一虎道:“这虫有毒吗?”
吕素道:“这虫本身不似养蛊的养金蚕,本身无毒,其毒是经妖潜培养而成,谓“符毒”,那比金蚕更厉害十倍,杀人于无形之中。”
培亨道:“现在那人不知怎样了?”
吕素道:“他心痛如针刺,手足如折,既不能动,又不能出声。”大家闻言不由打个寒战。
说着话,大家走出树林,因为识地形,他们信步游了半天就回店了。吃无晚餐不久,天下通居然找来了,刚好有大家在座,一齐出迎。这时仍是在郑一虎的屋中,天下通叫众人坐下后向郑一虎道:“席克已经报了仇,我打听到了你们的行踪,所以也来到了这里。铜头公,大腹公,灵骨公他们也来了,我们中原武林也来了不少人物,我此来有两件消息要告诉你。”
郑一虎道:“什么事?”
天下通道:“第一件是叫你们当心,魔鬼党前二名和鬼王、魔王都到了此地,甚至他们都会参加大会。”
郑一虎道:“这就了,他们为何还没有去海底城?”
天下通道:“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据我得到的消息,海底城的地点,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知道,而这个人却是个天竺人。”
吕素接口啊声道:“魔王因为没有查出这个人才不能去。”
天下通点头道:“这个人可能也来参加大会,这就是魔王等要参加大会的主要原因。”
培亨道:“这人是什么模样?”
天下通道:“这人的上七代是天竺和尚,七代以后又传了三代在家人,但在十一代上又传下一个西方弟子,这个西方弟子就是目前这代的师傅。有人说是东方人,又有人说仍是西方人,总之无人知道是僧是俗,是东是西了,甚至还不知是男是女。”
九公主道:“这就困难了。”
天下通接着道:“今天这届暹逻大会为了两个原因,也许还有别的也未可知,凡参加的人都要穿大会特制的衣服,这种衣服是黑色,由头至四肢,全都是一整套,仅在背后开一条缝,穿起来连一根毫毛也看不见。”
大家惊道:“这是什么道理?”
天下通道:“大会将这种衣服制了十万套,各种尺寸都有,不久就会由引进的人发下,因为只有引进人才知道他们自己引进的客人是什么身材,等到比赛时,参加者在自己的位处就穿好,这样更秘密。”他停一下笑道:“大会的用意是第一防止大巫党(又叫大符党)施邪法,其实是防不胜防的。第二是暹逻三公主自己要参加大会比斗,第三是为了失败者被人认识而难堪。”
吕素道:“这样岂不给邪门人物很大的方便了么?”
天下通点头道:“而且也给来参加者自己人很大的危险,因此你们每人在黑衣胸前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但小虎胸前要留两点。”
郑一虎道:“为什么?”
天下通道:“我们中国来的武林,都以你作为拼斗邪门的中坚。”
郑一虎道:“这怎么行,吕姐就比我强。”
天下通道:“以你作为主将的决议不是我们决定的,而是“金骷髅”陶蓉姑娘推举的。”
吕素啊声道:“她和你们在一起?”
天下通道:“她是中国武林这次在暹逻公推的主持人。”
吕素惊喜道:“我们在曼谷曾经开过大会?”
天下通点头道:“就只你们参加了。”他接着笑道:“陶姑娘认为她和你的功力仍无小虎高深,这是她推荐小虎为主将的真正大公无私的主意。”
吕素道:“她一生傲慢,这次竟大变了,对的,她把小虎看清了。”
培亨道:“我们三个也要留白点。”
郑一虎道:“不行,这样太委屈三位了。”
培亨正色道:“我们不但比不过你,同时也不会和你争第一,你就把我们当真朋友吧。”
郑一虎道:“本来你们就是我的好朋友啊。”
杜吉斯道:“那就行了。”
夜之秘道:“魔王可能用金射制敌哩,这会把所有的人都害死。”
天下通道:“金射不是魔王一人得到的,他们是魔鬼党和鬼王三人共得的,金射这时不会在某一人身上,八成是藏了起来。”
杜吉斯道:“假设带在三人之一的身上呢?”
天下通道:“他不会拿金射乱害人,那对他自己也不利,除非他到了生死边缘。”
吕素道:“总之我们要当心。”
天下通道:“这次比赛穿黑衣的用意,也因某种原因不许带东西,因为参加者的东西都带在黑衣里面,外面连随身武器都不许挂上。”
郑一虎道:“邪门人物是不讲理的,必要时他哪有不撕破衣服取东西的道理。”
天下通道:“在打斗中,高手与高手之间还有探手破衣服的机会吗?假设他冒险这样作,那会留下一个莫大空隙,在这空隙之下,焉有不失败之理。”在场者都是超级高手,闻言莫不点头。
天下通又道:“比赛场改在一座谷内,该谷四面为高崖,崖上全是森林,谷内设有一台,成圆形,高有一十五丈。东面是大会主人席,上台者连主人也不知是谁,但要在裁判专案上留下国籍姓名才可动手。”
郑一虎道:“邪门人物当然报的是假姓名。”
天下通道:“这是一定的。”
郑一虎道:“假如对方不是自己人而又是其他正派武林呢?”
天下通道:“胜者点到为止,败者当然不会胡来。”
培亨道:“只怕有很多人不会上台?”
天下通道:“来的武林现已有九千余人,后期无限,最后等整日无人出场才算结束,这么多的人,有半数上台就不得了。”
申瑶道:“难道没有平民看热闹吗?”
天下通道:“有,平民亦有从各国赶来的,因为这是暹逻十年一届的定期比试,早在数月前就有各方游客赶到,不过这是要买票的,贫民是看不起的,听说一张票竟要十两银子。”
九公主道:“十两银子一天?”
天下通道:“五天,如果想看到底就更多了。”
濮萃华道:“老人家,吕姐今天收拾了一个古怪人物。”
天下通道:“大巫党的二流角色,他施放符母害夜大侠。”
吕素惊讶道:“你老看到了。”
天下通道:“陶姑娘看到了,她没有来会你,因为当时她也在监视一个大巫党人。”
吕素道:“那就对了,我表姐也是精于各种邪术的高手,可说与我异曲同工。”
天下通笑道:“大巫党至今还不知你姐妹这两个强敌呢。”
天下通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吕素等仍然回到她们自己的房子去,只有三个西方人被郑一虎留下不许回去,提防又有大巫党徒暗算。三更时分,郑一虎似乎被什么惊觉了,他轻轻的叫醒三人道:“快起来,园中好像有动静。”
三人同时起身问道:“什么动静?”
郑一虎道:“我听到数声怪音。”
培亨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郑一虎道:“大概是邪门人物在捣鬼。”
杜吉斯道:“不知几位姑娘听到没有?我们快过去看看,提防她们尚未察觉。”
郑一虎道:“吕姐的功力我一直不知怎样,不过玲玲一定会听到,她虽与其他几人功力相当,可是她非常机警。”正说着,忽听白紫仙在敲门。
夜之秘抢着开门道:“你们都来了?”
白紫仙急急道:“你们当心,园中出现三个幽灵。”
培亨骇然道:“难道真有幽灵?”
白紫仙道:“吕姐说的这是大巫党的邪术。”
郑一虎道:“她们人呢?”
白紫仙道:“在前面花林里,你们快去。”
到了花林中,首先是濮萃华迎上,她走过郑一虎轻声道:“三个无头黑影,其速如电,尽在这园中飘动,有时在地面,有时在花林梢头。”
郑一虎道:“吕姐有什么办法对付没有?”
九公主道:“她还没有看出道理,你去问她吧。”
杜吉斯道:“还能看到幽灵吗?”
九公主道:“这一会飘到远处去了,相信还会回来。”
大家走近吕素那儿,只见她握着拳头,掌心似握着什么东西,一见郑一虎就道:“小虎,今晚园中又有人死。”
郑一虎道:“你看清楚是什么人没有?”
吕素道:“看不清,但已确定是巫妖捣鬼。”
郑一虎道:“你已准备了什么?”
吕素道:“仍是我的定魂针。”
郑一虎道:“因为看不清,所以你不好下手?”
吕素道:“当然,怕他借物遁形,错伤他人。”
郑一虎道:“好,我助你看清。”
吕素道:“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助我?”
郑一虎道:“娲皇镜的副品。”
吕素道:“你已得到副镜。”
郑一虎点头道:“是的,魔鬼党他懂得遁形邪术,可是我凭此镜已除去他们老十。”
吕素大道道:“有了这宝物,你可帮我破埃及巫婆了。”
郑一虎道:“不行,飞剑只能硬拼,邪门人物往往暗是捣鬼。”
他们一直守到天亮,却毫无动静,在他们回屋吃早饭时,忽听店家向他们道:“贵客,晚上园中又死了三个客人。”
杜吉斯抢着问道:“哪一国的人?”
店家道:“大奥帝国人,他们是昨天中午来的,一共四个,现在死了三个年轻的,只逃脱一个老人。”
培亨大惊道:“那奥人定为蒲玛。”
夜之秘道:“蒲玛已死在立陶苑。”
培亨道:“难道是山姆。”
杜吉斯道:“除了他,奥国再无高手了。”
吃过早饭,岂料那暹逻青年鸾披又来探望了,他见了大家郑重道:“诸位可曾看过店前的告示吗?”
培亨道:“什么告示?”
蛮被道:“我皇上鉴于近日暗杀太多,以致引起百姓不安,而被杀的或下手之人又都是来客,推其原因,认为都是些以往恩怨,可是他们不应在我国了结。现在皇上下旨,划出近海一座荒岛作为来客私下之用,暂时作为国际岛,凡有私人恩怨,希望都去那荒岛上了结,不得里再在城中杀人。”
杜吉斯笑道:“贵皇上这种措施,恐怕无法贯彻。”
鸾披道:“那是为何?”
夜之秘接口道:“捣乱的不是正派人物,他们怎肯照着这告示去做。”
鸾披道:“这样说,此举是白费事了。”
郑一虎道:“也许会收到一部分效果也不一定,请问那岛在什么方向?”
鸾披道:“在东西,离海岸不过五里。”
郑一虎道:“此去有车马否?”
鸾披道:“有,由都城出去是一条大道。”
郑一虎道:“谢谢你,我们会去看看的。”
鸾披道:“市民看到告示,现在已有不少不怕危险的生意人赶去搭屋作买卖了,诸位去时,可以找大会许可的店子吃东西,那是无须给钱的,同时吃的又好。”
培亨哈哈笑道:“这真是方便。”
鸾披道:“我一路前业看到,已有不少武林人物向该岛去了,诸位要去就提前动身,否则就难等马车了。”
吕素道:“好的,我们马上就去。”鸾披又匆匆离去。培亨先到店门外面找马车。
当培亨离开花园,走后门穿过店内时,他忽然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那女人刚好走到店门口。培亨觉得那女人行些不对,他很快的走近柜台,轻轻的向店家问道:“老板,那女人是住在店中的吗?”
掌柜的正在算帐,闻言抬头,见是培亨,接着就朝门口望去,有顷摇头道:“不,她是刚才进来的我也不知。”紧接着,他召来一个店员,说了几句暹逻语。
那店员咭喳的说了几句之后,店家就向培亨道:“我伙伴说她刚进来,既不说找人,也不说住店,甚至还不开口说话。”
培亨点点头,轻声道:“多谢了。”那女人已走出店去,培亨立即跟去。
这时杜吉斯才出来,他看到培亨行动有异,急忙赶上去,轻声道:“你去哪里?”
培亨一见杜吉斯,不由大喜,急急道:“快回头,通知大家都来,我发现一个女子,八成是大巫党徒。”杜吉斯不再多间,回头就走。
培亨远远的在人群中跟着,幸好那女子一直没有向后看。没有多久,郑一虎等都追上了。郑一虎回头向大家道:“我去接近,你们保持这个距离就可以。”
吕素道:“我陪你接近,在大街上虽不能动手,但她觉察时可能会逃脱。”二人渐渐走近,这时从侧面已可看清,原来她是个当地妇人,年纪不到四十,脸上擦了很厚的脂粉。
郑一虎问道:“吕姐看出她的可疑之处吗?”
“她确是邪门女人,但不能确定即为大巫党人。”吕素又说了几句话,忽然伸手一拉郑一虎,道:“这是向东的大街,前面有人在等这个女子,我们落后一点。”郑一虎向前看看,发现真有两个中年男于在向那女子注目等候。
吕素向郑一虎道:“他们一定是去那座荒岛,我们不必步行跟着了。”
郑一虎道:“我要行步跟着,吕姐不要动,杜吉斯赶到时,叫他追上我,我们坐车。”
吕素道:“对,杜吉斯懂暹逻语。”那个女子已到了两个男子的面前,他们都没有说话,但却一同登车开动了。
杜吉斯似已得到吕素的吩咐,这时他在人群中追上郑一虎,问道:“我们步行追车?”
郑一虎道:“跟在车后,你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杜吉斯道:“马车快,步行跟着,会使人起疑的。”
郑一虎道:“管他这么多,行人起疑只管疑他们的。”
杜吉斯道:“车内也可看见外面。”
郑一虎道:“在街上是不会注意的,我们巧妙的跟着就是。”杜吉斯已到车后,郑一虎只替他防止意外,二人盯到街口,杜吉斯忽然停下了。
郑一虎道:“为何不动?”
杜吉斯道:“那女子向两个男子说什么找错了店,店中没有大巫党住着。”
郑一虎道:“那这三人是何来路?”
杜吉斯道:“那就不明白了。”他回头看看,轻声道:“他们叫了一部马车跟上来了。”
郑一虎道:“不要管,我们仍旧盯着莫放。”
杜吉斯道:“还盯它作什?”
郑一虎道:“查出这批人的来历。”杜吉斯没有反对,又向前追。
出城了,渐渐到了效外,前面马车似发现有人盯着,这时突然停在道旁,同时那两个男子已跳下车来,大声喝叫。杜吉斯向郑一虎道:“他问我们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你也问他呀。”杜吉斯用暹逻语说了一阵,那两个男的竟连连怒吼不已。
郑一虎向杜吉斯道:“他吼个什么劲?”
杜吉斯道:“他说岂有此理,责我不答反问。”
郑一虎笑道:“你问他们懂不懂中国话?”
杜吉斯道:“看样子他们一点不懂,否则你说话时他们就会答腔,干脆,让我问他几句。”说完,他也大声吼叫,边叫边说。
面前两男子一高一矮,这时高的竟拔出兵器要动手了。郑一虎向杜吉斯道:“他们为何要动手?”
社吉斯道:“我说他们是大巫党,因此他们要拼命。”
郑一虎道:“你拔剑。”
杜吉斯道:“这是城郊啊。”
郑一虎道:“只要不先动手就行了。”杜吉斯依言,突然拔出他的西方名剑。
那男子到了这一步,似更加大怒,一个虎扑冲出。杜吉斯对于这次打斗非常别扭,他简直不知如何下手,一见对方扑到,只得闪开一旁,朗声大喝,又对那大汉说了几句。那大汉再不听他,身如狂风,长刀如电,霎眼逼到杜吉斯身刚。郑一虎看出杜吉斯不敢动手,他心里明白,那是不肯违反大会的规定,暗暗一笑,叫道:“杜兄,避而不斗,也是办法。”
杜吉斯会意,知道郑一虎要看人家的轻功,于是一闪再闪,就与那大汉展开一追一避之势。这大汉一见,更加怒不可遏,同时他已看出杜吉斯的武劝极高,然而亦毫不怯惧,居然也展开轻功逐杀。郑一虎正看得有趣,岂知这是大道,不一会儿,两端都站满了数不清的行人,竟将大道阻断。半个时辰不到,培亨和夜之秘的马车首先进到,接着他们就挤了进来。
郑一虎见了笑道:“女将们来了没有?”
培亨道:“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一虎道:“对方不是大巫党,我为了要老杜查出他来路,只得请老杜逗逗。”
培亨道:“对方武功极高。”
郑一虎道:“但仍不及老杜甚远。”
夜之秘道:“当心车上那个女的。”
郑一虎道:“我看到了,她手中扣了三把黑色小刀,也许她懂得御气飞刀的玩意,不过她不放则已,放出来我就收了她的。”
吕素等六个女将这时也进来了,她们进来问清原因时,刚好杜吉斯绕到附近,他向郑一虎大叫道:“我吃不消啦。”
吕素接口道:“回手,当心那女的暗算。”杜吉斯又避开了,他己听清吕素的话,可是仍不敢回手。
就在这时,忽由人群中走来一个老人,他直奔郑一虎,且朗声道:“年轻人,你可是中国人?”
郑一虎拱手道:“是的,老丈有何指教?”
老人道:“老朽他逢,为大会执事之一,请问这场争斗因何而起?”
郑一虎道:“老丈来的正是时候,你看我的朋友可一直不敢通反大会规走,起因如何,不同可知了。”
老人道:“这是贵友尊重敝国,老朽非常高兴。不过对方是敝国武林合法之人,贵友如无错处,他们决不致于动手。”
郑一虎道:“请问老丈,假设我请教老丈来历,老丈如不答问,这将如何下台?”
老人道:“不答你就不可追问。”
郑一虎道:“是了,但不答反而向问的老丈下手呢?”
老人道:“就是这个原因吗?”
郑一虎道:“当然不会这样简单,敝友看出他们的行动有异,以为他们是大巫党,因此不得不查出水落石出。”
老人叹道:“那就是了,他们是敝国武林的蟒教,最忌外人查根问底。”
郑一虎道:“当前之事,老丈作何处置?”
老人道:“蟒教的禁忌遭犯,他们只有与敌人见个高低了。”
郑一虎道:“这样说,我友可以动手回敬了?”
老人道:“老朽站在大会立场,虽可同意贵友回手,但该教如有伤亡,只怕贵必与整个蟒结下大仇。”
郑一虎道:“寻仇是另外一口事,但我们目前不能老挨打呀。”
老人道:“蟒教的势力,占敝国武林四分之一,后果非常严重,老朽亦无法调解,目前只有叫他们同意到无泉岛上去和贵友拼斗了。”
老人说完话,急急向那大汉大说了几句。那大汉开始竟不理,最后还是车上妇人喝阻才停。老人回头向郑一虎道:“他们同意了,你们去无泉岛罢。”
郑一虎猜想就是鸾披所说的荒岛,立即向杜吉斯道:“杜兄,上车吧。”
杜吉斯回剑,走来叹道:“事情完了没有?”
郑一虎道:“这三人是我们眼睛里邪门人物,但在暹逻是唐而皇之的角色,可是暹逻武林是非常混乱的,甚至邪正不分,杜兄到了荒岛,尽量放手干,我们不管这些。”
对方的马车先走了,行人亦渐渐散开,培亨这才吩咐两部马车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