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一眼看见上面的号码,满腹烦躁,对大堂恼火的说道:「80号!现在才35号,等到了咱,还不到半夜了!」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暗自诅咒他饿死才好,饿不死气死更好。
碰巧一群黄毛长发男女小年轻也走了过来,领头的对大堂说:「拿个包房!靠龙湖的!」大堂摸索了一阵,抽出一张卡交给他。
我们一行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我是受惯了气的倒还无所谓,梁总不干了,对着大堂拍桌子一顿乱吼:「你什么意思,后来的人都有,先来的还得等几个小时!叫你们经理来!」
大堂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拿个领头的年轻人转了回来揪着梁总衣领骂道:「叫个几吧叫,你他妈就是一乡巴佬,再嚷嚷我碎了你卵蛋!」
梁总正在火头上,又怕被小妹看轻,硬着脸和年轻人撕扯:「还有王法没有!」
话音未落,就被一个耳光狠狠抽在脸上,年轻人说道:「这就是王法,」
那帮年轻人一看这边有事,就上来准备开打,我正乐得借别人手看看热闹,小妹不干了,她护在梁总身边,颤着声音道:「各位,行行好,是我们不对,到此为止吧。求求各位了。」
这下不得了,这群人目光集体移到了小妹穿得极少的身体,一个个坏笑不止。
「哎呀呀,啧啧,左光,这丫头看着够骚,不知道床上浪不浪!」一个小个子邪笑道。
「我说白棋,你可别和我抢,这次怎么也轮到我了。」领头的那个左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妹说道。
几个人说笑着就上来推搡小妹,梁总见没人注意他,赶紧向后跑远。
我发誓要把这个梁色狼狠狠整一回,为了小妹,只得咬牙硬着头皮上来,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已经越积越多,围了一个大圈子,一个个两眼绿光都盼着往大里闹。
我这边刚要开口,左光大笑:「正要打你!」两手抡开了照着我脸上扇。满天星斗的倒地瞬间,我望着妹妹上衣被扯得胸罩都露出,心急如焚,含泪大声道:「饶了她吧,还是个孩子!」
白棋听见,一脚踢在我左边肋骨上,「有这么大奶子的孩吗?果然欠打!」
我忍着痛,正要起身,便看见一队保安拿着警棍冲了过来,整颗心终于放轻松,岂料人群里穿出一人,腰宽肚大,满脸肥肉,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他!是那个死胖子严宽同!只见他从几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跟前穿出,拦住保安队,对着当先一人附耳嘀咕了几句,那人探头望了一眼这边,指挥保安掉头离去。严宽同眯着眼睛望着我,转身走回那几个女人身边。这厮只怕是投靠了新东家,那几个女人一看就是上流社会里的阔太太,个个徐娘未老姿色美貌,浑身透着浓浓的风韵,严宽同一边指着我,一边得意洋洋的讲着什么,只听得几个女人不时的对我侧目。
这也不过是转瞬之间,我连去忌恨严宽同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小妹上衣已经被全部解开,露出黑色的蕾丝半透胸罩,一双乳房若隐若现,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开这几个年轻人,一把将小妹搂在怀里,任凭着狂怒的拳头砸在身上。严宽同也跑到左近,笑眯了眼的对几个年轻人喊道:「往死里弄,这小子把南湖风老大的手下都惹了,你们不打死他,他也活不了!」果然几个年轻人听罢拳脚更加猛烈。严宽同故意在旁边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
眼看我浑身是伤,口鼻流血,就要支撑不住跌倒下去,人群忽然分出一条通道,缓缓走出一队煞气冲天的队伍,当头一人喊了声「停!」白棋见状,退了几步,大声道:「东区白棋,你们是什么人?」
左光一眼看见那人,顿时大惊失色,忙对白棋一阵耳语,毕恭毕敬对着那人说道:「二哥,大驾光临,小弟是东区……。」
话音未落,人马里早掠出一人,冲过来将白光一脚踢翻,鄙夷之色尽在眼底:「二哥是你叫的?你算哪根葱!」
白光哪有刚才的狠色,一丝一毫不敢躲闪,低眉顺眼的说道:「该叫二爷,我该打该打。」说完便左右开弓扇自己大嘴巴,那股狠劲倒像是打的是别人。
其他几个小年轻如惊弓之鸟杵在地上不知所措。
我抱着小妹环顾四周,严宽同见势不妙早已跑开,姓梁的躲在远处不敢和我对视。
桃花酒店老板早来了,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见二哥背着两手阴沉着脸,也不敢贸然相见。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这时二哥突然向我走来,做了个古怪的手势,见我毫无反应,随即拍了拍惊恐未定的我,然后一勾手指把桃花老板叫了过来,桃花老板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颤巍巍的慌忙双手递烟,二哥连根指头都不抬,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张岛主,你一把老骨头看来比从前还要硬朗啊。」
「二哥见笑,我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听话听音,张岛主知道出大事了。
二哥一声冷笑,「你这岛主到头了!香水湾的堂口在你这里被砸,等着凤舞给你松骨头吧。」
桃花岛主听罢一个踉跄,大惊失色,那边几个年轻人更是听得有如雷击,望着我魂飞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