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会简单的把这事告诉海涛,他肯定会用这些短信来威胁我,至於威胁我什麽,恐怕是很明显的。
他若无其事的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小声在我耳边说:「没事,我理解。」
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个流氓怎麽这麽无耻,居然随便翻看别人的手机,我恨我自己为什麽会这麽马虎,居然把手机忘在桌子上。
演出似乎很精彩,我妈和小梦笑的好开心,我却如坐针毡,心乱如麻。
「明天找个时间聊一聊吧」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我能听出里面的威胁的味道。
「聊什麽?」我小声问。
他笑了,用一种很鄙夷的眼斜眼看着我说:「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等我电话。」
「不行,我明天要跟海涛去别人家拜年」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吗?」他说着,全然不顾周围的人,居然用手撩了撩我的长发。
「真香,你用什麽洗发水?」
我几乎跳起来,却强忍着没动。
「你离我远点,不然我叫了。」我极力的做出很凶的表情,但我心里害怕极了。
他冷笑着,站起身,用手抻了抻本来就很笔直的裤线,摇摇晃晃的迈着方步走开了。
演出散场後我避开了他有可能接触的路线,逃命般带着小梦和我妈飞奔回家。
海涛电话过来说接到了客人,恐怕要很晚才回来。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蒙上被子大哭了一场。
拿起手机,仔细的看了一下谢非发来的短信,果然是那些很肉麻的话,甚至还发给我一张照片,照片里只有一个勃起的男人雄性器官,但是我一眼就认出,这器官就是谢非的。
我把短信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给谢非发短信告诉他,以後不要再随便给我发短信,我家里春节客人很多,没时间和他聊天。
盘算着明天如何应对田复建,也没心情和谢非多聊什麽,随手就把电话关机,倒在床上大脑里飞速的运转起来。
我已经把所有的短信和通话记录都删掉了,他田复建不可能去电信公司打我的通话记录单吧,再说了,就算是闹翻了,他没证据,我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他又能拿我怎麽样?海涛绝对会信我多过信他。
迷迷糊糊的睡到第二天,也不知道海涛什麽时候回来的,可能喝的太多了,衣服也没脱,就在客厅的沙发睡了一宿,早上我去叫他,他还一身的酒气。
今天主要是送礼,给各种领导送礼,看着大把的钞票或精美的银行卡转眼就从海涛的包包里变戏法一样变到了人家的口袋里,我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跟着他从张领导家出来,又敲开李领导家的门,心里别提多别扭,心里还担心田复建那个无赖突然打电话过来,一直都是心慌慌的。
果然,下午在一个工商局的领导家的时候,我的电话震了。
我紧张的跑到门外接起电话,还好虚惊一场,是我的一个学生打电话给我拜年。
心脏都快被吓出来了。
深呼吸,怕什麽呢?不是都想好了怎麽对付那个流氓了吗?
安慰着自己,刚要回到房间里去,电话又震动起来。
却是谢非的短信。
他问我方不方便接电话,说想听我的声音。
我真的好想和他说说话,把自己的郁闷和心事讲给他听,可是现在哪里有心情?
我告诉他我这几天都和老公在一起,千万别乱打电话和短信。
这一天下来,我就是在一种战战兢兢的心情中度过的。
快到傍晚时,海涛叫我打车先回家,他还得去请一个重要的领导吃饭。
像是一个被关押了几十年的囚犯,离开他坐上出租车时那种被释放的感觉非常强烈。
还没等到家,田复建的电话终於打了进来。
他很平缓的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赶过去。
看着地址,我心里像是被人猛捶了一拳。
距离我家很近,他还说了个房间号,听起来就是个宾馆的样子。
他约我去宾馆的目的很明显,但我必须去,不然这个流氓会做什麽事我可没谱。
心中暗自下决心说,不管一会他怎麽威胁我,我绝对不能就范,反正他也没证据,我就给他来个死不承认,看他能拿我怎麽样!
按照田复建给我的地址,我让出租车司机掉了个头,直接开了过去。
出租车七扭八拐的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个地方,居然就藏在一个公园里,从我家到这里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路。
车开过一段林荫路,豁然在树林里出现一栋4层的小楼,红砖碧瓦的,很是古典的装饰风格。
打发走出租车,我踱步走进一楼的大门口,门口两边立着两排穿着旗袍带着格格帽的迎宾小姐,看到我进门,异口同声的向我道万福,又齐刷刷的给我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我看到大厅里一个穿着比较特殊的女孩朝我迎了过来,走过去问她4305房在哪里。
她很职业的转身带着我上了电梯。
电梯上了4楼,她并没有送我到房间门口,而是站在电梯里告诉我,向左转,最里面的左手边就是了。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我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这里很明显是一个高级会所,一楼是餐饮,二楼是洗浴,三、四楼是宾馆。
而且这里实在是很高档,我之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找到他说的房间,我敲门时犹豫起来,说是不害怕,但是就站在房间门口了,心里还是恐惧的要命,但是不把这件事解决掉,恐怕我下辈子都别想安宁。
正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手里的电话又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