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笑。
摇摇头,他慢慢的说:「娜姐,帮助他们,我没觉得开心,我只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只是这个世界歧视和排斥他们,他们没有得到一个平等机会,我们帮他们,只是在为这个世界弥补一点点过失而已。」
他一个19岁的人,居然能想这麽多,我有些自愧不如。
「谢非,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对你也不公平?」我问他。
他点点头,抿了泯嘴唇,说:「娜姐你是好人,是个好老师,你和别的人不一样,别的有钱的人,大多是混蛋!都该死!」
他说着,眼变得很可怕,是一种我从没在他那里见过的凶相。
「不能那麽想,不能因为一些人做的错事就仇恨其他的人呀。」说实话,我说着,心里突然有些好到底是什麽样的经历让他的观念这麽仇视有钱人。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正准备塞到嘴里,我瞪了他一眼说:「不许抽烟,我讨厌烟味!」
他乖乖的把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打火机有一个银色的金属外壳,亮晶晶的,我要了过来,在手里摆弄起来。
这些事似乎有些沈重,我想到一些轻松一点的问题来岔开这个话题。
「谢非,你说你来北京投靠你老爸,怎麽从没见过他来看你呀?」
谢非脸上流出一丝无奈,说:「我老爸在北京做生意,又找了个女的,那女的见到我就像见到只苍蝇,恨不得我立马从她家里滚出去,我爸对我也没啥感情,能给我拿些学费来上学就不错了,还来看我?」
「那他也是你老爸,你可不能忌恨他啊」
「不会的,我不恨他,我来北京也不完全是来投奔他的。」
「那你老妈呢?还在老家?」
「嗯,我出来,就是不想在家里拖累她,因为有我,她这麽多年吃的苦太多了,省吃俭用不说,也不敢再成家,都是因为我。」
我吃惊他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思考能力。
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对父母的理解,已经完全超过了我这个比他大整整一轮的人。
谈话间,我们点的火锅端上来了,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俩也顾不得形象,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边吃边聊,很快我们的话题就更广、更轻松了。
以前一直以为他很内向,接触多了,才发现,一旦他和人熟络起来,话头也蛮多的,也很幽默,不知道是我今天开心,还是他故意的逗我笑,我一直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这可能是我这几年来说话最多的一天了,中午和姜珊聊了1个多钟头,这会又和谢非聊的不亦乐乎。
似乎烦恼事都被谢非幽默的话语赶跑了。
我们聊到了很多话题,甚至包括我的感情生活,我从没和一个男的聊过类似的事情,今天不知怎麽了,居然毫无戒备的都倾吐了出来。
也许是我被羁绊於家庭太久了,一旦遇到了一个倾诉的机会,就毫无保留的都对谢非敞开了。
我甚至告诉他我和老公这段时间的危机。
他是一个好听众,耐心的听我一个怨妇数落自己的老公,又时不时的会告诉我一些他自己的观点。
吃饱喝足了,也聊的有些倦意,我正准备向饭店外走,才发现,我脚上穿的高跟鞋一只鞋跟不知什麽时候松动了。
差点崴到我的脚,也许是下午在高架桥下发东西时不小心弄得,我起身时又可能有些用力,鞋跟一下子歪倒了一边。
我车里还有一双鞋,不过从饭店里走到停车场有100多米,我一边尴尬的笑自己不小心,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谢非跨步来到我的身前,背对着我,弯下腰,带着命令一样的口吻说:「我背你」
不知道是我开始信任他了,还是被他的命令震慑了,我居然乖乖的伏在他的背上,被他背了起来。
他的个子不高,不过力气还是蛮大的,他揽起我的腿,用力颠了颠身後的我,侧过头说:「唉,娜姐,你得减肥了」
我在他的肩上用力的锤了一记拳头。
他侧过来的脸离我很近,我的鼻子几乎碰到他的脸颊。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汗味,很久以前,海涛身上也有过这种味道。
他大步流星的走着,我把下颌抵在他的肩上,一步一颠的被他背着向停车场走去。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还有10几米就到了,我却突然用力挣脱他,不再肯让他背着了。
他呵呵的笑。
他傻乎乎的不知道。
我发现……我湿了。
脸立刻燥热起来。
担心给他发现我的异样,匆匆和谢非告了个别,跳上车就走。
这绝对不是说我对这样一个小男生动情了,这不过是一个生理和心理都健康的女人在受到刺激下的正常反应,这更不能说明我饥渴到失禁的程度了,他年纪小,但毕竟还是个男人,我有反应不过是像睡觉流口水一样不自觉的生理现象,什麽也说明不了!
一边开车,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可以肯定!我绝对没有喜欢上这个小男生了。
我也绝不可能喜欢他,他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老师。
我有个优秀的丈夫,可爱的女儿,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不过他身上的味道还真的让我有些感觉哦。
混蛋!好恶心!我怎麽能这麽想?
我想我可能真的跟姜珊学坏了。
嗯,肯定是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