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有些眼熟,她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这些花纹?
知蜜擅符,对纹路尤其敏感。
她撑着下巴搜寻记忆,越是想得清楚,便越觉得后脊凉。
待到她警觉之时,一声不轻不重地呼唤,已从门内传来:“蜜儿——”
声线温柔,满溢怜爱,足以见得呼喊男子之深情。
知蜜后脊上的凉,蹿到了全身。
她仿佛被定了身,浑身上下僵哽如冰石。
这个地方,该当是熟悉,且是一生难忘……
三年前她当那新嫁娘之时,便是被领入了这里,在等待洞房花烛夜之前,自裁“身亡”。
她记得自己给尸身留了一道定尸符。
假如谈予魈保存完好,那尸身……不会如今尚在吧?
门内,传来的声音连绵悱恻,“蜜儿,你为何不说话?为夫今夜要应付那诸多宾客,故而是冷落你了,不过我为你带了你最爱的吃食,你尝尝这道甜汤,我记得你儿时最爱吃这种口味。”
遥知蜜回过来之时,已经悄然扒开了门,从缝隙里去窥里间的景象。
入目,起先是一地的锁链。
那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床榻之前,手脚之上,皆拷着黑金色的锁链,他先是拿了一只婧致小碗,用勺子舀了里面的甜汤,递到床榻之前。
然榻上,却空无一物。
“来,蜜儿,张嘴,”男子一头长凌散披肩,“我知你喜欢的。”
勺子倾斜,那满勺的汤便从半空中倾下,淋湿榻前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