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眉带着很怪的表情狠狠瞪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那表情中一半是羞涩,另一半是警告。
我皱着眉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暗想你没发现我为谢佩作弊就好,但是倒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柳笑眉她明白而我这流氓医竟然不懂呢?
柳笑眉走到袁老师身边,轻声说:“老师,时间到了。”
“你去把大家的答案收了吧。”袁老师连头都没有抬。
柳笑眉应了一声,开始走到同学中间,一排排的收答案。
谢佩也走下讲台,她的十个词都写出了正确的解释,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我正要走回座位,突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中升起,现在的情景和早上我偷看欧阳灵之前的情景何其相像!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教室中还有好多同学,但是,我和袁老师正好在讲台的这一面,袁老师的下半身和我所站的位置离地一米的高度正是所有同学视线的死角,现在柳笑眉在忙着收答案,谢佩也回去了,如果我可以在袁老师不知觉得情况下俯下身去,定可以看到袁老师的裙底风光。
风险是有的,但是我觉得被发现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这个动作我在早上刚刚排练过。而且刚才在座位里对欧阳灵的作为,已经充分的锻炼了我的胆量,所以说我在技术上思想上都做好的充足的准备。这正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那么做,对于一个初三的学生来说,的确可以算是胆大包天了。
可是正是因为谁也猜不到那么小的我就会干这样出格的事,我的举动反而十分安全。
想着我兜里的真丝内裤的同时,黑板槽里的一小段粉笔从那里弹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在地上弹了几下,不偏不倚的落到袁老师的椅子边上。
我一脸从容的蹲下身子,从全班同学的视线中消失。
我有两秒钟的时间。我对自己说,袁老师依然趴在原处,她的膝盖离讲台的木板还有一段距离,正好够我不大的脑袋通过,我准确而迅速的把头探了进去,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才适应这个幽暗环境的光线,准备用另一秒钟观察裙底风光。
可是正所谓,智者千虑比有一失,我忘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那就刚才被袁老师是派出去的欧阳灵。
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吓得我几乎魂飞魄散。急忙把头从袁老师的裙底撤出,情急之下用力过猛,脑袋“彭!”的一声撞上了讲台边上,眼前金星乱冒,袁老师坐直身子,低头向我望来,我尴尬的举了举手中的粉笔道:“粉笔的捡的干活。”
袁老师看着我的狼狈模样,听到我语无伦次的解释,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样子,她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的龌龊动机,反而对我露出一丝微笑,爱怜的为我揉了揉头上的大包。
她又怎么能想到,她面前的是本世纪最有潜力的色狼呢?
如果她知道她自己的内裤就在这个长相清秀,皮肤白皙的黑发男孩的兜里,不知做何感想?
尽管当时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一笑还是令我忘记了头上的痛楚,一时间傻傻地望着她美丽的脸庞。
“原来世界上最美的脸是一张包含爱心的面孔呀!”这时欧阳灵已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包东西,看见袁老师正在摸我的头,而我则坐在地上,不禁一脸惊讶。
袁老师把我扶起来,示意我回到座位上。她从欧阳灵的手中接过那包东西,又对欧阳灵叮嘱了几句。
“王千月,你先领着大家念课文,我一会就回来。”袁大美人拿着那包东西出了教室。
王千月是我们的语文课代表。
五分钟之后,袁老师又回到了教室,在这段时间内,我已从欧阳灵口中得知刚才袁老师是让她到校卫生室拿一些止痛片。我问她为什么当时那么怪的看袁老师一眼,而且,去卫生室拿药何用十分钟?
欧阳灵红着脸吞吞吐吐闪烁其词。我知道其中定然有些古怪,肯定是袁老师让欧阳灵为她保密了。
自古就有言道:“疏不间亲”,如果袁老师想让欧阳灵对我也保守她的秘密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和欧阳灵现在的关系要比欧阳灵和她爸的关系来得还要亲呢。
我并不急于套问欧阳灵的口供,现在毕竟是上课时间,而这件事情中的隐秘似乎和女性的隐私有关,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便谈论。
重新回到教室之后的袁大美人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色也自如多了,她当场给我们三个在黑板上做出的答案打了分,谢佩和柳笑眉都是满分,我得了个9 0分,因为最后一个词我没来得及写答案。但是总的说都不错,袁老师还重点表演了谢佩,说她最近进步很快,谢佩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像很不好意思。
十几分钟之后,下课铃打响了,接下来是五分钟的课间休息,袁老师拿着讲义走出了教室。
老师一离开,教室里立即一片嘈杂,整理课本的(比较老实的同学),追逐打闹的,(比较淘气的同学)大声呵斥的(班干部们),小声嘀咕的(被干部们打压过的同学),高声朗读的(学习认真的同学),奔向厕所的(急需排泄或排尿的同学),一时间鸡飞狗跳,便像是自由市场一样。
我和欧阳灵正在小声嘀咕:“好灵儿,你就告诉我吧!袁老师到底让你干什么去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她说她有些肚子痛,让我去拿药。你把腿拿开,我要出去一下。”
“得了吧,你去卫生室怎么用那么长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
“真的,我真的去了卫生室,孟军,你让我出去吧,一会就来不及了。”
“咦?你要干什么去,你要是不告诉实话,我就不放你出去。”
“你……好了,不过袁老师不让我告诉别人的,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别说出去。”
“好,这才乖么,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拉钩。”
“袁老师刚才问我:‘欧阳灵,我记得你是住校生。’我说是。她又问我:‘你有没有卫生护垫?’我说:“什么是卫生护垫呀?”袁老师笑了一下说:“原来,你还没有来……那你借我几条内裤行不行?”
我很怪的看了袁老师一眼说:“当然行,不过你要几条?我只有六条了,你现在就要?”
袁老师又笑了,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当时她好像病得很厉害,脸色很不好,我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发烧了。袁老师说:“两条就够了,你快些跑回宿舍给老师拿来好么?”我说好,她又叮嘱我不要告诉别人,内裤要用东西包上,回来时顺便到卫生室要两片止痛片。我就去了,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快放我出去吧。”
我见她实在是有些急了,而且事情的大概也都问出来了,便放她出去了,看她那有些别扭的匆匆的步伐,不用猜也知道她是上厕所去。
我坐在那里试图把所有的线索分析出个头绪,可是并没有成功。归根结底是我当时的知识量不够,我的脑袋再好使也没有用武之地。但是不管怎么说,前半节课袁大美人的裙底必是一丝不挂,春光旖旎。要是在座的七十一个同学知道讲台上这位美丽出众的语文老师没有穿内裤,近视眼的同学鼻梁上的眼镜岂不是要打得粉碎?没带眼镜的同学的鼻血也会染红桌布吧?
可是一想连柳笑眉这个小丫头都懂得的事,我竟然不知道,这简直是耻大辱。我这个流氓医,流氓两个字倒还勉勉强强当得,医这个词不提也罢。可是那样一来我的称呼就只剩“流氓”了,实在不够光彩。看来必须得加强理论方面的学习,多看点这方面的书。
想到了书,我不禁想起那本假金庸的小说。书是我从校外的一个书店的老板借的。
那个老板姓江,是我三叔的一个朋友,我是背着我三叔和江老板借的书,当时想要是被我三叔知道了告诉我爸我就惨了。不过现在我也有三叔的把柄,以后没准什么时候用得上。
江老板的书店是市里最大的书店,里面各方各面的书基本上都有。自从他认识我后,就对店里的经理交代过了,我要什么书自己可以随便挑,学习方面的一概白送,其他的书必须在三天之内还,以免耽搁了我的学业。
正思索间,大熊秘秘的跑了过来,先代表全班饱受柳小妹欺凌的同学们对我致以崇高的敬意,我说:“好说好说,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不必客气。”大熊接着向我透露了刚才在二楼教师办公室旁偷听到的一条最新绝密消息:“打更的老黄头被楼上掉下来的一盆仙人球砸伤,生命虽无危险,可是他那张老脸上恐怕得缝上几十针了。有人看见他从校医院出来时,脑袋上包满了纱布,跟排球似的。据称校保卫室以开始调查这一事件。各个班的班长都已被告知要协助调查云云。”大熊还告诉我当时柳小妹也被叫到老师的办公室里,好像正在接受询问。
当她从办公室走出的时候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并不知道有人把这一切都看到眼里。
大熊认为柳笑眉一定和这件事有一些关联,因为平时她对老黄头的敌视态度是路人皆知的。而且大熊碰巧在今天早上事发时见到她正在二楼的走廊一端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什么。他准备在必要时刻举报一把。虽然他对举报行为一向极端蔑视,可是这一回为了扳倒柳小妹什么都不在乎了。
“如果柳小妹一倒台的话,兄弟们就打算联名推举我为班长,那样大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大熊两眼放光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我说:“你先到一边凉快会去,不就是一老头被花盆砸了么,老黄头又不是你的亲爷爷,你跟着掺乎什么呀!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么多人打楼底下过,怎么这花盆不砸别人光砸他?”同时心想,你在这瞎猜什么呀,明明是你老大我干的。
我又和他说人家柳笑眉除了管得严一些,班长还是当得很好的,我们都是同学要支持她的工作,煞煞她的威风这种事只可偶尔为之。
“老大……你……”大熊被我骂了一通好想明白了点什么似的,他跟我是从小的朋友了,一看我是这个态度,明显是在说老黄头死不足惜。“好,我明白了,但是老大你要小心点柳小妹,我看这小丫头被你气得够呛,现在憋足了劲想整你呢。”
“我知道,我怕过谁来?你们兄弟几个也给我老实点,别让她抓到小辫子,哼,就凭她那小样,想和我玩,我玩不死她。”我盯着教室另一端柳笑眉娇小的身影狠狠地道。脑袋里想的是她早晨穿着小背心时鼓鼓的胸脯,这几句话便说得格外有“色”度。
大熊用崇拜的目光仰望着我,道:“老大,我觉得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刚才你的,气势,不,气质,简直太酷了,你那眼就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柳小妹被你给扒光了似的……”我赶紧捂住他的嘴,靠,这话也能乱说?找死呀,再说我真的有那么色么?
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历史课,我一贯对历史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昨晚今晨耗费的精力太多,整节课昏昏欲睡,要不是欧阳灵不停地用手指捅我,王老师早就得把我揪出来了。
挣扎着保持自己清醒的同时,我心里念叨着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呀,什么时候才能到七点啊,我还和谢佩有个约会呢!凭着那盘磁带,我还不是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呀?呵呵,半梦半醒间,我无意识的干笑了几声,欧阳灵赶紧把书翻得哗哗响,为我掩饰,又在下面狠狠地踩了我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