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大汉先受了赵无谋一击,而艺业又不比大强、小勇高多少,手中傢伙又
短,此消彼长之下,大强、小勇迅速得手,打掉了他们手上的短剑,也不敢杀人
,倒转刀锋,用拳脚狠揍两条大汉。
赵无谋手上捏着两枚一元的硬币,微笑着看戏,心想:难怪霍秀秀这枚骚货
嚣张,原来艺业却是绝高,寻常的大汉,就是二十个齐上,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而大强、小勇两个,在霍秀秀面前看似可怜,艺业也不含煳,就凭他们两个这手
刀法,公安要是不用枪的话,十几、二十个上来,也不够他们砍的,她们霍家能
在长沙的九门提督中排在第二,果然不是瞎盖的。
霍飞燕理了理秀髮,又把束胸的白色围子提了提,小蛮靴一踢赵无谋,披着
小嘴道:「看什么看?也不上去帮忙?」。
赵无谋笑道:「你姑姑艺业绝世,还要我帮忙!咦——!这剑法,看打——」。
青猿在霍秀秀匹练般的刀光重压之下,大腿、后股、手臂连中几刀,鲜血狂
涌,但霍秀秀不想杀人,用的都是「划」
字决,只破皮不伤命,但也够他受的。
霍秀秀妖笑道:「我和八太子有肤肌之亲,形同外室,你敢动我霍家的人,
还没天理了?今天就叫你尝尝厉害」。
青猿想跑又跑不掉,想挡又挡不住,绝望之时,忽然心中一动,一种熟悉而
陌生的招式,自脑海深处被逼了出来,韧剑一变,连起杀着。
「叮噹」
两声,霍秀秀的双刀被这种奇怪的剑法绞落在地,雪白的身体凌空几个倒翻
,躲避后面的杀着,而青猿的韧剑却是料到她躲避的方位,如影随行,剑尖直指
她落下的身形,目标却是双腿间的肛门会阴位置。
赵无谋黑暗中看得分明,青猿的这种剑法,更像是灭鬼的招式,说白了就是
灭殭尸,会阴部位,正是七尸大穴之一。
霍秀秀是又羞又气又无可奈何,黑暗中又是「叮噹」
两声,二枚硬币磕在韧剑无法受力的部位处,盪开长剑,跟着身体一暖,跌
在了赵无谋的怀里。
赵无谋向她咧嘴一笑,放开她的软玉温香,大旋身抬腿把青猿踢倒,狞笑道
:「小兔崽子,看老子结果了你」。
青猿面色一惨,心中生出无边的寒意,想不到江湖上竟有这种高手,自以为
傲世的绝学,在这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生死关头,青猿脑海中,又被逼出一
招,双手拈了个他从来没有学过的手决,喝道:「巨木咒——!破」。
竹林中的两根巨大竹子,如有生命般直撞向赵无谋。
赵无谋暗道:「跟老子玩这套?」。
嘴里喝道:「金盾铁甲——破」。
那弹向赵无谋巨竹,在赵无谋身前像是撞到了牆上,「轰——」。
的一声巨响,又弹了回去。
赵无谋大叫道:「你小子可是茅山的?这手像是茅山失传已久的巨木咒耶!
咦——!哪裡走?」。
青猿也不知道这突然使出来的东西是怎么会的,印象中连松山真人从来没有
教过他,但生死关头不及细想,见赵无谋逼来,情不自禁的双手连动,又拈了个
手决,喝道:「五形遁法——!走也」。
赵无谋一把抓了个空,竹林里已经失去青猿的影子,只得狠狠的骂了几句,
再找那两条大汉的霉气。
两条大汉已经被大强、小勇揍得不能动了,身上的证件也被搜了出来,小勇
拿着军官证,嘴唇哆嗦的道:「不-不会吧?我揍的竟然是个上尉军官,这下祸
闯大了,那个——!强哥,我们是不是要自首?」。
赵无谋骂道:「自你妈的头,快把他们剁了,然后丢江里,不杀人灭口,你
们就真有麻烦了」。
霍秀秀伸手拦住道:「慢着!我们最好不要杀人,让我来」。
说着话,从地上拣起双刀,照着两人的后脑某个穴位狠狠的磕了下去,这样
明天天亮时,这两个人就成白痴了,所有事情都不会记得。
赵无谋一笑,左眼阴眼不自觉的打开,只见两条大汉的三魂六魄,已经被霍
秀秀生生的灭了两魂一魄,比白痴还白痴了,伸手拣起地上的两柄软剑,又去解
人家的皮带。
霍飞燕怒叫道:「赵大杆子!怪不得你个王八蛋不肯动我,原来你喜欢男的?」。
赵无谋道:「你才喜欢男的呢?我只是将剑鞘解下来,咦——!这皮带做得
不错,繫在身上又结实又美观」。
说着话,把两柄短剑左右插进皮带式的剑鞘里,剑把末端却是一副极巧的扣
子,跟着又把另外一条大汉的皮带解了下来,捲成一卷,收到手腕处,以做备用。
霍秀秀指着霍飞燕道:「早叫你个小蹄子把元红破了,现在惹事了吧?」。
霍飞燕咬着樱唇看着赵无谋道:「姑姑——!我的第一次想找个我喜欢的人」。
霍秀秀骂道:「小娘皮!男人不都一样?还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玩过了好便
罢,不好就甩了,敢来纠缠的话,割了他们的鸡巴」。
大强、小勇听得是浑身一哆嗦,四隻手情不自禁的摀住裤档。
赵无谋摸摸鼻子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那个——!霍
二老闆,走透了一个政府的爪子,你们得趁早跑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拜拜
——」。
霍秀秀娇骂道:「不改你个头!武侠书看多了和老娘来这套,不过,我们是
该避避风头」。
「无谋、无谋」。
霍飞燕连叫几声,但竹林里哪还有赵无谋的影子,气得霍飞燕直跺脚,连声
娇骂。
回到家后,赵无谋也不瞌睡,拿出紫金八宝炼魂炉,又炼化了一副藏在古玉
里的明代死赖着不肯走的工匠魂魄,被炼化的魂魄,其精华被赵无谋收到一个赤
铜的葫芦中,以便饲喂张美茜、陈雪梅等女鬼,供她们修成修罗,糟粕散在天地
间,不出两、三个小时就会被天地这个大熔炉吞食。
赵无谋嘿嘿一笑,把抽出秽魂的、现出原本品质的和田玉,丢在了一个装着
特製的溶液的杯子中,原来这些明代的玉器工匠却是刁滑,从官府手中剋扣顶级
玉材再做成下品的样子,瞒过了当时的明代官员。
赵无谋炼化这些魂魄时,自然知道了这其中的奥秘,同时也学了许多玉石知
道,包括许多已经失传的玉石凋刻技法。
赵无谋拿出牙刷,清理着玉珮上的伪装物,一点一点的看着现出的极品玉质
,忽然心中一动,丢了牙刷,拿了几样前日从网上购到的九华山的精铜法器和几
把枚贞观年间的铜钱,再找了几枚龙凤花钱和早年无事时炼製的七彩雨花石,装
在背包里,又跑出家门,伸手拦下一部计程车道:「鸿幸大厦」。
司机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那里传闻闹鬼,天还没亮就跑过去,可能会
出意外的」。
赵无谋摇了摇手中精美的铜葫芦,一笑道:「散佈封建迷信,当心公安请你
喝茶,开车啦」。
司机嘟囔道:「真是狗咬吕洞宾」。
媚狮兽、娇虎兽虎兽被周明信带到大厦后,周信明找了藉口,熘之大吉,现
在他的大厦,就算大白天,也是鬼影幢幢,已经没人敢租了,搬空的大厦,更成
了煞鬼们的天堂,要不是处在闹世,可能已经长荒草了。
想出手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大一幢大厦,买下来得花多少钱呀?而他又不肯
贱卖,所以才想到北京的远房堂兄。
茅山舞望着周信明急急熘走的背影道:「胆小鬼」。
马妖娆面无表情的抽出血龙木心的伏魔剑来,冷声道:「周总向我们首长说
了,这大厦里有恶鬼三四隻,你可给我小心了,要是出了纰漏,我可负不起这个
责任」。
茅山舞道:「哪个要你负责任?真是孔雀开屏」。
小嘴一披,雪白的左掌心,现出一枚青绿的印章来,右手一伸,自大腿根的
皮带上,拔出一支警用的九发转轮枪。
马妖娆小嘴一披道:「还茅山嫡系传人呢!别说我没告诉你,对付鬼物,枪
是没用的」。
茅山舞讥笑道:「时代在进步嘛!你的木剑早过时了,别小看我这支枪,里
面的子弹,全是填了硃砂的,哼——」。
警用左轮枪有个好处,就是能打实弹,也能打橡皮弹和榆木弹,当然,装填
桃木的硃砂弹也没问题。
马妖娆拿出一面铜镜拈了道决,一道白光冲向黑阴阴的角落,跟着白光回影
,马妖娆冷声道:「镜影回形,鬼巢应该就在三楼,可是周总走得快了点,否则
的话,我们就能知道三楼在现实中是什么地方了」。
茅山舞道:「哟呵——!北马的功夫不赖吗?还国安勐兽呢?什么叫做知已
知彼明白吧?三楼是一个大通间,可以容下一个上千人的公司开年会的,平常少
有人来,空着就出鬼了,还有,姓周的老滑头鬼头鬼脑,这大厦里可不止三四隻
恶鬼,乐观的估计,不下十隻,你要害怕的,这会儿走人还来得及」。
马妖娆冷哼一声,翻了翻眼睛回道:「我不是什么北马,北马跟我没关係,
看你表面蛮上路子的,想不到熟了后这么多废话,上楼,不要坐电梯」。
茅山舞道:「你玩的这一手,就是北马入门的功夫,还不是北马?进鬼屋不
能坐电梯,这还用你讲,哎呀呀——!想起来上一次南茅北马合作,已经是民国
时的事了,当年是茅小方和马丹娜,这次是茅山舞和马妖娆——!咦——!你别
走呀」。
马妖娆回头冷哼道:「别怪我没告诉你,上面可能是四阴之地,聚不得法,
你要是本身道法不济,还是不要上去送死了,茅家嫡系,只剩你一个小姑娘了吧?」。
茅山舞怒道:「谁说的?我还有个哥哥,就是自小失踪了,咦——!小马蹄
子!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比我大多少?少来教训人」。
说着话时,心生警兆,忽然一个倒翻,姿式美妙已极,同时手中枪响了,一
条黑色的鬼影现出形来,鬼嚎一声,被击散的亡魂随即消失在天地间。
四周鬼语「切切」,茅山舞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施过法的糯米来,
向空中一撒,喝道:「三茅秘咒,百鬼现形,疾——」。
黑暗的大厦里,顿时现出百十条鬼影,茅山舞「哇哇」
大叫道:「怎么这么多哩?」。
马妖娆冷声道:「看好了,全是怨灵,恶鬼还没出现哩!这些怨灵,再多也
不够我灭的,闪开了」。
手中血龙木的法剑所到处,怨灵灰飞烟灭,眨眼清出一条道路,倩影一闪,
直奔二楼。
茅山舞道:「你闪开才是,咦——!小马蹄子,功夫不赖嘛?看我的」。
左手中青绿的东西挥动,怨灵如波开浪裂,跟着也上了二楼。
马妖娆小嘴一披道:「你拿的不会是茅山至宝五老天都印吧?」。
茅山舞道:「算你有眼光」。
马妖娆道:「小人拿着大宝贝,当心弄丢了」。
茅山舞哼道:「不是茅家的嫡系血脉,是拿不走这东西的」。
马妖娆道:「这么说,你是茅山的现任掌教?」。
茅山舞道:「说你没知识吧?茅山掌教不见得是茅家的人,也拿不得五老天
都印,实际上,茅山掌教的信物,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现任掌教叫做张国忠,本
来住天津,前两年才重回茅山坐镇,上任的掌教——!咦——!上任掌任叫马思
甲,会不会和你们北马有勾结?」。
马妖娆披嘴道:「说了不是北马你还扯?当心了,又来了」。
三十六隻三煞鬼,被赵无谋打偷袭收了四隻,躲在三楼的三十二隻罗刹鬼,
在小野小队长的带领下,整装待发。
副队长平原一郎鬼语道:「小野小队长,我们不必这会儿下去,还是像以前
一样,命令皇协军消耗支那人的弹药,等他们消耗的差不多时,我们再发动总攻」。
小野怒道:「八嘎!现在的情况不同于以前,我们出不去,手下的支那人越
来越少,消耗一个就少一个,等那些支那人被反日分子全歼之后,我们的连粮食
都没有了」。
这些回不了家投不胎的日本鬼得以存活,得汲食人魂,所以通常来说,阴魂
不散的鬼类都要害人,这也是不得已的方法,否则的话它就会被天地大熔炉化掉
,从此消失在天地间。
平原一郎道:「也不儘然,我们前些时候灭了许多支那法师,其中一个的魂
魄记忆里,竟然有透地术的法门,我们只要学会了透地术,就可以出了这个禁地
了,凭我们的能力,可以来去百里,这直径百里的范围内,不会找不到活人吧?」。
小野点头道:「哟西——!你说得很对,今晚这两个法师非比寻常,只要过
了今晚,我们就躲入地底,苦修透地术,轻易不要出来,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把
所有的皇协军全部派出去吧」。
平原道:「也不要爱惜子弹,製造机会,把她们诱入四阴死地,然后乱枪射
击」。
小野道:「就这么办」。
将鬼爪一挥,立即就有两个日本鬼出列,把鬼市裡的各类中国怨灵赶了出来
,一层一层的围向两个小萝莉。
那些中国鬼被日本鬼荼毒久了,消耗了大量的鬼元,也急于补充,见着生人
,也不管厉害,仗着鬼多,嚎叫着扑了上来,足有上千之多,这其中不乏战死的
恶鬼,在日本鬼的驱赶下,有计划的把两个萝莉,往三楼鬼市的四阴之地引。
茅山舞道:「妖娆——!我们退吧?太多了,打不完呢」。
马妖娆哼道:「你退得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我们只能杀上去,只有灭
了鬼王才有可能脱身」。
一般的老百姓都知道,这鬼是不能惹的,一旦惹上了之后,根本无法摆脱,
要么请高人收了它,要么被它弄死,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马妖娆说得不算,她们两个四面八方全是鬼,要换做一般的人,吓也吓死了
,这些鬼也没有什么招式,就是慢慢的往上围,只要一有间隙,立即就会粘上来。
马妖娆血龙木的法剑激起一片道光,但范围却是越来越小,渐有力怯之势,
茅山舞疯狂的舞动五老天都印,她手中左轮枪的子弹早打完了,这会儿左轮枪也
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了。
渐渐杀到三楼,马妖娆左手一引,喝道:「龙神符咒,火神祝融借法——破」。
茅山舞大喝道:「三茅真火,百鬼尽灭——破」。
「?——!」
的一声,撞开会议厅的大门,一左一右的抢进鬼市中心地带。
小野立在众鬼面前,看得分明,手中的指挥刀正要抬起时,平原道:「小野
君——!我们的不急,我们还有几百个中国女人没用,把她们全部赶上去」。
小野点头,放下指挥刀,又向两个日本鬼一挥手,两个日本鬼「嗨——!」
了一声,跑到鬼奴场中,把数百名中国女鬼赶了出来。
女鬼被日本鬼折磨,大消鬼元,又没有生人魂魄补充,正是飢饿难当之时,
被解开鬼锁之后,不分好坏,惨叫着扑向两个小萝莉。
茅山舞尖叫道:「妈耶——!打不完哩」。
一个女鬼忽然叫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茅山舞喜道:「那太好了,你躲到一边去」。
那女鬼果然向一边躲,趁茅山舞不备,双手齐伸,张口就咬。
「哎呀——!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哩?」。
茅山舞卒不及防,眼看就要被那女鬼咬中,惊得大叫。
「扑——!」
的一声响,血龙剑剌入女鬼后颈,跟着剑身一甩,女鬼嚎叫一声,如烟般消
失。
马妖娆冷冷的道:「连鬼的话也相信,真是幼稚」。
茅山舞跳道:「她们不也是受害的鬼吗?怎么这样的拼鬼命?」。
马妖娆道:「扑生人是她们的本能,只要汲了我们两个,她们才能补充鬼元
,这些话,难道茅山的牛鼻子没跟你讲吗?定是学道时走神睡觉想小狼狗了」。
茅山舞怒道:「你才想小狼狗呢?哎呀——!又来了」。
马妖娆冷声道:「不要叫!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