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着李神龙走进了威龙武馆后院,这后院里摆了好几十桌,桃源镇的百姓几乎都前来赴宴。
三人入座后不久,赵文和也踏入了后院,他微微抬眼,不曾想在这里居然见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皇甫弘毅发现有人在看他,顺势望去,与赵文和四目相对。
皇甫弘毅的嘴角微微上扬,能在这里偶遇他,如此甚好。
坐在他身侧的上官羽棠余光一瞥,看见赵文和正望着他们,而皇甫弘毅也在看他。
上官羽棠对着赵文和招了招手“赵兄!”
赵文和收回了与皇甫弘毅对望的视线,他走上前,坐在了皇甫弘毅身边。
独孤少白给赵文和斟了酒,举杯敬道“在下敬赵兄一杯,一个多月前赵兄救了在下,都未曾好好谢过赵兄。”
一个月前,他和上官羽棠在桃源镇后山被人追杀,他不幸中毒,之后,是赵文和替他解的毒,这番恩情,没齿难忘。
“无需言谢。”赵文和举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便不再语,只是视线不自觉落在了皇甫弘毅的阴阳斩龙刀上。
傍晚,喜宴伊始,乐师们奏响了喜乐。陆苓雪搀扶着蒙着红盖头的秋荷走到了杨威龙身边。
杨威龙望着眼前身着明红喜服的秋荷,修身的喜服勾勒出了她玲珑曼妙的身躯,杨威龙有些心神不宁,他心里激动不已,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把秋荷留在自己身边了!
陆苓雪语重心长地道“姐夫,我姐姐从前受过许多苦,不求其他,只求你能与她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杨威龙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放心吧,我杨威龙一定不会让秋荷后悔嫁给我!”
随即,杨威龙回过头,他们二人身后的桌案上,正供奉着杨威龙爹娘的灵位。
杨威龙虔诚道“爹,娘,今天是孩儿的大喜之日,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秋荷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呃……不,多生几个,儿女双全!”
此话一出,逗笑了所有的宾客,红盖头下的秋荷更是面颊绯红,一想到能给杨威龙生儿育女,她心里便洋溢着无边的幸福。
李神龙在一旁充当媒婆,他高声喊道“新郎和新娘,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秋荷被送入洞房的那一瞬间,大伙儿都闹腾起来,大家喝酒的喝酒,闹洞房的闹洞房。
杨威龙陪着宾客们,一桌桌地对饮,在杨威龙眼里,他和秋荷的婚事是在护国山庄里促成的,所以不停地给三大护法灌酒,以谢他们的“做媒之恩”。
半个时辰后,独孤少白饮了不少酒,待会儿他们还得回护国山庄,他万万不可醉酒,只好离开酒席,走到了威龙武馆前。
桃源镇的大街上一片寂静,与热闹非凡的威龙武馆截然相反。
在这里,可以静下心在夜空下赏月,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陆苓雪走来,无意间看见独孤少白正孤身一人在门前赏月,问道“独孤,屋里正喝得欢,你怎么出来了?”
独孤少白身上已经染了酒气,四周都沉浸着浓郁的酒味。
“不想喝了,所以出来透透气,你呢?”
陆苓雪轻笑一声,道“我刚才给姐姐看了看嗓子,好像还有医治的办法。”
“真的?”独孤少白转念一想,她们朱雀阁擅长医术毒术,想要医好秋荷的嗓子,应当也不算难事。
陆苓雪点点头,道“不过,想要恢复从前,恐怕是不可能了,但她还有说话的机会。”
“那样也好。”独孤少白虽不是秋荷,可也能体会到她的难处,一个姑娘家又是哑巴,容易受别人欺负不说,在自己遇险时恐怕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若能让秋荷重新开口说话,这亦是欢喜之事。
“杨夫人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她的幸运。”
陆苓雪摇了摇头,忆起往事,一双美目不知不觉地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娓娓道来“是我三生有幸,才得此好姐姐。我们的娘走得早,家里重男轻女,爹娶了后娘之后,也无暇顾及我们姐妹俩,后娘时常打骂我们,家里穷,她不给我们饭吃,我姐姐从小当爹又当娘的把我拉扯大,为了让我念书,她大冬天地去给人家洗衣裳,为了不让我饿肚子,她连夜在雪地里给我挖番薯。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为她做这点事儿又算什么?”
语落,一阵男人的低泣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呜呜呜……”
独孤少白和陆苓雪诧异地回过头,望着身后正在抹着眼泪的大汉,他们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