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黄夫人呵斥一声,她身后一个蒙面黑衣人擒住了她的手臂,任黄夫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另一个蒙面黑衣人揭下了脸上的面巾,黄夫人看清了他的面貌,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之色。
“是……是你……”居然是……独孤少白?!他和上官羽棠不是早就离开了吗?现在又怎会出现在黄宅?!
黄夫人脑袋里乱得一团糟,她居然露出马脚被独孤少白抓了个正怀,而站在二人前方的刘小六更是看得莫名其妙,原来那两个黑衣人不是要杀他,而是为了抓翠翠。
刘小六心中一阵慌乱,难道他和翠翠偷情一事被人发现了,所以眼前这两个黑衣人要把翠翠抓去浸猪笼?
刘小六猛地跑上前,他跪在地上一把拖住了独孤少白的腿,大喊道“两位大侠!要抓就抓我吧!当年我和翠翠两情相悦,所以才背着黄连做了苟且之事!我也有错,你们……你们不要把翠翠抓去浸猪笼啊!”
黄夫人鼻尖一酸,刚才明明已经对他起了杀心,而刘小六不仅不怨她,反而还愿意替她求情,这让她心如刀绞。
“呜呜呜……”黄夫人失声痛哭着,她好后悔……好后悔啊!
……
护国山庄
独孤少白把黄夫人带进了地牢连夜审问。
黄夫人狼狈地坐在牢房里嚎啕大哭,和她第一次来护国山庄时哭得一样惨烈。只不过,当时是猫哭耗子,现在是五内俱崩。
独孤少白站在她身前,冷言道“郑翠翠,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隐瞒了,黄连究竟是怎么死的?”
黄夫人红着眼睛,五官都哭得宛如变形,她泣不成声,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只能如实招供。
“我和黄连不太和睦……他要么是早出晚归,要么是对我冷眼相待。嫁给黄连前,我家里很穷,黄连是太医,本以为嫁给了他之后就能锦衣玉食,谁知他勤俭朴素,和我想象中的生活相差甚远,他连衣裳首饰都很少给我买,也就只在我们成亲时送了我一个小小的玉葫芦。”
“我跟着他是要享福的,不是过清贫日子的!他每个月的俸禄都有几十两银子,可他一个月才给我五两银子……他……他太抠门了!”
黄夫人情绪激动,控诉着黄连对她很小气,她随意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和他时常因为银子而吵架,我只想让他再多给几两银子,他就和我说以前的夫人有多节俭,他既然觉得周氏好,那为何与她和离?!”
“半个月前,我在家里和他大吵了一架,当晚他摔门而去,我蹲在家门前哭了许久。谁知快到子时时,有一个身材高大、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走到我面前,他问我恨不恨黄连,我说我很讨厌黄连。随后,那男人让我把玉葫芦给他,他在玉葫芦上穿了一个小孔,让这普通的玉葫芦变成了玉哨,他说若我和黄连过不下去了,可以在没人的时候吹响玉葫芦,他会前来助我一臂之力,他还说……可以帮我杀人!”
在得知黄连不能生养后,独孤少白便怀疑黄夫人是帮凶,心想她兴许会在夜里与真凶相会,所以他才和上官羽棠换上夜行衣侯在了黄宅附近。
在刘小六进了黄宅不久后,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正想把他们二人一同捉住,谁知黄夫人却说让他们杀了刘小六,独孤少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黄夫人吹响玉葫芦是为了召唤真凶前来杀人。
只是,杀害黄连的真凶恐怕只和黄连有仇,难怪今晚黄夫人吹响了玉葫芦真凶也没来,想必真凶已经达到了目的,也不会再为黄夫人杀人了。只有被蒙在鼓里的黄夫人才以为那男人还会继续帮她杀人。
黄夫人继续诉说着对黄连的不满“当时我气得火冒三丈,于是我便和那男人说我希望黄连去死,在那男人走后,我冷静了些,以为他只是来看我笑话逗我玩儿的,哪儿有陌生人愿意替别人杀人呢?谁知过了几天,我和黄连又因为银子而吵了起来,那一天,我在他的药箱里发现了五百两银票,他有五百两,居然每个月才给我五两银子!你说我能不气吗?!”
“那天晚上我被黄连气得忍无可忍,于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吹响了玉葫芦,没想到那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和他说我讨厌黄连,希望他消失。后来,那男人就让我想办法把黄连骗到凌府附近,所以在五天前的晚上,我让黄连去我兄长的酒铺买酒,从我们家到兄长的酒铺必须得经过凌府,那天晚上,黄连没有回来,我心中又惊又喜,正当我要歇息时,那男人又来到了黄宅,他让我在黄连失踪三天后再报官,还给了我一张‘恨’字纸条,让我把纸条带到官府。我心里很害怕,想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若不报官,官府总会怀疑到我头上,所以我就听了那男人的话。”
黄夫人垂头丧气,本想在黄连死了之后就拿着他的银子离开帝都城,却不曾想如今变成了阶下囚,一切都化为乌有。
独孤少白心中像是沉了一块巨石,他深深地替黄连感到不值。
“黄夫人,那两个孩子不是黄连的吧?”
黄夫人一愣,她苦着脸像是没脸见人一样垂下了头,连说话的语调都轻了几分,“我和刘小六是青梅竹马,本来我是要嫁给他的,但他家里太穷,所以我选择了做太医的黄连,可黄连时常对我不冷不热,所以我和刘小六一直都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