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待会再轻点儿?”上官羽棠有些懵,她总觉得皇甫弘毅此刻的神情很奇怪,好似在强忍着什么。
皇甫弘毅脸一沉,他站起身一边穿衣裳一边说“没事了,你睡吧。”
皇甫弘毅的伤只上了药还没有包扎,伤口又在后背,他一个人肯定不方便包扎,这样裸露着伤口让他怎么睡?
“弘毅!背上的伤还没包扎好呢。”
上官羽棠的声音在皇甫弘毅身后响起,就算伤口没有包扎好他也不能再在房间里待了,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给吃了。
“不必了,我找别人包扎。”
“……”
皇甫弘毅拒绝得很果断,上官羽棠心想,难道刚才真的弄疼他了?
不明所以然的她还真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弄疼了他,惹得她心中又是一阵愧疚,弘毅因为自己受了伤,自己却连为他上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
皇甫弘毅盘腿端坐在客房的软榻上打坐调息,他硬生生地用内力把体内的欲望给压了下去。
半晌之后,他才睁眼。屋外的月光格外皎洁,皇甫弘毅穿好了衣裳离开了客房。
皇甫弘毅走到了荷花池旁的祠堂里,这里边供奉着二王爷皇甫荣峥和二王妃白芷芸的灵位,他走到灵位前上了几炷香。忆起当年的伤心事,心中的悲痛如同洪水猛兽吞噬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又痛又恨。
十二年前,晋南城强盗凶猛,那些强盗接连在晋南城的几个小村庄烧杀抢掠,朝廷派皇甫荣峥前往晋南城剿匪。在皇甫荣峥把那些强盗绳之以法后的第二年,二王府就惨遭灭门。
事后,朝廷把这些血洗二王府的凶狠之徒斩首示众,这些凶狠之徒是那群强盗的余党,他们为了报复皇甫荣峥所以血洗二王府。
可皇甫弘毅一直心存疑虑,二王府平日里把守严密,那些强盗居然能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就把二王府灭门,他们的武功不像一般的匪类,倒更像是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邪教刺客。
在皇甫弘毅上任火护法之后,他也曾多番调查此事,可无论他怎么查,种种迹象都表明当年二王府灭门之因只是因为强盗余党的报复。
福伯在祠堂门前站了好一会,祠堂里皇甫弘毅的背影不动如山,福伯心知他又在触景伤情了。虽然他是二王府的下人,可二王爷和二王妃从来没把他当成过奴隶使唤,反而很尊重他,这般好人居然落了个惨死的下场,福伯重重一声叹息,抬起手胡乱擦了擦老泪纵横的脸。
“小王爷……”福伯在皇甫弘毅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皇甫弘毅转身走到了福伯面前,问道“福伯,何事?”
福伯揉了揉眼睛,他跪在皇甫荣峥和白芷芸的灵位前拜了三拜。
上了香之后,福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轻声道“小王爷,夜深了,该歇息了。”
皇甫弘毅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二王爷和二王妃已不在人世,如今他们也只有皇甫弘毅这么一根独苗,福伯受过二王爷和王妃的恩惠,他不希望皇甫弘毅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痛里。
“小王爷,福伯虽然只是一个下人,可当年二王爷和二王妃在世时从未苛刻过我,如今这两位主子已经不在人世,福伯只希望小王爷您能平平安安,切莫一直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之中。”
面对福伯的念叨,皇甫弘毅没有出言打断,只听他继续说下去。
“小王爷,您如今也年满二十,是时候成家生子了,想必二王爷和二王妃的在天之灵,也希望您能够早日成家,生几个孩子留一些念想。”
成家?生子?皇甫弘毅细细斟酌这几个字,成家生子这回事儿好像离他还挺远,毕竟他喜欢的女子还未倾心于他。
皇甫弘毅沉默不语,福伯以为自己言语鲁莽冒犯了他。
福伯急忙道歉“对不起……小王爷,是福伯多嘴了。”
“没事。”皇甫弘毅语气淡然,冷眸凝望着祠堂里的灵位,脑海里回想着年幼时在二王府里与爹娘的欢声笑语,如今一切都化为乌有。
每当想起爹娘倒在血泊中的模样,他心如刀绞,心中的悲痛与愤怒足以让他恨得走火入魔,他恨不得掘地三尺把那些凶手的枯骨给挖出来让它们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