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共同的大仇人!
但,今天这个就只是一个起始,一个序幕,接下来我还会将所有当日有份对付咱们的人全部找出来,仔细清算他们欠我们的债!
人命债必须用人命来填!
云扬等三人虽然于此役中成功击杀何汉青,但方墨非与白衣雪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是并不很严重;回到云府,各自闭关调养,稍假时日便可回复。
云扬则将何汉青的人头与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所有东西往密室之中一扔,跟着就急疾出来了。
月色清辉,斜斜的挂在天边。
东方已经隐隐的开始出现了一丝丝光亮,整个天地,都变得有些迷蒙起来。
此际已经是黎明时分。
云扬坐在花树下,静静地煮着一壶水。
水雾袅袅升腾。
手边的,却是一杯昨晚上喝剩下的残茶。
云扬一袭紫衣,一尘不染,俊秀的眉宇之间,似乎笼罩着一缕情愁,静静地端坐,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沸水将茶壶盖冲得啵啵作响,他似乎并没有听见。
总之就是一副心事重重、忧虑更甚的模样。
如此做派,自然是做给某些人看的,不得不说,云扬若是穿越到现实里,绝逼国际影帝一级的大角!
片刻之后,风声忽转飒然。
天空中,一道庞大的黑影向着云府这边扑落下来。
云扬并没有起身,只是循声转头看去。
黑鹰周身萦绕着一股破空劲风,轰然降落在院子里,扑的地面尘土飞扬。
危行路与古古从黑鹰背上一掠而下。
云扬见是他们,却并无更多动作,再度转回去对着啵啵作响的茶壶发呆,似乎没有察觉他们的到来。只是目光却似乎是更僵硬了几分……
危行路神识一扫之下,登时发现了云扬这一夜根本就没有睡,貌似一直在花树之下坐着。
难道是坐了整整一夜?!
再远远看去,却见那花树下的少年,眉眼间尽是忧愁,难掩心事重重,恍如遗世孤立一般的孤独让人心中情不自禁的泛起一种想要呵护的微妙感觉……
即便是向来跟云扬不对盘的古古远远看到,也忍不住心中微微一震。
他居然这个时候还没有睡,还在这里等候着。
他在等什么?
别人都在家,只有自己两人不在,难道,他在等自己?
危行路自然也是这么想,眼见这等深情,就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轻轻一声叹息。
身子缓缓飘动,走了进去。
云扬仍旧全无反应,他的眼睛依然凝定地注视着茶壶,似乎那啵啵作响的沸水,已然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云兄弟。”危行路带着叹息的声音:“看你的样子竟是彻夜未眠吗?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让你熬了一个通宵!?”
云扬身子悚然抖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惊吓,大是意外的样子,霍然转头之下,脸上却即时露出蔚然笑容:“大师兄,你们回来了。”
那是一种松了一口气的特异感觉。
这种感觉,格外的清晰。
云扬的脸上,全都是夜露风霜之色。
甚至鬓角也早已被露水打湿了,咋看上去,尽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憔悴感。
“什么要务使得你一夜不睡!?”危行路皱着眉头,这一刻的大师兄满满的心疼不已。
云扬虽然聪明机敏、个性坚韧、为人精明,但说到底仍旧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在人情世故方面总有意无意的流露出几分稚气,但正是这几分稚气,却让危行路倍感欣慰,赤子之心未失的修者,难能可贵,难得之极!
云扬微笑:“大师兄玩笑了,我可是有好好的睡饱了一觉,精神分外的好,嗯,我就是刚刚起来,闲来无事便打算煮一壶茶喝……”
古古乘人之危,难得有此时机怎么不踩云扬两脚,嘿然道:“才刚起来?你这么大的一壶水都已经烧没了,难道是你梦游烧的水?煮的茶?!”
“呃……”云扬楞了一下,一端茶壶,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是刚才我自斟自饮得太急,不知不觉的喝了大半壶,我喜欢喝热茶……呵呵……”
危行路笑了笑,他看得比古古还要仔细,如何没有看出云扬杯子里的茶叶,分明是已经冲得没有了半点颜色,处于这个状态的茶,起码是冲了十次之上,否则何能泡到如今这般没有半点颜色和香味,而且那壶水,分明就是被烧干的……
按照这样的时间推论,这位云公子,绝对就是从昨晚上一直坐在这里?
一边喝茶,一边等候。
喝到茶无色,等到天微明。
夜露风霜,晓风残月。
一人独坐,身心皆寂。
这种情景只是想一想,心头就不禁泛起一阵阵的凄凉。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