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若一惊,撇开头,神色有些别扭。
妖之站起,昂着首,看着在沙发上一脸闲情自若的祁秀明,嘴角妖冶的勾起笑容,“你今天导的戏很好,时间也掐得很准,不愧曾当过戏子,一下排除了两个对手很兴奋么,不过我可以肯定……”他瞟一眼之若,似非似笑,“最后的赢家不会是你。”
“你……”祁秀明站了起来,耳侧的红钻闪烁,映得脸上也有些恼怒的红。
“懒得陪你们在这儿耗时间。”妖之对着他轻蔑的笑着,哼了一声,徐徐走向楼梯口,白皙的手搭上扶手,长袖垂着,碧眸复杂的望一眼行之若,最终撇开头,闭目,眉目舒展,头也不回的上了楼,那个神情就像是诀别,深深入眼。
行之若舒一口气,
心里头乱糟糟的像是一堆理不顺的毛线,想理清思绪却无从下手。
行之天……
妖之这么闹腾的时候,他却安静,神色淡漠像是与世隔绝,他是料到了会有今天……还是压根就没想到爷爷会最终留一手,这么折腾,所以心伤了沉默了。
没人知道。
之若脑子里还想起那遗嘱上的那句话。
这是惟一存效的遗嘱。死后,若发现以前任何有关财产处置的遗嘱,一概作废。
以前的遗嘱是什么样子?
或许在这之前,行氏集团的所有财产与公司一直都由行之天拥有,他从小就是被作为一个继承人在培养,那么优秀且冷静。
在这个前所未有的戏剧性般的场合,他都能这般喜怒不流露在脸上,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之天在心里应该一直把自己当行家人。
他对爷爷应该也是尊重且亲切……虽然他从没说,但之若总能在他神情中察觉,每天,他总是把爷爷的照片擦了一遍又一遍。那时候他们就爷孙两个人在这偌大的城堡里,应该是温馨的。
可是,在商业上呼风唤雨的行楚天,这个苍老一身孤单的老人,最终是精明,理性多于感性。
这遗嘱……
居然,丝毫都没有留给他。
哑伯叹一口气,像是有些对不住似的,深深望了一眼行之天,步履蹒跚,从怀里揣出一个办公文件夹,掏出一封信。
“少爷,这是老爷生前留给你的。说让我宣读了遗嘱后一并把它交给你。”
“谢谢哑伯。”
“少爷……你这是……”哑伯垂着头,掩饰眼里难受的神情。
这个小少爷他看着长大的……
如今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却还是硬撑着,还依旧言行维持基本礼貌,这有多苦……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祁秀明撑着沙发,扭着脖子一个劲儿的望行之天手上看,似乎对那封信也很有兴趣。
行之若愣怔的望着……
行之天垂眼帘,握着信纸的手有些微颤,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神情古怪,说不出的意味……
让人有些担忧。
一声故意的轻咳,在大厅里格外醒目,祁秀明坐在沙发上使着眼色,那在一旁静站的制服警察们,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行止天身子一震……
那张发黄的信纸,
从他的指尖飘落……
“这遗嘱也宣告完毕了,我们也该做事了。”警察公事公办地说,并示意了一纸逮捕令,迎上行之天的眼,“几年前的私人飞机失事,我们怀疑与你有关,正式予以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