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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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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江聿森强忍下怒气,黑着脸说:“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气人的了。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你是要莫妍还是要我?”

江南嘀嘀咕咕地说:“我要你做我哥,要莫妍做我嫂子。”

江聿森刚欲发作,她又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只好给京都的婶婶打电话,说我哥抛弃了女友,还害得人家几乎失业。”江聿森的母亲一直住在老家京都,老人家都希望早些看到儿子结婚生子,江聿森一直拖着,早惹得母亲不满了。

江聿森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来,拽着江南边走边说:“我先送你回去再去看她。”

江南知道像江聿森这么闷骚的,最讲究恋爱自由了。自己干涉他和莫妍的事,本来就是理亏了,更何况人家要分手,她还去把江聿森往前面推。她就是耳朵根子软,一想到莫妍孤苦地用自己的事业来博江聿森的注意,她就觉得心酸,一股女性惺惺相惜的怜爱逼得她牺牲江聿森。

她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所以当江聿森突然问她想不想自己开车时,江南想都没想就如捣蒜一样的点头,说好。

一直专心开车的江聿森,绷得紧紧的脸部线条倏地柔和了,嘴角溢出一丝笑,说:“那改天带你去挑一款吧。”

这时候江南才大呼上了皇军的当了。

江南在心里权衡是MINI COOPER好呢,还是来辆路虎发现3比较拉风,走到门口才发现一个人正坐在门前等她。

郑晓东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在看见江南的一瞬红了眼眶。

江南拿着钥匙的手颤了一下。这个是郑晓东吗?是那个意气风发,笑起来天就放晴的郑晓东吗?坐在她门前的这个男人,胡子拉茬,双眼无神,陷在凹进去的眼眶中,头发许久没打理的样子,乱糟糟有如鸟窝。

“江南,我好想你。”郑晓东委屈地说着,扶着门站起来,遥遥地看江南。

江南心底忽然轻了,已经封存了的情感呼啦啦铺展开,在见到衰颓成这般的郑晓东的刹那,她的心早就遗忘了之前她已经说过要放弃了。

“我想你。吃饭时候想,走路时候想,刷牙时候想,打报告时候打了满屏你的名字。你说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我便听话。可是我觉得,我很不开心,我很难过。”郑晓东说得有些哽噎。

江南低了眉目不敢与他对视,胃却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分外难受。

“江南,安澜病了。”郑晓东说时牙齿打颤的声音江南都听见了。

她抬眼,终于明白自己和郑晓东没有可能了。他的憔悴并非是为了伤感与她的分手,而是担忧生病的安澜。

“医生说肺部有阴影,今天出了病理,结果说是癌症。安澜的父母都在美国,美国的治疗水平也比国内的高。安澜希望我同她一起去美国。我也正好拿到耶鲁的一个offer。”这段话似乎用尽了他的全力,说完他就靠在门上不语。

江南的胃更痛了。她心想,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病了疯了,又干她江南什么事?为什么都找她来说?

“如果你说要我留下来,我便留下。”郑晓东打破沉寂说。

留下?江南自然不会傻到让他留下来。郑晓东是一只雄鹰,她强留下他是在折断他的翅膀拔他的羽毛。余下的岁月里,一旦有不和的地方,这都会是江南欠郑晓东的账,压得江南无法翻身,压得郑晓东郁郁寡欢。江南喜欢和郑晓东在一起,他说的情话还在耳畔,但,她绝不会张口要他留在国内。

“如果我不说的话,是不是你便会陪安澜去美国?”江南努力笑着说。

郑晓东揉了揉眼睛,还是不说话。

江南走过去,握紧钥匙,说:“你不要指望我有多大方,会放开你还欢送你说什么祝你们幸福的话。我胃痛的很,只想回家休息。你想在门口坐就继续坐,想回去陪安澜便回去陪她。”说完就推开郑晓东,飞快地开门,又把门彭地撞上。

郑晓东呆呆地望着门口站了会,便拖沓着脚步走了。

“我原来还真不知道,原来你煮的咖啡这么好。”江聿森慵懒地靠在温室cafe的沙发说。

叶紫悠悠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会靠这个谋生呢。”

“你和小时候的变化不大,不然我不会一下就认出你来。”

“你和小时候的变化不大,不然我不会一下子就知道我被你认出来了。”叶紫又把话还给他。

“那时候,咱俩的爸都还在。”江聿森抽出一根烟来,准备回忆往事。

叶紫拍掉他的烟,立眉说:“你坐的是无烟区。”

他只好无奈地撇嘴,说:“你以前就是这样管教叶伯父的?”

叶紫笑了,手指着香烟,眼角弧度妩媚:“以前江伯父就是这样管教你的么?”

江聿森敛了神色,说:“叶紫,你能这样闲话过往,真好。”

叶紫苦笑:“我能怎么办?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向晖把这笔账算在我家头上,那便由得他了。当年的事也确实是我们欠了他的。”

江聿森抽气:“这些年你变得更加仙风道骨了。要说算账,那主意还是我爸出的呢。”

当年江尔北在云南落难,就是叶紫的爸爸叶落风靠一桌酒席替他摆平的。从此二人结下兄弟情。叶家在西南边陲做生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偶尔也会做些毒品、走私之类的勾当。不料却东窗事发,叶落风被捕。作为叶落风的好兄弟,江尔北建议找人顶罪,保住叶氏企业的根基,再依靠叶家的斡旋赎出顶罪的人,以求大家安稳。而向晖的爸爸,便是那个顶罪的人。

“让你这么一说,我成得道高姑了。”叶紫鄙夷他,“我哪里是想通的,是让时间给磨通的。开始那两年,我恨向晖恨得夜不能寐,做梦都是我拿刀拿枪抵着他脖子。有一天,我早晨起床,睁开眼睛就看见满屋的阳光,连被子上都有股太阳的味道。我突然觉得特累,争来争去的,到底最后谁赢了呢?我没赢,因为我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向晖也没赢,因为他失去的不仅是亲人,还有这份放松的心情。”

“你就这么想开了?”江聿森有些惊讶。向晖不甘心自己父亲为叶家背黑锅,便卧薪尝胆般为了报仇而接近叶落风。一方面叶落风觉得应该补偿向晖,另一方面向晖确实有才干,所以他在叶氏扶摇直上,连连晋升,很快就进了董事层。后来,机会终于来了。向晖与叶家商场上的对手合作,在一次至关重要的投标中,出卖叶氏公司底价,又利用行贿丑闻陷害叶落风。一直将向晖当女婿看待当儿子一样器重的叶落风,急怒攻心而死。随后叶母也自杀,叶家长子叶涛则因涉毒而锒铛入狱。一时无限风光的叶氏一夜间改头换面,收入了向晖囊中。这样的家仇,叶紫竟就放开了。

叶紫耸耸肩,“差不多,就是突然的福至心灵,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如果能放下仇恨就会过得更好。我不能让恨把我的好生活搞糟糕了。”

江聿森仰头叹气:“什么时候我也能福至心灵一把?”

叶紫替他把咖啡满上,说:“你怎么了?我看报纸上,把你说的神乎其神的。”

江聿森和叶紫幼时便是朋友,后来叶家变故后,叶紫就失踪了,直到最近他才重逢旧时好友,颇觉亲切,让江聿森有向她吐苦水的冲动:“神仙也有烦恼。”他这时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你不会是恋爱了吧?”叶紫饶有兴味地品口咖啡,问道。

江聿森痛苦地沉吟了声,叶紫袅袅婷婷地起身去给一桌结账。

江南在书店里徘徊了半日,抱着一大推养生的、抗癌的、医学的、药学的、心理的等等各种书籍,摇摇欲坠地排队准备结账。

“江南?”身后有人轻轻唤她。江南身子僵住,她认出那是易飞的声音。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来,江南缓缓回头,同易飞打招呼。

易飞排在她后面,见她抱着书艰难地回头打招呼,忙替她扶好书,说:“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你怎么买这么多书?我帮你拿几本吧。”说完就把上面的几本拿了下来。

江南臂上一轻,便也笑了:“这个时候遇见熟人真好。”

易飞脸上的笑容顿了下,他随手翻翻江南买的几本书,全是什么癌症类的,一双剑眉拧在一起,问:“你怎么看这类书?是谁病了?”

江南尴尬地扬扬嘴角,总不能说自己是给前男友买的,为的是让他照顾好现任女友吧?“没事看着玩,长长见识,为以后做准备。你来买什么书?哟,自助游?”江南开始打岔。

易飞也不深究她的闪躲,“我也是为以后做准备。想给自己放个年假,以前总说要去环球旅行,到现在却还一个国家都没去。”

江南心突地停了一拍,想起现在家里挂着《红军不怕远征难》的那个地方,原来那副沾尘的世界地图。

“咦,你还买了叶芝的诗集?”江南偏着脑袋看易飞买的书的书脊,却发现他竟然买了本爱尔兰诗集。

易飞努努嘴,说:“到你结账了。”

江南边从包里翻银行卡边说:“我原来不是喜欢给书做注解吗?”

易飞笑出声,说:“是,图书馆的书你都敢往上写。”

江南嘘他,“你小点声,我那些都是用铅笔写的。我有本叶芝的诗集,89年三联书店版的,我在我爸书架里淘的。翻出了毛边了都,注解啊感想啊,写了一大堆。结果毕业的时候让舍友当二手书卖了。”江南把信用卡给收银员,回头继续和易飞说,“我那叫一个心疼呀。知道后,便再也不看他的诗了。”

“我还以为你是以后都不在书上乱写乱画了呢。”易飞开始结账。

江南拎着书站在旁边自然而然地等他。等她意识到自己这种亲密的行为时,脸倏地红了,她没想到自己会和易飞这般轻松地对话。是否走过风浪之后的两个人都会归于平和?

易飞接过江南手中的书,说:“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去温室坐坐?”

当易飞和江南推门而入时,叶紫和江聿森正谈到他们小时候一起去偷草莓的事。

四人相见,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江南想:原来江聿森已经和叶姐如此相熟了,怪不得莫妍要死要活的。

易飞错愕:为什么在这里会遇见江聿森?他不禁想起两人上次在温室的对话。

江聿森瞬间敛了笑意,凉凉地看江南和易飞双双出现。

叶紫诧异:这对冤家不是上次闹得不欢而散吗,怎么又聚在一起了?

还是叶紫活络,把江南和易飞拉到她和江聿森坐的那桌,几相寒暄了下就明白了个大概。随便闲话几句,到了晚饭点,易飞先告辞了,叶紫开始打点客人的晚餐,江聿森就带江南也离开了。

“唉,还是你的车好。”江南摸摸他的车门,可怜巴巴地说。

“系上安全带。”江聿森把书放到车后座上,冷冷抛来一句话。

那天从马场回来,江南允诺自己开车。第二日江聿森就带她去选了一辆福特福克斯。江南原本想,怎么也要买个MINI宝马的,可江聿森说那车给她开浪费了,先拿福克斯撞着。江南有些悲愤。她总觉得“福特”这个牌子听上去就带着浓重的工业革命味道,怎么就那么工人呢?江聿森点头说:“你这个小农阶级,正式进步到工人阶级队伍中了。”江南气得把牙咬得咯咯响。

江南偷偷看了眼开车的江聿森,又继续侧头漫不经心地看路旁的街景。

“我和叶紫是老朋友了,今天有空便去找她叙叙旧,没什么的。”江聿森目不斜视地说。

江南哦了一声:“我又没说别的。”声音极低。

江聿森却抿嘴笑了:“要不明天给你换辆车?”

第 31 章

郭郭今天有些发热,匆匆把几分文件签了,又把下午的事情嘱咐再三,才拖着胀胀的脑袋脚步虚浮地准备去医院。

在电梯间遇见江南,江南大叫一声,说:“郭郭,你是不是犯了什么桃花了?脸怎么这么红?”郭郭有气无力地骂她说:“我这是命犯孤星,眼皮跳个不停。”江南上前用手试了试她的体温,立马说要带她去医院。郭郭苍白着脸说:“你别,我还指着你留这给我处理后事呢,我这就自己去医院。”话音还没落,电梯就来了,郭郭便走了进去,虚弱地朝江南摆摆手,电梯门就合上了。

江南后来回想起来,无数次地怨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坚持陪郭郭去看病呢?没想到郭郭这个大嘴巴竟一语成谶。她不仅进了医院,更是命犯孤星,要江南来处理后事。

江南接到警察局的电话时,正在替郭郭做路演,她在幻灯幕前背手摁掉了电话,继续把路演做完才开机,回拨回去,才知道郭郭出事了。

“有一伙歹徒行凶,一人被刺了十数刀,当场毙命。你的朋友郭小姐正在医院抢救。”电话里警察如是说。

江南拿不稳手机,啪地电话就摔在地上,她自己弯腰去检手机,却也脚一软坐在地上。

刚刚郭郭还笑着说要去医院,这下可好,她连车钱都省下了,她怎么小气成这样?

刚刚她还摸着郭郭的额头,烫烫的,手上还有她皮肤的触感。

刚刚郭郭说自己眼皮跳不吉利,她买股票买基金,很少预料准了,为什么偏偏这次她的乌鸦嘴这么灵验。

江南直坐到身旁有人来搀她。她眼睛干涩地看来人,竟然是郑晓东。她估计自己是在做梦,郑晓东怎么可能每次都像天使一样在自己身边呢?一定是幻觉。忽然她又记起来,是自己犹豫了许久才打电话给他,说她给他买了些书让他来公司拿。早晨的时候郑晓东说他是后天的飞机,大概下午去ZJ找她拿书。江南说:好的好的。

郑晓东厉色地说:“江南,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魂不守舍的?”他从走廊一头边喊她名字边走过来,非等他将她拉起来大声说话,江南才算是恢复了些神智。

江南渐渐开始抽泣:“郭郭,郭郭出事了。还死人了……她现在在医院,警察,警察说……警察说什么来着?”

郑晓东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郭郭是江南的好友,虽然江南现在语无伦次,但他也猜出郭郭定是遇到了什么恶性事件,受伤住院了。“警察说什么了?还记得吗?”郑晓东搂着瑟瑟发抖的江南柔声地问。

“记不清了。”江南摇头,情绪已经逐渐平复。

“还记得哪家医院吗?我们去医院看她。”

江南想了一下,说:“YH医院。”

郑晓东开车带着江南直奔YH医院。江南红色的福克斯不很争气,堵在车流中,直到快到医院时,郑晓东才把车开进一条小道,准备抄近道。

谁知,这条近道便是众多陷阱中的一枚。

小道路中间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刚刚好挡住去路。任凭郑晓东按破喇叭也不挪窝。江南说:“算了,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去,堵车也许都比这个快。”

郑晓东点点头,刚打轮准备掉头时,来路又驶来一辆同样式的黑色轿车。江南和郑晓东心里都大叫不好。来者计划精密,他们如瓮中鳖,早就被算计了。

“晓东,对不起,连累你了。”江南知道,郑晓东完全是因为自己才会陷入险境的。

“傻子。”我甘之如饴。郑晓东没把后半句说出口,只牵动肌肉苦笑了下。“他们这么算计我们,一定是有所图的。只要我们还有价值,就不会有危险。”他分析道。

江南看着从两辆车里下来五六个黑衣黑镜的打手模样的人,心想,原来电视电影里没演错,杀手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江南和郑晓东并没有多做挣扎,来人也不多为难他们,只说借他们几天时间,就蒙了二人的眼睛,用胶带封住嘴巴,绑了手脚,带到他们的车上去了一个地方。

江南试着动了动,发现这些人真专业,把她捆得那叫一个严实,根本动弹不得。身体动不了,她便乖乖地蜷着,开始动脑思考整件事情。有个线索仿佛呼之欲出。

她接到的那个电话就很奇怪,警察竟然不厌其烦地打了N次给她,似乎迫不及待要告诉她郭郭的事情。并不是说警察过于敬业,而是不符合常理。况且,凭什么就断定郭郭出了事要通知她呢?郭郭手机里那么多联系人,警察就那么准,一下就选中了她?江南哀号,是她太不警惕了,一听到郭郭出事便失去基本的判断力了,什么都不怀疑的。也许郭郭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用来引她上钩的一个饵罢了。

但事实是,郭郭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给警察录笔录。

她只是轻伤,左臂被划了一道,其他便没有见血的伤口。但对方是下了杀手的,不然沈喜宝不会……

郭郭把脸埋在双手里,泣不成声。

她被三个人围着,其中一个混混模样的人,手里飞快地耍着一把刀,斜眼觑她,不屑地说:“算你点背,谁让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管了不该管的事呢。兄弟们,上!”说完三人便缩小圈子朝郭郭扑来。

意料之外地,身上并没有利器划过的疼痛感,原来是沈喜宝突然挡在她前面,用胳膊替她挨了这一刀。沈喜宝憨憨地冲郭郭笑了,说:“别怕。”

之后的事情,像是电影回放一样,清晰却不真实。

郭郭打了110报警,沈喜宝边护着她边和那三个人肉搏。但毕竟是以一敌三,喜宝又是赤手空拳不比对方有刀在手,逐渐落了下风,只能硬拿身子去挡刀子。郭郭哭着喊他说:“沈喜宝,你走!我不爱你,我不用你管我,你给我滚!”却根本不起作用。沈喜宝用尽全力护着郭郭不让那三个人近的她的身。远远地听见警铃声,那领头的混混恶狠狠地啐了口,抓过郭郭的皮包,就领着他的人跑走了。

郭郭视线已经红了一片,满满的都是沈喜宝的血。她抱着他,拼命捂他那些止不住流血的伤口,说:“沈喜宝,不带你这样的,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可是她的喜宝却没再回应。

沈喜宝,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郭小姐,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尽快破案的。最近局里正在严打这类恶性事件,有进一步消息的话我们会尽快通知你的。”警官听郭郭讲完事情经过,又对几个细节提问了下,便结束了笔录走了。

郭郭自己躺在病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她忽然想吃巧克力,就是小时候的几块钱一大板的那种,就是沈喜宝第一次和她搭讪时买的那种。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细细的红红的一道,连绷带都不用缠。那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刀口子,是如何的血肉翻飞呢?郭郭闭上眼睛,泪水哗啦啦地涌出来,在枕头上开出一朵花来。

江南和郑晓东直到吃晚饭时候才被撕开胶带,解开眼罩。手脚依然被捆着,由两个蒙了面的人给他们喂饭。

说是喂饭,其实就是胡乱塞几口面包,灌几口水。郑晓东犟得很,头一偏,不接受这种待遇。江南叹口气,由着那个人喂了。

那两个人喂完江南就关门走了,屋子里也没有了光亮。

江南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打量了四周一下。这是一件空屋子,没有窗户没有管道,唯一的光源就是从门缝透过来的微弱灯光。这房间简直就是为了存放人质而设计的。她用脚碰碰郑晓东,说:“下次喂饭的时候记得多吃些。”

郑晓东没有说话,江南就继续说:“他们肯定用咱们换大钱,吃他们点咱就少亏些。”

黑暗中郑晓东笑了,他说:“江南,你严肃些,人家这打劫呢。”

“你说,他们用咱们去找谁要钱?”

“肯定是江聿森。”郑晓东轻哼了声。

江南有些黯然:“他会答应吗?他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了。”

郑晓东张了张嘴,没有回答江南。在江聿森的资产负债表里,她是最名贵的资产,值得他背上天大的债务、牺牲地广的权益。

而此时,江聿森正在办公室里,对着面前的那页纸和江南的车钥匙怒发冲冠。

他的眼睛狭长,眯起来的时候像一把刀,凌厉且寒光凛冽。

对方的要求相对于其握在手中的筹码来说,并不苛刻,简直是相当实惠了。第一,放弃辰翔公司与DG公司合作的IT项目,第二,带一千万人民币现金来赎江南和顺手牵羊的郑晓东。

江聿森刚收到这份快递时,一拳就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来给他送快递进来的陈瑟猛地抖了一下。

信里说,如果江聿森不合作的话,那么已经遇难的郭郭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如果他不在乎郭郭的死活的话,那么在他们手中的江南就要吃苦头了。如果他不快些行动的话,那么在莫妍肚子里的他的孩子,“也许会一不小心出什么意外”。

他打去警察局,知道郭郭被歹徒围攻,抢了手包。江南也确实离奇失踪,她的福特车钥匙被人一并寄了来。而莫妍,他实在不忍心再去扰人清梦。

他还记得分手那日,莫妍隔着泪光望着他,说:“你会后悔的。你现在抛弃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肚子里你的孩子。”

江聿森脸色青了又白,他还是执拗地转过身说:“莫妍,你自己保重。”

“江聿森!你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就算你不在乎我,你也不在乎你的骨肉吗?”莫妍歇斯底里地喊道。

江聿森手已经搭在门把上,莫妍从来不曾告诉自己这个小生命的来临。他闭上眼,把涌上来的酸涩忍回去,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孩子是我们曾经爱过的鉴证,如果你决定把他生下来的话,我会为他负责的。”

“滚!”莫妍冲上来,啪地把门打开,用她不大的拳头使劲捶他,推搡他。

江聿森把她双手捉住,胸膛一起一伏地。过了很久,莫妍终于不再动,只抬眼,凄楚地望着他,柔软地说:“我爱你呀,江聿森。”

江聿森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了,大抵是有丝苦笑的吧。他就这样走了,丢下了他保护了许多年的莫妍,走开了。

江聿森点了支烟,又摁灭了,如此反复了几次,他才拿起电话来。

他先给自己的财务经理打了一个电话,要他在明天一早准备好一千万的现金。又给辰翔的CEO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与DG合作项目的事,然后让他马上联系对方,说放弃此次合作,愿意赔付一切损失。

第一次,他甘愿被勒索。

第 32 章

B市“暗香”夜总会的一间顶级包厢内,一个穿着花纹衬衣的男子,殷勤地给坐在沙发中央的人点烟。边点边贼眉鼠眼地笑说:“老大,信已经送到了,这会估计姓江的正头疼呢。”

被称为老大的那个人,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说:“你错了,江聿森才不会头疼呢,这些钱对于他来讲只是九牛一毛。他最生气的是他竟然会留给别人那么多把柄去威胁他。”

花衬衫赶忙附和,说:“是是是,还是老大整人有一手,不仅达到目的还能让他不爽却只能不得不痛快地答应我们的条件。”

老大不屑地笑笑,一口喝净了怀里美女倒的酒。

花衬衫继续拍:“可是老大呀,我们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让江家在辰翔的这个项目上摔跤吗?怎么还说要让他放弃这次合作呢?”

老大很受用地笑了:“你不了解江聿森。他过于自负,你越是让他放弃这个项目,他越会对这个项目上心,偏偏要做好这件事给对手看。所以他会表面上放弃而背后下功夫研究。我们这步棋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席话讲完,花衬衫背后就起了冷汗,这位老大果真是心细且辣,可面上他还不得不堆出满脸的笑容来。

B市市郊的一条土道上,一辆奔驰SUV绝尘而来,正午的日头平静地炙烤着大地,给车四周的扬灰添了些许的焦躁。

江聿森自己一人,按照信上的要求,把一半的钱装在一个黑色旅行包里,另一半的钱装在一个黑色垃圾袋里。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江聿森已经将车停在对方所说的小李庄村口。他燃一根烟,疲劳地抹了一把脸。他从昨夜到现在还没有睡过。

手机突然响了,江聿森飞快地接了:“喂?”

对方冷笑了声:“江董事长,等急了吗?你不用四处找我们和你妹妹了,我们在另一个地方。现在请你把那个黑旅行包拿下来放在村口的电线杆底下。”

“我不看见江南是不会给你们钱的。”江聿森坚持。

电话那头笑了,说:“江董,我们不收到这笔钱是不会带你去见她的。”

江聿森愤愤地打开车门,扔下包就返回车里。

“然后呢?”他问。

“然后你开回市里,我们在检查完你的赎金后,会告诉你具体的地址的。”对方讲完就挂了,江聿森听着嘟嘟的电话忙音,忽然有很不祥的预感。

还没开进四环,江聿森就接到电话,告诉他去新发地北的一个新开发的楼盘。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就看见远远地蹲着两个人,见他车开过来就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江聿森暗想不妙:对方根本不在乎被他看清长相,难道说不会再让他离开?他暗骂一句,还是开门走了下去。

郑晓东从早上开始就很烦躁的样子,早饭时候不知是懒得挣扎还是觉得江南说的话有理,顺从地吃了。

江南想了想才明白,按照他之前的说法,今天是他和安澜出国的日子,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在SD机场,而不是这个样子和她捆在这里。

“郑晓东,安澜会理解你的。”江南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郑晓东低着头,“江南,你说,我们会活着离开这里吗?”

“会的。”

“为什么?”郑晓东忽然抬眼看江南,问道。

江南耸耸肩:“没原因,就觉得我不会死在这个地方。”

郑晓东笑了下,说:“江南,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脆弱的,需要人来守护,而我愿意做你的卫士。后来,我走进你,才看清,你骨子里是铮铮的坚强。你的柔弱源自于一种善良。我永远给不了你需要的。我怎么能再把你束在身边?想通这些我很难过。”

江南苦笑:“你这样说,会让我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

“是实话。我一直没敢对你说。安澜突然病了,我觉得一下子天塌了,也更加顾不得这些事。在生死面前,我们这些事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你曾经说过,生离死别、走投无路才是人生无望。安澜的绝症让我真切体会到你的这句话。”

江南明白,他是怕没机会再对自己说这些,才这样有些口不择言地讲他和安澜的纠葛。“我也喜欢安澜这孩子的。”江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室内剩下一片沉寂。

外面似乎喧闹起来,江南支起耳朵细听,只有细微的人语传来,并不清楚。

突然,门被撞了开来,一个人矗在门口,影子直直地投在地上。江南眯眼抬头看,“江聿森!”她瞬间感觉到狂喜、委屈、震惊等等情感,裹夹着绝望之极的希望扑面而来,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氲湿了她姣好的容颜。

“小南?”江聿森眼睛还不习惯这黑暗,望向角落中。江南哽噎,说不出话来。他却已经摸索到她面前替她解绳索。

“小心!”江南泪眼朦胧中看见江聿森的身后一个黑影抄过来。

已经来不及了,江聿森倒吸一口凉气,紧紧锁眉,支撑不稳地一侧身子倒在江南身上,另一侧的手掌重重撑在地上。

郑晓东双脚使劲一蹬,一下把来人踹得仰面倒下。小屋里又涌进几个人,迅速制住了偷袭江聿森的人。江聿森也彻底倒在地上,双目紧闭。

一个人边给江南和郑晓东松绑边解释说:“我们是刑侦队的。昨天接到陈小姐的报警,在暗中保护江先生。”原来是江聿森的秘书陈瑟那头看见江聿森因为那份快递而暴怒,后来又调遣大额现金,心下起疑。后来无意中看见江聿森忘在桌上的信才明白怎么回事,思虑再三,她就给在警局的哥哥打了个电话咨询。陈哥哥一听就皱眉了,说:这不是胡闹吗。不过既然江聿森没报警,刑侦队便将错就错暗中跟踪,还省的让江聿森做戏了。原本适才在外屋时候已经制服了一众歹徒,不料领头的这个穿花衬衣的突然勃起,冲进小屋偷袭江聿森。

江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刚自由了,就冲上去扶起江聿森。“江聿森,你醒醒,你别吓我。”她的手摸到他的后背,所触尽是热热的黏黏的液体。

江聿森虚弱地睁开眼,欣慰地一笑,拍拍江南的手便合了目。他的手那样凉,冰得江南从头到脚如坠冰窟,千年寒冰也不过如此。

江南盯着手术室的灯,目不转睛地,聚精会神地。如果一个人会高度紧张而亡的话,此时的江南就已经死了百八十遍了。

其实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缝合手术,不会有危险,而且她自己也是被绑架了两日,精力不足体力透支,医生劝她回去休息,她却坚持要守在门口。

也还好她守在医院,江聿森因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而血库又暂时缺少江聿森的AB型,好在江南验血后发现她也是,便不顾自己脸色苍白,硬是给他输了400毫升的血。一个人的身体中有十二分之一是血液,江南的400毫升鲜血将会成为江聿森血液的十分之一。她躺在床上美滋滋地想着,以后自己就占有江聿森身体的一百二十分之一了。

手机有短信提示,她摸到床头的手机,按开看,是郑晓东发来的。他说:安澜已经飞去美国了。

江南盯着手机屏看,亮了暗了,再看,又亮又暗。她还是打给了郑晓东:“喂,郑晓东。是我。”

“嗯,江南,你哥还好吗?”

“嗯,我刚给他输完血,估计他等会就从急救室转病房了。郑晓东……”

“嗯?”

“搭下班的飞机去美国找安澜吧。”江南努力让自己说出来的不那么酸涩。

“江南,你现在这个状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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