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啊,江南。”易飞上前一步,把她拥在怀里。“我不甘心。我们是爱着的,我不相信这五年时间就能把一切都磨光了。你不想说原因,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可是,别把我打进地狱。”他紧了紧怀抱,下颌轻轻婆娑江南的额角,声音诚挚。“给我追求你的机会,我会让奇迹发生的,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的。”
不能,不能贪恋他的怀抱。江南在心里警告自己。轻缓但坚决地推开他,“没有奇迹,我也不相信奇迹。”
“小南……”易飞握住她离开的手,眼神凌乱凄楚。
“你想知道原因?好,我告诉你。”江南抽回手,心跳不稳。“你知道,我妈去世后,遇到你以前,我最依赖的人是谁吗?”
“你父亲。”易飞心一沉,预感不妙。他怎么忘记了江一北对她的影响呢。
“嗯,是。”江南抿抿唇,“他去世了。父亲不再了,我们不能在一起。”她抬头,往事一幕幕涌了上来,都染上了苍凉的雨色。
易飞愣住。江南每天念着的父亲不再了,走了。失祜的她才变成这样?金刚不破的完美笑容,决绝冷淡的清醒?她那段痛苦的岁月是如何熬过的?
“江南……”他只能呢喃着她的名字,没能在她最失意的时候陪伴左右,他自责。她不愿揭的疮疤,他逼她撕扯开给他看,他汗颜。
“易飞,珍惜你身边的她。再见。”江南堪堪从他身边走开。却一下子被他拉住。
“可是江南,这不公平。”易飞眼底充斥着红色,“为什么伯父的去世是我们感情的障碍?我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江南覆上他的手,“子非鱼焉知鱼之悲?你不杀伯仲,伯仲因你而死。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冰冰的,不似凡人的温度。把易飞也冰得平静下来。
“很难过,是么?”他问得倾情入微。
“嗯。”江南点点头。忍了那么多年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如何难熬的岁月她都挺过来了,心理上的身体上的,可笑的是,她竟抵不住他轻声问句“很难过”。
“不想再见我了,是么?”易飞也有些哽咽,却还故作镇定地稳住声线。
傻瓜,我们的感情怎么会割舍得开?“嗯。”江南违心,做了最好最正确的选择,却不是她最希望的。
“你,自己保重。”易飞挤出一丝笑容,只不看她,松开手走了。
江南亦没动,目光定定地看着识才易飞站的地方,直看出地生莲花,曼曼爬上她满是疮痍的心。
“这份合同不是应该已经有法律顾问过来审过了么?”江南在飞机上临时翻资料补功课,却发现一份重要的定价合同有疑点.
一旁的郭郭边打哈欠边随意地答:“事务所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昨天来过,说是路上出了事故,到的时候已经4点了,我就给了他一份复印件要他带回去看。然后让他搭今天的飞机去N市和我们会合。嗯,估计他会搭我们的下一班吧。”
江南像不认识她一样的上下扫视她,“你什么时候那么良善了?”郭郭素来挑剔的,她虽然为人平和,但是对下属要求也是很严的,说要做到十分就不能九分九交差。这个合作单位的人,这么烂的理由都让郭郭将就,不一般。
“嗯哼,那孩子也不容易……”郭郭索性闭眼假寐。
江南放下手中的东西摇她,“孩子?是个没经验的家伙?你就这么放心?你不会是LOLI控吧?”
“嘘!祖宗,你小点声。”郭郭捂住江南的嘴,逼视开四周投过来的视线。“什么控不控的啊。是个女人都会给那种美男行方便的。再说,我本来就很和蔼的……”
郭郭的脸可疑的红了,江南捏捏她的脸颊,继续埋首文件中。
他们一行六人,中午时候到了N市,当地的公司的人来接机,很顺利地到了宾馆休息。三男三女,江南和另外一个女职员一间,郭郭单住,另外一个新进的男职员,大家照顾他,让他自己住一间。
江南继续分析资料,晚饭时候就约了对方谈,她一向喜欢准备充分再去和人交涉,说起话来腰板也更硬朗。
郭郭昨天估计是熬夜了,精神不济,开了房就倒下睡觉,好精力和体力应付晚上的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