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宪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却更紧地拉住了萧濋的手,可是他料不到宇文毓地一句话才让曾则帆和韩子高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向了萧濋——
“萧濋?你是……萧濋?你是公主对不对?”曾则帆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几乎眼睛都要瞪出了眼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地看着萧濋,半晌反不过神,甚至于忘记了礼数的不允许,就那样直直地喊着萧濋的名字,看着她虽然时隔五年,但是仍然飘尘如仙的那种气质,她……此时却被北周的五皇子挽在手中,紧紧地不放,他听得真切宇文毓的话,萧濋现在是宇文宪的人,她能够和宇文宪国宴一起坐在他的面前招待他这个南朝使臣,他也明白萧濋现在是什么身份,他甚有些惊讶而心里泛得满满的一缸酸地看着他们一对俊男美女,婉如璧人一般的模样,她不但美貌出众,她还是有才有识有见地的南梁公主,他最是了解她的可爱和动人之处,他知道她逃离了南陈的追杀,这么多年不知去向,可是一朝意外相见,却是看到她竟然坐在了北周齐王的身边,他不是滋味地看着宇文宪这北周五皇子英俊得邪门的脸,他知道他在北周宇文泰的众多儿子当中处于什么样的重要地位,也知道这个武功奇高,才高八斗,相貌出奇俊美的齐王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萧濋一个亡国公主,竟然……竟然能够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呢?娶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寡『妇』公主当老婆,不但做人家的继父,还得低声下气地在人家脸皮底下讨生活,况且……他们都成亲五年了,寿阳公主也没再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却连个妾也不能纳……
“这位可是我北周宇文氏齐炀王的准王妃,你不会认错了人吧?”宇文毓也有些意外他竟然能够一下叫出萧濋的名子,虽然他知道曾则帆是前梁丞相公子,可是萧濋那时也不过十五六岁,应该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呀?他还放心地让她和宇文宪一起参加宴会,本来也只是想堵堵宇文护他们的口,让齐王喜欢的姑娘一起参加,连着他和陈茜夫『妇』,也只是想证明宇文宪和他同韩子高的友谊关系,他实际上是委婉地告诉宇文宪,他要认下他这个齐王妃的,只是没想到节外生枝的是,这个南梁使臣竟然认得萧濋!?
“皇上,则帆不会认错人的,她是前梁萧衍的长公主,是曾跟下官青梅竹马订过婚的人,臣怎么会认错呢?臣想齐王爷一定是被她的美*『色』和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她现在是绝没有资格做北周皇子的王妃的,而且……陈皇帝这几年来,不曾撤销追杀她的命令,韩将军也一样可以证实的,如若我等看到她,一定要将她缉拿回南陈!”曾则帆眼中闪着狠戾无情的光芒,说出的话,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萧濋不敢相信这个说出如此冷血无耻的话,故意在人前暴『露』她身份,欲将她置于死地的人就是当年那个曾经对她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未婚夫,他……竟然是如此无情不堪的一个人。
133 从南梁准驸马到南陈填房驸马
宇文宪如刀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曾则帆,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畜生男人还曾经是萧濋要嫁的男人,他知道萧濋一定是心寒了个透顶,他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告诉她,不要为这样的人伤心,他根本不配萧濋这样的姑娘,幸好萧濋没有嫁给他,不然,她就是嫁了一个畜生当驸马,而他和萧濋也绝没有缘分可以在一起了!他温柔多情的目光看着萧濋,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清泪和痛楚,他更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她,绝不能让这样一个畜生毁了她才刚刚拥有的平静生活!
而韩子高也显然相当意外地看着萧濋,昨天这个和宇文宪一起出现的美貌异常又伸出援手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和陈茜见上一面可爱姑娘,竟然就是他的男人一直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南梁亡国公主?他——曾则帆既然曾是她的准驸马,他怎么忍心将她交给陈蒨呢?连他……对于陈蒨的任何命令都言听即从的人也不会狠得下心这样地对待她呀?
萧濋没有作声,宇文宪韩子高也没有作声,陈茜悄悄地将手环上了宇文宪的胳膊,用她那如水的眸子,满是恳切的意味,她当然也没有料到曾则帆竟然还曾是萧濋的准驸马,这个势力小人的家伙即使当了她五年的姑父,她也从来没看得起过他,想不到他的恶劣还不只是小人和叛国贼,可是她姑姑看上他的巴结谄媚非要嫁给他,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现在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要害萧濋,告密给她父皇萧濋的消息,那……可怎么办呢?她只能寄希望给这个搞不懂又弄不明他心思的“她的男人”!
曾则帆看着他们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点也不觉得有些难堪,反倒还有丝恶意自得的神『色』,他倒是想看看你们能怎么办?
有一会的沉默无声,宇文宪在众人的脸上均逡巡了一圈,先是萧濋宇文宪,完了又是曾则帆韩子高,然后是他身边正含着渴求目光的陈茜,这丫头这两天可是总是用这种眼光来求他,他和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挑逗的意味,直让陈茜有些不悦地瞪了瞪他,他则坏坏地对她笑了笑,并且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陈茜心下有些释然,和宇文毓已经有他们的一些默契,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肯帮忙了?
宇文宪又看了眼萧濋,心下暗忖,不管怎么说,萧濋现在是他五弟喜欢的女子,而坐在自己身边的陈茜,也是个善良可爱愿意为她在乎的人甚至萍水相逢的朋友放下身段求他的好姑娘,让他越相处越喜欢的人……
然后他的眼角含着莫测高深的笑意看着曾则帆,“曾驸马,你是前梁的亡国丞相公子,兵部侍郎,萧衍长公主准驸马,引陈朝军队入梁城,开国一等功臣,陈皇帝念你功勋,不但让你任礼部侍中,还将守寡多年的妹妹寿阳公主嫁给你,你这从南梁准驸马到南陈填房驸马,可谓是一路顺风顺水,官阶权势如日中天,不管朝代更替,却还一样稳坐一品权臣皇室外戚之位呀,想不到还很念旧情呢,能够错把我北周的齐王妃认做你的无缘未婚妻,那也一这是非常怀念你那位旧日恋人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感情曾经非常好哟,茜,你姑姑知不知道她的驸马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感情呀?”宇文宪说得轻缓悠扬,还煞有介事地看着身边的陈茜,笑着问道。萧濋惊讶地偷眼瞄了瞄宇文毓和陈茜含笑对视的眼神,他的话分明就是告诉了她,她心中的『迷』『惑』和怀疑,陈蒨灭梁建国称帝,凡是有碍他的前朝遗孽,一率斩草除根,曾则帆能够平安无事,还升官做驸马,他是以叛国引狼入室赢得的这种地位,曾则帆不但对自己对南梁背叛毫不愧疚,此刻竟然为了向陈蒨邀功而要把萧濋的消息供献给南陈!
“当然不知道了,我还以为他会引陈兵入城,灭了自己的国家,是因为萧衍曾经愧对他们父子,让他如此痛恨萧衍,非要助别人灭了南梁,却原来,萧衍还曾要把自己那么才情美貌都出众的公主嫁给他呢,我看我姑姑这驸马招得有些冒失呀,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背信弃义,卑鄙无耻的人呢……”陈茜聪明地马上接口道,直说得曾则帆心惊肉跳,本来叛国之臣不好当,陈蒨给他官做,却也瞧不起他的为人,还处处抵防着他,他成天战战兢兢卑卑下下地过日子,陈茜是陈蒨的长公主,宇文毓是他的驸马,连韩子高也是他最喜爱的人,他……不过是个填房驸马,如果不是寿阳公主罩着他……
“曾侍中,我怎么觉得齐王妃和南陈画师画的通缉南梁公主的画像不一样呢?”他们一唱一喝的话,却说得曾则帆脸上乍红乍白,韩子高却没有一点要帮他腔的意思,反而笑着道,绝美无双的脸在宇文宪和萧濋的脸上转了转,又含着一丝幽怨地看了眼和宇文毓显然已经有了感情和默契的陈茜,心中既悲哀,也为她庆幸,如果她始终还那样地深爱着他,不是还一样地要受尽感情的折磨吗?他固然已经回应了她的真情,可是却仍然无法给她任何承诺,更惶论幸福了,人……总是要学会知天命,懂进退,想这宇文宪与南梁亡国公主,一对于他有情有义的有情人,他如果跟曾则帆一样畜生一般地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样地无情拆散人家,他岂不是也成了畜生吗?
“这……皇上,皇后娘娘,下官……下官只是看齐王妃和梁公主真的好像,所以才会如此唐突的……”曾则帆眼见当下无法找到什么有利于他的证据,而且宇文毓和陈茜甚至一副冷嘲热讽,威胁恐吓的语气,连着韩子高也没一点要帮他腔的意思,他那心中埋着的恶意和醋意都只能暂且隐忍,不管他多想将萧濋归案南陈,讨得陈皇帝的好,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而且还可能会引起北周皇室的公愤。
134有个疯子比他更无耻
“既是误会一场,那……曾侍中可是要向朕的皇弟和皇弟妹道歉了……”宇文毓冷笑出声,一双朗目生光,直让曾则帆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站起了身,走到了萧濋和宇文宪的身边,端起酒杯赔不是,不管他如何地难堪别扭,萧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这个北周俊美无比的皇子在一起,他都必须忍住满腔的怒火和醋意横生。
“齐王爷,齐王妃,下官得罪了,还请二位见谅,只因为齐王妃真的好像以前的梁公主……”他自罚三杯酒,仰头饮酒时,眼角的余光还在偷瞄了一眼扎人眼的一对俊男美女!
宇文宪冷笑一声,端起酒杯,“既然是误会,便也算了,世上相像的人有的是,可是却独独是宪的爱妻与曾侍中的前南朝未婚妻相像,虽搞得今晚的晚宴大家都不痛快,也算是缘分使然,这杯酒我看还是敬了前南梁已殁的一朝天子众臣吧,宪想,曾侍中一定还是相当怀念前梁的那些人,也希望他们可以在地下安眠!”宇文宪将一杯酒直接挥洒在曾则帆的面前,让他脸上乍红乍白,但是却只能尴尬地笑笑,回坐到他的位置。
接着宴会开始,鲜卑的胡舞偈鼓,杂耍表演也算精彩,只是席上众人都心中怀了芥蒂,一场本来也只是形势上的夜宴,便因着曾则帆的搅局更变得索然无味而无聊赖!
*
兰琚要回柔然,准备迎娶宇文璃的事情了,天下终于要太平了,可是云若霜却依然没法安宁,兰琚是要走了,可是却来个更好『色』更没品的赤血,而且比兰琚还过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呢?这辈子竟碰上这类男人了,合着她命中泛桃花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妖孽,可是最喜欢的那个正派男人却不缠着她,不想要的却缠着她没完没了。
“宪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要疯掉了……”宇文宪拉着萧濋甫一进家门,却见云若霜甚是狼狈地迎了上来,也不管萧濋还在一边了,急切地拉住他的手,泪水马上就涌了下来。
“怎么了,若霜?兰琚又欺负你了?”宇文宪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看的,本来因为萧濋的事情他们都有些担忧和无奈,但是见云若霜此时这个样子,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我……不是兰琚,有个疯子比他更无耻,他盯上我了……”云若霜哭的心都有了,甚至泪水都在眼圈打转。
“谁呀?除了兰琚,还有谁能够让你这样怕呀?”宇文宪甚有些奇怪地问道。
“呵呵,师弟,不就是我了……”邪气讨人厌的糜糜男音,紧跟着云若霜的脚步从偏厅后门大刺刺地走了出来,一身大红的衣服刺目耀眼,男生女相的妖孽美貌让女人看了都汗颜,白皙的皮肤衬着大红的衣服,真是如妖般的火爆,让宇文宪也相当意外他的出现。
“师兄,怎么是你?”宇文宪甚是惊喜地迎上他,出乎云若霜意料地和他热情地来了个拥抱,让她惊讶得无以复加地看着他们,开……开什么玩笑,宇文宪这样正派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和赤血这样的无耻之徙感情还很好呢?
“呵呵,当然是我了,怎么样,这么久看不到我,是不是很想我呀?”赤血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两个话着别后之情。
“是呀,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好,好不好也就那样了。”
“怎么?师父不好吗?”宇文宪一皱眉头。
“没娶到你娘,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所以呀,没你娘在身边,他能好到哪里去……”
两人话来话往,直让云若霜和萧濋面面相觑,不是吧,这是怎么回呢?
“表哥,你有没有搞错,这个混蛋他是**,他要欺负你表妹我呀?”云若霜受不了地大声道,打断了他们俩的亲密对话。
宇文宪方才想到了两个女子在身边,笑着打了赤血前胸一记,同不放心兰琚对云若霜有不良企图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丝毫没有担心云若霜被这混蛋欺负的意思, “不是吧,你逗弄若霜干什么呢?”
“有人出钱让我要你这个小表妹的命,我当然不能不接这活了,所以呀,就来了,怎么样,看把她怕得,这两天都哭得稀里哗啦了……”赤血竟然相当坦白,恶劣至极地大笑出声,不过此时跟宇文宪说话的态度却不像从前表现的那么不正经。
“是谁?”宇文宪眉头皱得紧紧的,沉着嗓子问道。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呵呵,要不是师兄我出手,你这小表妹可真是挂了……”他和宇文宪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直让云若霜惊讶地看着他们,不是吧,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早知道是谁要害她的事情了?早准备好了安排赤血接下来刺杀她的任务?
“谢谢你救了她,不过你……哦,给我听清楚了,不能对若霜太不规矩了,你要是不是真心娶她,就别给我惹她!”宇文宪反而正『色』道,看到了云若霜瞪大了眼睛,噘着樱桃小嘴看着他们。
“呵呵,要是她肯,我现在就娶她过门……”赤血仍然邪气地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在开玩笑。
“宪哥,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呀,他是个不要脸的**采花贼,连暗夜都这么说,你们既是师兄弟,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呢?你还和他这样地客气?”云若霜气恼地大叫道。
宇文宪笑了笑,拍了拍赤血的肩膀,“好了,若霜,萧濋,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的师兄,赤血,他虽然是杀手,却是个正人君子,只杀该杀之人,他是我的好兄弟,他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的人,他只是比较喜欢逗弄一下漂亮的女孩子,不过,风流的名声在外,其实他没有多过分的,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宪哥,你还说他不过分?他……”云若霜急了,开什么玩笑?他不但亲了她,抱了她,还『摸』过她,这还不叫过分,什么叫过分?
135都不管女婿是何货色
“我怎么了?你问问你宪哥,我从来逗女孩子可是有原则的,亲而不吻,抱而不『摸』,调而不戏,你说,我这几样哪样做得过了分了?”赤血邪恶地堵她的嘴,直让云若霜差点没被噎死,开什么玩笑,宇文宪让他把眼睛给糊上了不成?竟然还说他……是正人君子?可是她脸红脖子粗,却没法把赤血所谓的“亲而不吻,抱而不『摸』,调而不戏”的原则实际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动作举止描述出来,那得多丢人呀?
“呵呵,若霜,你别介意,师兄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跟兰琚不是一样的人……”宇文宪笑笑伸手『揉』了『揉』云若霜的头,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
“宪哥……我想回洞庭湖山寨了……”云若霜红着脸,咬了咬唇,看着赤血还小人得意地冲她眨着坏男『色』眼,她只能哑巴吃了黄莲一般地干瞪眼的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嗯……也好,你出来有段时日了,是该回去了,不然舅舅舅妈都要担心死了……”
“宪,她一个人回去,你能放心呀,不如我送她回去?”赤血马上坏笑着道。
“喂,我回家,用不着你送!”开什么玩笑,带一条『色』狼在身边,她不被人劫杀也得被他给“『奸』*杀”,当然了,他倒不至于杀她,可是被他真给辱了,她也得没脸见人,还不得自行了断呀,这跟『奸』*杀有什么区别?
“呵呵,若霜,让他送吧,他是我师兄,比我的功夫还厉害,他是可以保护你的……”宇文宪却马上笑着道,直让云若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这是疼她还是要害她呀?她当真了解他这个师兄吗?
“没事的,赤血不是别人,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你爹娘给你订过婚的未婚夫吗?”宇文宪语出惊人,让云若霜登时瞪大了眼睛。
“宪哥,你开什么玩笑?他不是叫赤血吗?我爹娘给我订的亲……不是你师父的儿子叫什么……林染枫的吗?再说我爹娘不是答应我不做数了吗?”云若霜登时就叫了起来,甚至幽怨的地看了眼宇文宪和萧濋,她爹娘早年是给她订过亲,不过后来看到她和宇文宪郎才女貌,非常登对,感情又好,早就把这门亲事给放到一边了,现在怎么反倒又提起来了呢?竟然还说这个风流妖孽男人是她未婚夫?
“呵呵,若霜,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就是你宪哥师父的儿子呀,不然我怎么是他师兄呢?至于名字嘛……我没有说我不叫林染枫呀,赤血是我的绰号,大家叫惯了,竟然没人叫我大名了……”
“怎么会?”云若霜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呢?她爹娘给她订亲都不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她当然不信他了,所以把询问的目光调向了宇文宪。
宇文宪却冲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是真的,师兄的确就是林染风,我的师父不是叫做林之源吗?他是云家的世交,当年还曾跟我继父都追求过我娘,你们俩的婚事的确是他们订下的……”
“可……可……就算是真的,可是他这个样子,我不喜欢呀!”云若霜甚是苦恼,宇文宪的话总不会假,她甚至有些懊恼地想到,这个家伙看来都不如兰琚来得正派,怎么她爹娘只看世交之情,都不管订的女婿是何货『色』了?
“可是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呀,本来呢,我听你爹娘说要退了婚了,退就退了吧,我也没见过你,也不想娶个老婆就把自己吊了一辈子了,再不能风流了,这次竟然意外有人要雇我杀你,我总不至于不念咱们两家的交情不理不睬你,见了你才知道,你可真漂亮呀,喜欢死我了,所以觉得娶了你还真不是什么坏事呀,现在本公子决定了,和你一起回洞庭湖,马上向你爹娘商量迎娶你的事情,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林染枫一味地坏笑着,没人能看出他的真心与否,直让云若霜差点没气得口吐白沫,天哪,有没有搞错,她还惹上了名正言顺的无赖了呢?
“可我不喜欢你,我讨厌死你了,我要退婚!”云若霜气极地大吼,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惹了个兰琚还不够,怎么又加上一个林染枫呢?
“那也得和我一起回洞庭,不过呢……要不要退婚,那也得看你父母对我这个准女婿满不满意呢?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哟,我漂亮可爱的小媳『妇』!”林染枫极坏地笑着,还明目张胆地将手抚上了云若霜的脖子,白皙柔软的手恶意地在她的柔滑的颈项『揉』『摸』,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起了一身**皮疙瘩。
*
深夜御花园花棚中,一对男女在此幽会。
“毓,我好想你!”慕容婉如甫见宇文毓出现,马上激动地飞奔上去,一头扑进他的怀中,随即双臂如章鱼的触角一样紧紧地搂上了他的脖子,接着唇也如狼似虎地吻住了他的唇,激烈而狂『乱』地吻他,但是这次他没有被引*诱得马上将她按在床上天雷勾地火地偷*情,而是半晌动也没动,然后在她惊讶地意识到他的冷漠与无动于衷中,她的手臂也被他狠狠地从她的身上扯了下来。
“毓,你怎么了?我们都多久没有了,我想死你了……”她吃痛地被迫松开他的脖子,瞪大了凤眼看着他,甚至于在他英俊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愤怒和厌恶之情。
“我不想你!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分手吧,再也不要有这种关系!”他冷冷地道,说出的话让她半晌没有在脑海中消化掉。
“你……在说什么?分手?你想不要我?”她愤怒至极地大声喊道,双眼都泛了红。
“没错,我再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他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我不分手!我不答应,我永远也不答应!”她嘶叫着,冲上前就想狠狠地去打他,她不敢相信,他们十年的感情,他竟然说分手就要分手,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她不能没有他!
136你对陈茜动了心了?
“你不要发疯!”宇文毓狠狠地将她的手臂抓住,阻止她疯狂的举动,握住她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身躯,想让她如疯颠一般的举动停下来。
“我就是疯了,你竟然想不要我?凭什么?你不是爱我一个人吗?你不是承诺一辈子不变心吗?你怎么答应我的?十年的感情,十年的感情呀,你竟然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陈茜?她哪里比我好?就因为我老了吗?就因为她比我年轻会讨好你吗?”她愤怒至极地嘶吼,甚至于疯狂得跟只疯狗没什么两样。
“这跟陈茜没关系!我受够你了,我再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跟我在一起提心吊胆?过去那十年你怎么没说?你父皇在时你怎么不怕?他都死了你怕了?你怕什么?你怕什么?”
“我怕的就是你,我怕你的嫉妒和狠戾,我怕你疯狂地闯进我的寑宫!不管不顾我会因此身败名裂,怕你为了你的一已之私,你竟然要让我断子绝孙!怕你为了你的嫉妒想要害死我柔弱善良的皇后!”
“你在找借口摆脱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她眼中闪着阴冷的恨意。
“爱我?爱我让我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你的幸福是什么?娶了皇后,生皇子,皇宫妃嫔无数?儿孙满地?权倾朝野,称皇霸业,统一天下?宇文毓,你嫌我老了,嫌我不能嫁给你,嫌我不能生育,嫌我碍着你,在你皇后眼中让你变成与父皇妃嫔通*『奸』的畜生?可这世上我是最爱你的人!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活在这后宫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和幸福!因为有了你,所以我才觉得活得有意义,我为了你陪着一个不爱的老男人上*床,在宇文泰面前极尽所能地说你的好话,我帮你从宇文邕的手中将陈茜霸占强娶,我帮你想方设法地扫平任何威胁到你太子之位的障碍,现在……你登上了皇位,我对你没有用了,你怕我坏了你的名头,你怕我妨碍你和你的妃嫔**谈爱?你不要我了?”
“为什么要把宪弟和韩子高的事情告诉皇叔,你知不知道他会要了宪的命的?这样做于你有什么好处?”宇文毓恼怒至极地道。
“哼,原来你是因为这事生气呀?我告诉你,韩子高和宇文宪私下见面的事情是他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出乎他意料地道。
“你说什么?你这个蠢『妇』,这就是你爱我吗?你有没有想过,顺了宇文护的意,我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竟然……竟然在帮着他来害我?”宇文毓顿时头昏目眩,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原来宇文护什么都知道,她得意洋洋地告诉他的这个消息竟然是宇文护告诉她的,那就是说,实际上宇文护就是要利用慕容婉如,通过她的嘴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把他当这个枪来使,因为韩子高和陈茜的旧情关系激怒他,让他因此冲冠一怒为红颜,既失去理智地抓或杀了韩子高,惹恼了陈蒨,也加害了宇文宪,这样一来,不但除去了宇文宪这个他至亲的皇弟的帮护,又可以让陈蒨因为韩子高同北周翻脸,他宇文毓就成为了北周的罪人,那样的话……结果得利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他痛苦至极地看着慕容婉如,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深爱了十年的女人吗?她可有脑袋为他想过他的处境?他可有真正地为他想过这皇室的争权夺利中的危机四伏?连陈茜那样单纯无邪的南陈公主,甚至于他都没有真正地给过她几天的温情的妻子,虽然她也是一定想要救韩子高和宇文宪是一方面,可是她都想得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怎么慕容婉如会根本就无脑想不到,还是非要这样地同宇文护配合来害死他才甘心吗?
“毓,陈去了宇文宪有什么不好?少一个人威胁你的皇位,离你可以独自掌权的日子更近了,陈去韩子高有什么不好?陈茜那个贱女人也不会原谅你了,你就又可以专一地对我了……”她白痴至极,自以为是的话,只会让宇文毓感觉到人生的悲哀,他究竟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呀?在她狭隘的感情世界中,真的有他的存在吗?她所在乎的不过就是她自己的感受而已,她从来也不会为别人着想,哪怕是她口口声声说的她深爱着他,她的爱……好自私,也让他倍感疲惫和痛苦!
宇文毓长长地叹了口气,痛苦至极地闭了闭眼睛,“婉如,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心力憔悴地纠缠下去了,以前我觉得能够和你在一起我是幸福的,可是现在我再也感觉不到幸福了,无尽的苛责,没完没了的无理取闹,数不清的烦恼,难以收拾的烂摊子,我一闭上眼睛就想到我被你害死的那些个孩子,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跟你的**,甚至还要安慰你近乎疯狂的嫉妒和怨恨,我也是男人,我也想在『操』心国家大事身心疲惫地回到寑宫时,有双温柔的手抚上我的脸,善解人意地对我说说贴心话,也想自己的儿女绕膝笑闹,在我的怀中,跟我叫‘父皇‘,可是……这些竟然成了我的奢望!”
“你觉得我不能给你的东西,陈茜却能够给你是不是?你对陈茜动了心了?”她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下来,伴着她嘶哑的怒吼声,双臂狠狠地抓扯着宇文毓的衣领,狠狠地捶着他的前胸,打得铿锵有声,但是他一动未动地承受着她的对待,他想,如果这样可以减轻她心中的恨和怨,那他也认了,至少心里还好过些,因为他真的无法反驳她的话,陈茜……真的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有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想到陈茜,他就觉得心里有种暖意,有种满满的幸福感充溢在胸腔。虽然相识的最初,他是那样龌龊地霸占她,强娶她,想利用她巩固自己的皇位,可是在这场自以为是的傀儡游戏中,他表面上看是占了上风,可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陈茜的面前,他才甘拜下风,她漂亮善良温柔多情,外表清冷柔弱,云淡风轻,内心却无比执拗坚定,只要有她在身边,他才能感觉到心灵有依赖有寄托有期盼,他会为她吃他弟弟的醋,为她的毫不在意而焦虑烦躁,会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为了可以讨得她一个认可的笑意和对他偏见的改观,他宁愿为她的愿望而妥协,他渐渐发现,陈茜已经走进了他的心中,他想要她永远在他身边,怕她真的死在他的面前,再也醒不过来,他也想让她喜欢上他,爱上他,甘心情愿地和他在一起,共度这一生!
见他不语,一副默认的态度,让慕容婉如更加疯狂地怒吼更加狠戾地撕扯着他,她不甘心呀,她怎么能够甘心呢?她这一生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感情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不要她,他爱上了别的女人,那就等于夺去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想往了,没有了他的爱,她还有什么呢?
她不能得到的东西,她又怎么能够便宜了别的女人呢?如果他真的变心了,那么她要加倍地还偿他,她要让他知道,只有她才是最爱他的人,如果他不要她,她就要毁了他!
*
宇文毓痛心疾首,当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他的寑宫时,更感觉到内心的一片悲凉。
“皇上!”太监宫女跪了一片等待侍候他,但是此时他感觉不到一点身为皇帝的骄傲和满足感,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睛,仰天长叹。
“摆驾凤仪宫!”
“皇上,这么晚了……”老太监见他真的累了,时近半夜,他有意劝他还是不要去找皇后过夜了。
然而此时的宇文毓觉得自己是那么地孤单可怜,甚至在世上找不到一个真正了解他的心的人,他想要见到陈茜,想要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再也不放开,他想要像个孩子一样偎在她的怀中,想要她温柔似水地拥着他,想要告诉她,他不能没有她!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摆驾凤仪宫,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陈茜已经熟睡了,寑宫中一片安静,宇文毓半夜来访,她是不知道的,他也没有让太监出声,而是让宫女帮他脱了衣服,示意他们都退下,他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到她的床前,他甚是爱怜地用深情款款的目光看着烛光下沉睡的美丽女子,这个女子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子,她美丽智慧,她重情识大体,嫁给他这么久,从来也没有让他为难过,即使是受了他的虐待和委屈,当然……他也不得不在心中悲哀地想到,其实她也是不在意他的,这……都怪他,过去那么多个月和她相处,他竟然从来也没有想过好好地待她,甚至在她面前暴『露』出的都是他不好丢人的一面,他伤害了她,最终发现这伤害却成了他和她之间能够相爱的最大的障碍,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知道他的好,了解他的心呢?
137我爱你,你爱我吗?
“茜,你好美呀……”他温柔地上了床,躺在她的身边,大手也抚上了她的面颊,细细地『摸』着她腻滑柔嫩的面颊,她一直都是很美的,他也是知道的,可是却从来不知道珍惜她的美好,甚至恶意地利用她,伤害她。
他着『迷』地看着她闭着双目那副可爱诱人的模样,忍不住将嘴凑了上去,将她睡梦中微微轻启的小小樱口吻住,从浅到深地吸吮着,然后终是忍不住将舌头伸进她香甜的嘴里纠缠『舔』吻,而且越吮越激动……
“嗯……”陈茜被扰了清梦,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了他的『骚』扰,不觉被他的抚『摸』和亲吻给勾起了情*欲,动情地回吻起他,并且扭动的身子开始在他的怀中折磨人般地回应他的需要。
“茜……”宇文毓受到了鼓舞,再也忍不住地翻上她的身子,更狂野地亲吻她,急切地『揉』『摸』她的身子,同时解开她的里衣,激情地想要得更多……
“你……怎么来了?嗯……”她醒了过来,张开『迷』糊的双眼,看到了他的脸,被激起的需要已经燎原,因为知道了是他,她便放心地闭上了双眼,搂紧了他趴在她身上动作的身躯,主动地张开了嫩白的双腿,在他气喘吁吁的索欢中,迎进了他的占有……
“嗯,茜,喜欢死你了……”他勇猛如狼地在她身体里驰骋,也让她满足地叹息呻*『吟』着,原本平静的夜变得热情而动『荡』,床榻在他们激烈的动作中嘎吱做响,地动山摇,陈茜这次重病醒来后真的变了个人似的,不但身体换了血『液』越来越健康,连和他的床*事也变得热情无比了,甚至于对他的态度也不似从前那般淡漠得仿佛陌路人一般。
“嗯……嗯……”她不停的呻*『吟』声,更刺激了他的热情,勇猛地动作中,他也满足的不得了,可是看着她被激情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搂紧他,鼓励他的动作时,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茜,你是不是很喜欢和我做这种事情?”他咬着牙狠狠地动作着,嘴在她的耳边喘息着问出了口。
“喜欢,快点,我要……”正于激情正烈时,她闭紧了双眼,不满足地握住他的腰,催促着他更快更猛地动作,好让她达到那渴望的高度,不然这种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感觉太难受了,不管此时他说什么,她都无暇去想的。
“茜,我爱你,我爱你!”他哑着嗓子嘶喊着,猛烈地动作,近乎卑微讨好地给她,在她大声的尖叫声中让他们两人同时得到了满足,然后他疲累至极地趴在了她的身上,粗重地喘息着,再也不想动一下了。
陈茜也浑身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承受着他沉重的身躯,娇喘连连。
“茜,我爱你,你爱我吗?”他半晌抬起了头,看着他们纠结在一起汗湿的长发,竟然感觉到这就像他们此刻的胶着在一起的身体一样亲密无间,他们在一起,他们的心也在一起,不是吗?
陈茜没有回答他,仍然紧闭着双眼,但是却拍拍他的后背,娇柔地道:“下来,我要被压扁了……”
他甚有些失望她的回答,却也心疼她真的瘦弱得难以承受他的重量,便乖顺地从他的身上翻下来,但是却根本舍不得离开她一会,又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温柔而怜惜。
“茜,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爱我吗?”
陈茜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久久不语,久到他挫败地以为她又一次睡着了,“茜,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我真的爱你的……”
“爱我什么?”她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毫不在意地理了理缠在脖子上的汗湿的头发,将它撩起在枕头上,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茜,我就是爱你,你漂亮,你聪明,你善良,你懂情……”
“可我不爱你,你很俊,但是你很脏,你很有地位,但那与我无关,你有温柔,但是不曾给我……”她一字一顿说出的话,让宇文毓登时眼睛差点没瞪出眼眶。
他羞恼至极地将她硬是从床上提了起来,握住她娇柔的双臂怒吼,“你说什么?你……茜,过去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可是现在我……我真的没有再和她做过,我今天跟她说了,我要跟她分手,再不会找她做那种事情了,茜,我答应你,除了你,我真的不会再跟别的女人了,我会用尽我的所能地爱你,你要我的温柔,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茜,求求你了,别再这样地对我了,好像……好像我就是个畜生一样,难不成,我们只有在床上可以互相满足,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吗?”
陈茜只是沉默地闭上了眼睛任他大声地在她耳边倾倒的一腔愤怒,实际上却是在表达他脆弱的单恋的感情的不甘心而已,陈茜耐心地等他吼完,宇文毓不敢置信她的忍受顺遂,她知不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爱上了她,要专一真心地对待她一个人,他是北周的皇帝呀,就算她是他的皇后,历史上有哪个皇帝会向他的皇后这样地承诺一生一世一个人的爱的?可是她非但没有回应不说,甚至连点感动都没有,可以说是无动于衷的态度,仿佛这个完全与她无关?他的心痛楚得那般地深, 他不敢相信他的爱竟然被她踩踏得跟垃圾一样,她……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他呀?
“说完了?”她甚是平淡地道,说出的话差点让他疯掉。
“说完了……”
“好,那我说,你是皇上,你想要什么有什么得不到呢?想和我上*床不是也上了,你想同时和她在一起,我也管不了的,也许你觉得我知道你们的事情有些龌龊,可是你不用介意,比这更龌龊的,我不是没见过,可能你觉得我喜欢过韩子高会不挑男人,那么你错了,我不是喜欢他的容貌,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和我青梅竹马的感情,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是因为见过他同我父皇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作为女人作为女儿,我无法接受那样的情景,那比你和你父皇的女人上*床更让我恶心,可是我一样可以原谅他的私*情,抛开他和我父皇的那件事情,他还是我的朋友玩伴,你的那件事情只要不在我的面前做,我也不会当回事的……”
138有一样东西是他最想要的
“茜,你根本就误解了我的意思,你明不明白我的心,我不是说让你接受她,不是想让你觉得我并不龌龊,我是要告诉你,我爱上你了,真心真意地爱上你了,我也想让你爱上我……”宇文毓简直要被她给弄得崩溃了,这个死丫头……她知不知道她偷了他的一颗心,他都这样低姿态地告诉她,他爱上她了,甚至于是在求她也要爱上他,可是她……
陈茜闪着『迷』人的眼睛看着他,其实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故意在装糊涂,因为他的爱来得猛烈来得迫切,可是她……真的没有感觉到爱上他呀,过去那段时间他对她怎么样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是香儿告诉她的,和她初醒来时他那恶心的一幕,都让她对他的行径烦感至极,虽然……现在他对她真的不错,不但在她垂危之时,冒险救了她,甚至表现良好地处理了韩子高那件事情,她也感觉到他是个有头脑也识大体,懂得理智处理权争阴谋的有为君主,可是陈茜真的不想再对这样一个感情残缺过的男人动心了,她的感情和生命都曾经因为一份无着落的爱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她现在这样地可以放开心情地去生活不是很好吗?何必徒增烦恼和患得患失呢?
“宇文毓,我累了,不想再去爱了,不想再受伤害了,如果你觉得你爱我而我不爱你很吃亏,那就不要爱我了,你的那些妃嫔都在等着你的爱呢……”
“陈茜!你要我的命呀?”宇文毓气急败坏地打断她的话,羞恼得无以复加,他可怜的爱情呀,那是物件吗?竟然让她说的,说收就能收?说给谁就能给谁?
“好了啦,我困了,睡吧,不要纠结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了……”
“那什么有营养?”他真是要疯掉了。
“我……我觉得没必要……”她瞪大无辜的双眼,还想争辩。
“那什么有必要?我看我不努力让你再怀上孩子,是拴不住你的心了,对待感情,你比我还幼稚呢……”他气恼至极却也对她没办法,当他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是,但是一旦投入了感情,那么就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用理智来形容了,他就是毫无理智被她降服了,可是她还什么都不肯付出,那他就只有被践踏被宰割的分了!
“喂,你干嘛呀?我……我累了……呜……”陈茜甚有些害怕地看到他眼中的疯狂的怒意,可是在她没有喊完的当,已经被他如狼似虎压下的吻给堵了嘴,宇文毓重重的身躯也将她重新压倒在床榻,刚刚熄火的大床上又开始上演激情……
“不要了……真的会怀孕的,我不要生呀……”陈茜在他凶猛的掠夺中焦急地求饶,可是这话听在宇文毓的耳朵里只会更刺耳。
“臭丫头,原来你根本也没想过要我是不是?我为咱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天天难过,可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是不是?你好狠心呀……”他眼睛泛了红,身下的动作也变得更猛了。
“我……嗯……你轻点,我说真的呢……我不想生的……”她还不知道死活地争辩。
“我知道你在说真的,可是没用,我偏让你生,别的女人想都想不来,你竟然不要?”宇文毓的爱情和自尊同时受到了重创,他此时才发现,有一样东西是他最想要的,却也是最难得的,想要得到它,难度甚至于要超过得到江山社稷,那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的爱,他一定要得到它,无论如何!
*
萧濋此时和宇文宪相搂在床上,却无法安眠。
宇文宪从来没有这样地怕过一件事情,可是因为萧濋,他学会了害怕,他怕她有事,怕他失去她,也怕他自己有事,那样他就不能守在她的身边,无法保护她了。
“濋,那个曾则帆真的曾是你的未婚夫吗?”他眼中甚有些伤触,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心疼她,她怎么会有那样一个畜生不如的准驸马呢?
“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南梁没有亡,我可能早就嫁给他了……”她泪水滚落面颊,不知道是因为南梁的灭亡之痛,还是庆幸她因此而没有嫁非良人。
宇文宪温柔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别哭了,现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晚,只是我觉得抱歉,他是你们萧家以至于整个大梁的仇人,可是我却不能不考虑目前的南北朝的形势,不然我一定会替你除掉他……”
萧濋摇摇头,“他这样的人品,为了一已之私害了那么多南梁人,老天不会看不到的……再说国家兴替,是时代『潮』流,也不是谁能够控制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要是都纠结在谁和谁有冤谁和谁有仇,那么这世界永远无法安宁了,真的计较这些,算来陈蒨韩子高甚至陈茜都是我的仇人了,可是陈蒨想杀我斩草除根,韩子高和陈茜却那样地维护我,我觉得很温暖,国家的事情是国家的,而我们这些人能够在一起认真地以朋友相处,那是真情使然……”
宇文宪甚是欣赏她的豁达和明大义,“濋,如果你是南梁的太子,我想你父皇的南梁都不会灭亡……”
“可惜我不是,我母后非常明理贤明,也很漂亮,可是我父皇太沉『迷』于美『色』,我母后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他便再不宠幸她,只宠幸他的那些更年轻的艳妃,我的哥哥们没有一个提气的,只会吃喝嫖赌,所以南梁会亡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叛国引陈入城的人竟然会是曾则帆,他一直以来都表现得那般的谦恭文雅,才气与抱负并重,我以为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万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别难过了,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是老天不让你嫁给他,而是要把你带到我的身边,我们才是有缘呢……”
“嗯,也许吧……不过可以遇到你,真的是我的意外……”
“濋,我一直想问你……”宇文宪看着她忧伤美丽的脸,他甚有些脸红于他要问的话。
“嗯,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