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蠢蠢欲动。
此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悄悄的在我耳边响起,“那个……”
我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身材极为矮小的女生,架着黑框眼睛,那镜片跟床板差不多厚,声音跟蚊子差不多小……
我侧身,“嗄?”
眼镜女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我发型上,观望了一阵后透过镜片传递出几分感慨,然后示意我弓腰。
待我凑近,她与我对视一眼,又觉得不好意思的赶紧撇开,望着另一边极为轻声地说,“她们在吵架啊?”
“……你是近视吧。”
“嗯……”她耸耸眼镜,腼腆的抿抿唇,轻轻点头,像是多谢我关心她。
这就没错啦!
我纳闷,不是瞎子啊……
“怎么办……”眼镜女又问我,明显没见识过这场面,有几分紧张。
“没事,”我笑笑,“你推我一下。”
那两人依旧吵得不亦乐乎,没分点半注意力在我们这边。
“……”她明显迟疑,“为、为什么?”
“我有办法让她们停止争吵呗!”我笑眯眯的望着她,看看我的眼睛,多么诚挚!
“好、好吧……”
嗯,我满意的点点头,“好,等我喊……”一二三……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被人狠狠用力一推。
于是,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被猛地推离原地。
这一刻我囧了,我明明没有加“用力”这个定语的说。
然后我由于惯性突然往前跌去,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又发生了……
脚先是勾着不知谁放在地上的行李箱,为了保持平衡我朝旁边一个踉跄,又勾上了另外一个空的纸皮箱,纸皮箱不知怎么的有点滑,我很明显向后倾倒。
那眼镜女估计见自己推得太用力,又见我不稳欲上前扶我,然后她走得太急,反而自己被木凳绊倒,往旁边的书桌上扑。
书桌上装着一盆水,估计是她自己准备来擦拭桌子的。
猛的全部倾泻,淋湿了她一身……
而在我向后倾倒的过程中,情急之中揪住了一旁打开的柜门,想稳住自己……
柜顶上原本放着一床棉被。
不料柜子太空,我这么一用力,那棉被突然受力顺势晃了晃,突然从柜顶上跌了下来。
跌向那二人的方向。
又刚好砸中闪躲不及的英气女。
英气女长得不挺高的么,那棉被弹了一下,又击中了天使女。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纷纷跌作一团。
至于我,也在这场悲剧中不幸磕了下额头,蹭破了些皮,渗出了些血。
我来不及喊痛,一见机不可失!
赶紧哎呀哎呀几声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到她们俩为之争执的床边,事不宜迟的用手指轻轻抹了点血,揩在床板上,然后抱脸惊呼:“哎呀~怎么办,我把床板弄脏了!”
接着便是在一片闹腾后的寂静声中,望着此时都被棉被砸得晕头转向的英气女和天使女,一脸慷慨奋然的嚷嚷,“没关系!就把这铺位留给我吧!”
不知道么?
活着啊,就是折腾!
**
闹剧之后,很显然我最游刃有余。
我人品爆发,过去将英气女和天使女扶起来,让她们各自坐在一张凳子上,紧接着跑到书桌旁又搀扶起眼镜女,帮她把眼睛摘下来,用抹布擦拭干净,又帮她戴上,发现她五官还算清秀。
接着我清了清嗓子,甜笑,特别激情的开始发表感言,决定用言语让她们对我留下最直观的印象,“我们是由不同的精子和卵子组成,我们来自不同的母体,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我们相遇在这片狼藉之中,很明显一切是上天注定!”
我一昂头,将蓬蓬头往后一顺,笑,“我叫蒋晓曼!我家是卖包子的,我家卖叉烧包莲蓉包酸菜包白菜包韭菜包肉包豆角包等等除小笼包之外的所有品种。你呢?”便是笑嘻嘻的看着英气女。
“我家不卖包子。”她直觉接话,接着瞄了眼天使女,显然还是有些不爽,但犹豫了一刻还是继续接话,“我叫沈蕾,通常别人都叫我雷震子。”
“我……我叫肖琳。”眼镜女很自觉的搭话。
最后,我们几人都望向天使女。
看得出她其实也挺不情愿,但毕竟是同宿舍的,她也不好太突出,言语有几分敷衍,“我呢,叫刘蜜蜜,”随之吸气稍稍软了语气,展示她的大方,“不过我以前的朋友都叫我小咪~”
什么?刘蜜蜜,小咪……咪?
啧,我突然愤慨了,就她这款式这型号!居然只能叫小咪咪?
那我的岂不是要叫做小沙砾?
泪奔……
然而我不经意瞄了雷震子一眼,所有愤慨的情绪顿时down了下来,仅剩下无限同情。
这世界上果然没有最小,只有更小!
她那可谓微小如尘埃。
我挺同情她将来那位……
春风无力很悲哀。
这么一想,我又得意了,觉得我家那位还是会很性福的嘛!
无论如何,也算彼此认识了,然后兴高采烈的把东西换到新床位上来。
觉得自豪无比,果然咱情商和智商都不错,还阻止了一场世界大战的爆发。
没多会宿舍电话突然响了。
我接起来一听,咳,居然是大神打来的……
叫我去吃饭。
这家伙……真强。
因为我自己都还不知道我们宿舍电话……
一激动又觉得额头刺痛刺痛的,才想起我受伤了。
唔,这下怎么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