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沙抱着二女,大步猛冲,一直闯过那群士兵,不知撞倒了多少士兵,又在他们身上踩过去,一直冲到远处围墙边的一处树丛后面。
蔡琰趴在他怀里,被软甲裹得丝毫不能动弹,一双妙目落在封沙脸上,闻着他醇正的男子气息,又羞又喜,却又害怕得厉害,将脸埋在他怀中,不敢抬起。
刘岱,张邈,张超与王匡相对错愕,见那一面巨盾靠在围墙上,众士兵都不敢接近,便大声呼喝,要部下去看。
刘岱胆气甚壮,持刀跑过去掀起巨盾,却见围墙上破了一个大洞,那封沙已不见踪影,连忙钻到洞那边去看,却见不远处,有一个地道口,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通到哪里,不由气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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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迎面劈来的钢刀,少帝迅疾抬起手,左手挡在刀锋的前面。
文丑大声狞笑,这瘦瘦的手臂,又怎么能挡得住自己的宝刀!这一刀下去,便要将他连臂带头,一同劈飞到空中!
“当”的一声响传来,文丑的右手被震得阵阵发麻,几乎捏不住刀柄。
他大惊向前看去,却见那瘦弱少年的袖子已被一刀劈飞了大半,宝刀切入少帝的手臂中,却被挡住,震飞回来。
文丑不明白天子的骨头怎么会那么硬,挥刀再砍,见少帝又举左臂去挡,冷哼一声,宝刀由直劈变为横削,贴着少帝的臂骨削过去,一大片肌肉被削起,露出了里面的骨头。
众军兵都执刀指着少帝,忽然看到那骨头的光泽,都变了脸色。
在少帝臂上,虽被砍了两刀,却毫不流血,肉体内部,也都是白茬,丝毫没有红色的血肉,而那露出的臂骨,更是闪烁着钢铁的光泽。
文丑脸色大变,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帝的左臂,忽然一道拳影划过空中,少帝突然打出了一拳。
他那瘦弱的右拳直捣向文丑的心脏,速度之快,竟让文丑来不及抵挡,只能勉强向旁让了一让,被那拳打在右胸上。
只听骨肉裂开声响起,文丑的右胸竟被这一拳捣出了一个大洞,鲜血迸流,断裂的胁骨在胸中浮现,惨白惨白。
文丑退后两步,面无人色,手中宝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少帝打了这一拳,却不追击,只是面无表情地拿起左臂上仅连着皮肉的那一大块纯白色血肉,贴在左臂的裂口上,上下抚摩,当他松开右手时,左臂上的伤口竟已经完全痊愈,丝毫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文丑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向门外便逃。而他部下那些军兵,都已被这诡异事件吓得呆了。
轰隆一声,书房的侧墙破开了一个大洞,一个人出现在墙的那边。
那人面容俊秀,颌下微须,手持羽扇,身披白色鹤氅,上面沾满了鲜血,迈步踏过断墙,走进书房中,看着手持刀斧的众军士,冷冷一笑,正是太傅黄尚。
刀斧手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文丑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大声吼道:“杀了他!”
刀斧手如梦初醒,都举起利刃冲了上去。
黄尚举起羽扇,随手在空中一挥,那动作,潇洒无比。
在那洁白的羽扇上面,雪白的羽毛腾空飞起,似快似慢,向那些士兵射去。
阳光自窗外透过,照射在空中飞行的那十几根羽毛上面。羽毛雪白晶莹,反射着阳光,那雪白的光芒耀人眼目。
刀斧手们向前猛冲,眼中忽然看到那一根向自己飞来的羽毛,在阳光下纤毫毕现,上面每一根小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雪白的羽毛是如此的美丽,让他们不由看得呆了。
※※※
就在太傅府利箭破空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曹操、刘备便已带着部下兵将,杀向了陈留王府。
无数的利箭从对面射过来,将他们身边的甲士射倒在地。
徐晃站在围墙中,大声呼喝,要部下军兵快些放箭。
他已在接到封沙命令的时候,便发动军兵在陈留王府外面摆上了鹿角丫叉,竖立起一排排的木栅,府内府外也都开挖了深深的壕沟,敌人若要攻进来,至少也要付出大量的生命做为代价。
曹操与刘备眼睁睁地看着他开挖壕沟,设置木栅,却因四镇诸侯士兵还未调齐,不敢进攻,以防惊扰了封沙,提戟出来助阵。
此时,王匡、刘岱、张邈、张超已经率兵攻进了太傅府,他们也就在负责这一片区域治安的越骑校尉王颀的帮助下,攻向了王府,一心想要从中抢出陈留王,以立为新帝。
利箭漫天飞过,在空中划过道道寒光,直射向地面的众军。双方展开对射,宁静的街道上,霎时便化为了激烈的战场。附近的百姓早已四处逃散,躲在家中不敢露头,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夏侯渊举刀怒吼,命令部下军兵上前攻击。一队队的士兵们冒死冲上前去,扛着巨木撞开木栅,填平壕沟,猛撞着府门。利箭不断地从头上射下来,将攻门的士兵们成片地射杀在地上。
一队士兵被射杀殆尽,曹洪又带着另一队士兵冲上去,接过地上的巨木,再次狠撞府门,直到铺天盖地的利箭将他们射杀大半,巨木重重地摔落血泊中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