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排头都标注着“原淯阳军士卒”,当下问道:“淯阳军,就是平息了棘阳匪患的淯阳军。”
项鹰回道:“正是!”
房德也只是多嘴问了一句而已,并非有其他的意思,而这样问的缘由不过是驻守在北境的时候听闻过棘阳匪患的消息,不过毕竟隔了数百里远,消息不通也是正常的。
眼下房德只将淯阳军当作了普通的城守军,棘阳匪患也就认为了一般的匪徒作乱。
一眼扫过了花名册,房德皱起了眉头道:“武阳军乃是三千人的编制,为何现在招收了六千多人?!岂不是违规了礼制!”
闻言,项鹰道:“此乃是上林苑新制,武阳军定的是三千正军,七千屯垦军,屯垦军以屯田为主,农闲时可组织训练,司马可认为是后备兵源。”
“哦……这倒是一个可行之计!”房德思虑数息,如是说道。
房德又是翻到后面,看到了林玧琰和韩悝指定的【九品军功封爵制,仅仅是扫视了几眼,便是下定语道:“不切实际……”
毕竟如今边军可是堪堪能够保住正常的军粮都是够呛,似这九品军功封爵制中最小的甲士便是授百亩田,年饷二十石,边军的士卒能够吃饱肚子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至于后面精锐虎贲更是离谱,一个士卒居然能够获得三百亩田产,岁饷一百石,就是房德自己也是未从南阳军中拿过如此的厚禄。
后面的“无当”,“执金吾”,“大司马”,房德看都没有看,直接闭上了。
到了现在,房德已经是笃定了上林苑就是一场公子琰自娱自乐的闹剧而已,单单是按照这九品军功封爵制来说,每年的需要上百万石粮食给养这所谓的武阳军,这恐怕是搬空了宛城的国库都难以实现。
房德若不是为了莒老将军的一份恩情,是不想离开南阳郡片刻的,但是却是要在这待上三年,房德也是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想着最起码训练出来一支可用的军队,也算是为武国尽一份力。
想了想,房德也是雷厉风行,直接对着追随自己的几人吩咐道:“成何,你随项鹰将军点齐府库所用。”
“喏!”成何应道。
项鹰却是面色为难的道:“房司马,这武阳军乃是新建,府库内只有前淯阳军的一些武器革甲,连粮食都是棘阳府每月送过来的。”
闻言,房德想了想也是道:“那请项鹰将军向宛城兵大夫报备,要下来一批军备,过会儿某会写下一张清单给你!”
“这……”项鹰欲言又止,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司马,武阳军不归宛城兵府对接,而是由尚书府,直接报备陛下的。”
“尚书府?”房德蹙眉,反问道:“乃是上林苑的新玩意?!”
项鹰为这“新玩意”三个字顿了顿,回道:“正是!尚书府乃是全管上林苑一切事务,尚书令乃名为韩悝。”
闻言,房德久默不语。
项鹰缓解屋内尴尬的气氛,也是道:“房司马放心,泌阳铁矿已经是归入了上林苑治下,月初正在唐河建造铸造坊,完工之后,便可满足武阳军的军备需求。”
那房德的家将成何却是问道:“铸造坊?满足三千武阳军的军备淘换需求的铁匠铺,新建可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工?!我看这一年半载内,这武阳军就赤手空拳训军吧!”
项鹰闻言,底气不足地回道:“殿下已经说了,年关之前必定是可以完工了,最快的话或许十一月下旬便是可以打造出来第一批军备。”
成何看向自家主公房德,向着众人道:“信口雌黄!”
房德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对成何吩咐道:“成何,某给你三日时间,收集一千支木枪,一千长戈,五百柄大刀,五百张弓,三千支箭,可能办到?!”
房德说的虽然是询问的言语,不过却无半点询问的意思,根本没有成何拒绝的意思。
“成何领命!”成何接下来了这个任务。
其实房德并没有为难成何的意思,这要的军备清单大多可以在淯阳军留下的府库中找到,短缺的,房德相信依照成何的才能筹集起来应该是绰绰有余。
房德看向了项鹰问道:“项将军,方才进校武场的时候看到了不少的马匹,是否可以征用?”
“嗯,那是武阳军的马匹,约莫有三四百匹。”项鹰回道。
房德直接道:“好!这些战马可作训练新军骑术之用!”
项鹰应了下来。
随即房德召起其子房会,家将董颖便是决议有“骑术”“箭术”“刀术”“角力”来挑选正军士卒。
至于项鹰邾暨等原武阳军将领,仅被安排“与尚书府接洽”一事,邾暨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不过项鹰却是一笑而止。
边军将士素来认为地方将士乃是花拳绣腿的软脚虾,这一点项鹰也是深有体会。
林玧琰知晓房德欲使武阳军演练战阵,也是被这名头惊诧到了,也是想要见识见识这所谓战阵的底细,便是没有再插手武阳军训军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