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贿之罪!”
“向何人行贿?为何行贿?”公子信再问道。
向何人行贿这并非是有多难回答,先前长公子已经是多般说出来了,便是皇六子公子琰,但是为何行贿,这就并非是可以随便回答了。
不过公子信却是没有给林玧仁这个回答的机会:“昔时天下诸侯皆服于共主周王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诞礼王子寿宴,年岁供奉皆是按照规章礼制而来,昔时我前雍国,依旧保持了此等礼制,不过至武国以来,宗法便是稍稍不如前者严谨,但是诸侯礼节依旧在内,武国称帝,虽是帝制,但是碍于国情,理应参考前朝礼制,皇子出阁乔迁,百官送上贺礼,何罪之有?”
“其无罪,反合乎礼节尔!”公子信自问自答道:“再者,六弟刚出阁,虽有皇子之名,但尚未参与朝堂政事,所涉及的也非关乎国家公器之权柄,试问皇长兄,你所说的诸位朝中大臣行贿,为何行贿,所得什么,一介刚出阁的皇子便是能够据皇长兄所说接受这般行贿,那试问皇长兄你我出阁多年,参与政事也是多年,岂不是……”
“胡说,我可没有受贿!”长公子林玧仁叫嚣道。
公子信对此却是一笑:“我可没有说皇长兄受贿,皇弟的意思是说六弟这刚出阁的皇子便能够受贿,那你我这等出阁多年的皇子岂不是见过不少行贿的大臣,那请皇长兄大公无私的举几例吧……”
“你方才……”长公子林玧仁已经是额上泌出豆大的汗珠,却是欲言不说。
【你方才想说的这个意思分明不是这个么?
公子信看着林玧仁,也是暗无着迹的扬起了嘴角。
不过这件事上还不足以击垮长公子林玧仁:“行得正坐得直,我从未亲身经历行贿之事,老二你要是没有实际证据,就少在这里胡说!”
朝堂上诸位大臣看着长公子林玧仁和公子信之间的针锋相对,也大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其中多是对长公子的表现不满。
不过即使知道在朝堂上与长公子林玧仁的争论已经引起了朝中诸位大臣的反感,公子信也就不打算就此停住,而是看着林玧仁露出最后的笑意说道:“既然皇长兄不清楚行贿之事,可见长公子府邸的下人已经将皇长兄的双眼蒙蔽到什么地步了!”
“老二,不要信口胡说!”林玧仁说出此句。
“公子信,你可有证据?”连坐在龙座之上的武帝也是开口问道,想要结束面前这一场似乎是毫无意义的争吵了!
公子信看了一眼长公子林玧仁,随即视线便是移到了武帝那边,道:“儿臣,自然是有证据的!”
【重头戏来了!
一边冷眼旁观的林玧琰知道自己这位二皇兄是要拿出来手中的底牌了,随即也是视线盯着这位二皇兄。
只见公子信从怀中拿出一封帛书,高声道:“原监察史监罗蝾,即刑大夫罗士成之子,前日送到我府上一封帛书,其中便是对他与六弟之间的误会做了解释,听闻六弟已经亲自到罗府告罪,他也是在这封帛书中对六弟表达了歉意,另外,也是在帛书中说了罗蝾身为监察史监在长公子府邸中的所见所闻……”
公子信点到为止,稍稍停住话语。
【哈哈……这一手真是没有想到!
林玧琰也是在心中乐道,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罗蝾给了二皇兄最为关键的证据,更让林玧琰佩服的,拿到如此关键的证据,二皇兄居然还这么沉得住气,先是林玧琰自己受到长公子林玧仁的发难,随后又是“仁党”对“信党”重要官员的“吏治肃清”,甚至是二皇兄和长公子林玧仁的针锋相对都是一步步让长公子落入设计的陷进之中。
这份心思,实在是算计的人有些可怕啊……
不过隐隐间,林玧琰也是冒出来了一个念头,难道二皇兄从自己出阁的时候,便是开始这般算计了,难道自己从宗府出来,答应了二皇兄的邀请,便成为了这场局里的棋子?
莫名的,林玧琰也是对此深为愤愤,即使最后的结果很让自己满意,但是莫名的做了一回棋子的感觉真的是让人不爽啊!
公子信扫视了场中众人,尤其是关注了“仁党”的重点人选:“罗蝾在帛书之中详细说明了长公子林玧仁受府中常客谷珍包隺翟日区白圪历子,长全等十数名朝中大臣的蛊惑,允许臣属在各自的家族内横征暴敛,肆意妄为,长公子为其包庇,其中家破流亡者,数百户,这些人却是又被这些当朝的大夫常常整户灭口,单单谷珍谷氏一族安众一案,时探查被迫害者共有三十余户,皆是无故被灭满门,其中血腥辛密,不难探查,有幸存孤子,被罗蝾收留,皆可作为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