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哭了起来。
“啊!我的裙子,我的裙子坏了,赔我的裙子,呜….呜,赔人家的裙子!”。
小男孩拉下蒙眼睛的布,跑上前去,要拉小女孩起来。四周的孩子也围了过来。小女孩哭得更凶了
,小脑袋不断摇晃,泪水四溅。
小男孩凑上前去安慰小女孩,小女孩顺手从地上摸起一块小石子砸向了小男孩,小男孩躲闪不及,
一下被砸倒在地上,鲜血从脖子上不断冒出…。
迟天平摇晃了下脑袋,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上那个细长的伤疤,嘴角堆起一丝微笑,转瞬即逝。他
仔细的盯了眼眼前这棵高大的蓝竹,转身走了。
蓝竹上依稀可见几个歪歪斜斜的字:“永结同心,迟天平、玲珑丝,1990/9/11!”。
迟天平刚刚走到商业路中心,就看见路中心的巨型显示器上在播报一条新闻:“一小时前,香山别
墅88栋,发生入室抢劫血案,女主人惨被烧死,成为焦碳。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据悉,死者可能是
本市地产大王满帝琶刚离异的妻子菲得丽,本台将继续跟踪报道。我是S新闻台小倩,下面请收看娱乐八
卦……!”。
迟天平暗叫一声不好,伸手播打唐勃虎的手机,一个软绵绵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您好,您所拨
打的手机已经关机!”。迟天平暗骂,急忙招一个出租车,向“花蕊”谈心公司赶去。
“大鸡,我是老大,出事了,别多问,马上赶回公司!”。
“祝枝骟,别再搞了,快点收工,也许小唐出事了,公司见!”。
迟天平连续打了两个电话,犹豫的再次拿起电话,是不是该和母夜叉说声呢,但他最终没有拨电话
,事情没弄清楚,惊动老板始终不智,况且迟天平也不想让那火暴的母夜叉知道,天清楚她又会玩出什
么绝招来,她的脑子跟唐勃虎是差不多的直线类。
当迟天平冷静的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大鸡和祝枝骟已经在网上看到了香山公寓凶杀案的全部报道。
两人见迟天平进来都没有吭声,静静的听他安排,意外事件发生过不少,迟天平的处理从来没出过差错
,两人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迟天平掏出一只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慢慢的抽,当烟燃到一半的时候被狠狠的摁进烟灰缸。迟
天平道:“唐勃虎果然已经不在这里,这个臭小子!不过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是小唐做的,我对他有绝对
的认识。最大的嫌疑是地产大王,我现在只担心他会报复小唐,你们联系上小唐没?”。
大鸡二人同时摇头,大鸡说:“小唐手机已经关机,我们有很不好的预感,他应该出事了!”。
祝枝骟柔声说:“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坏,先找到小唐再说!”。
迟天平点点头,道:“祝枝骟在这里等母夜叉回来并把她骗去安全的地方,我和大鸡要去见两个人
,对了,别告诉母夜叉,免得多生事端!”。
祝枝骟点头道:“火鸟姐去看“蝈蝈”了,没这么快回来!”。
迟天平掏出从烂眼三那里抢来的本子,在两张纸条上写了几行字,撕下丢给大鸡和祝枝骟一人一张
,道:“我和大鸡分别去拜访地产大王兄弟的老婆,如果明天还没回来,小骟就报警并把录音带交给警
察,对了,小骟,你也要注意安全,真的是地产大王三兄弟干的话,我们这里恐怕也不安全了。”。
祝枝骟点头,柔柔道:“骟儿明白,你们可要回来啊,小骟怕怕!”。
迟天平与大鸡对望一眼,两人同时做呕吐声,大笑着出门而去。
母夜叉原名火鸟,是个极富有爱心的女人,不清楚文化程度,她是老板,身为打工崽的迟天平自然
不敢造次去问,不愿自讨苦吃,四个男人除了祝枝骟没被狂殴过之外,其他三个男人见她都会躲得远远
的,其实也不是真怕她,而是尊敬她。
母夜叉每天都会去医院探望一个身患白血病的七岁女孩,根据不全资料显示她还在全力资助十个这
样的孩子治病。“花蕊”的盈利几乎全被用于这些,严重的时候母夜叉会坚决的找理由扣众人工资,名
目繁多,所以“花蕊”已经办了一年,也只有四个员工,唐勃虎也还是半年前被迟天平诱骗加入的,平
日根本招不到人。
母夜叉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叫“蝈蝈”的小生命,这是她从一个垃圾堆里拾回来的流浪女孩,是个
哑巴,被狠心的父母遗弃,在垃圾堆里觅食一个月后辛运的遇到了母夜叉。母夜叉当时被吓了一跳,还
以为遇到了一条流浪狗,直到看清楚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嚎啕大哭的抱起了这个小生命,当时迟天平
四人也在场,迟天平扭头就走掉了的。
蝈蝈天生哑巴,在垃圾堆里的生活已经彻底的摧毁了她的健康,眼看就会获得幸福的她并没有逃过
命运的再次玩弄,她患上了罕见的后天淋巴细胞缺失紊乱症,白血病的一种。母夜叉得到化验结果的时
候,在医院就大哭了一场,然后义无反顾的将她送进了全市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还当场给了那个断言
小女孩活不过一个月的医生一拳头。到今天为止,蝈蝈已经坚持了足足五个月。
蝈蝈啊啊的打断了母夜叉的思索,她急忙上前,轻轻抱起这个体重不到三十斤,浑身插满管子的小
女孩。蝈蝈虽小,但似乎很懂事情,每次都要母夜叉抱,两个严重浮肿的小眼睛里满是泪水。
母夜叉温柔的说:“小乖乖,妈妈在这里,妈妈给你讲小天使的故事,乖,从前呐,有一个漂亮的
小女孩,就象你一样的漂亮,有一天她遇到一个小天使……!”。
蝈蝈轻声啊了几下,母夜叉停了下来,轻声问:“小宝贝,你想要什么?”。
蝈蝈艰难的指了下白色衣服上的“重危病人”,几个红字,嘴里坚持的啊着。母夜叉问:“乖乖,
你想学认字?”。
蝈蝈点点头,母夜叉欣慰的说:“我的乖宝宝真的长大了,妈妈现在就教你写字,看妈妈给你带来
什么礼物,简易的写字板呢,妈妈今天就是想要教你读书的!”。
蝈蝈水肿的小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兴奋的啊了声。母夜叉低头写了个“上”字,刚要给蝈蝈上
课,手机铃声响了。
母夜叉笑嘻嘻的拿起电话,温柔的问:“迟小子,你死定了,老娘回去扒你的皮,什么事呢?不行
,我现在不能回公司,你们自己搞定,我要给女儿上课。当然了,女儿乖,都知道主动要求学习了呢,
好啊,好,那我就在医院住几天,好,好,臭小子,好主意,好,你看着办吧。”。
母夜叉轻轻放下电话,把它关了机,“乖女儿,妈妈现在给你上课,从今天起,妈妈不离开你,多
陪你几天!”。
蝈蝈高兴的啊了三声,眼睛点点泪珠伴随惊喜仔细的听母夜叉讲课。
“这个字读‘上’,上下的上,意思是……”。
迟天平放下电话,呵呵笑了起来,母夜叉如此温柔的时候很少见,不过她总算答应公司全权交给自
己管理了,这样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他又拨通了祝枝骟的电话:“我现在搞定老板了,我命令你出去
赚钱,并且不准再回公司,晚上老地方见!”。
迟天平办事总是这样的滴水不露,有时候甚至谨慎得很过份,他常常教训其他三人:“人啊是奇怪
的动物,人最容易受到人的伤害,想要活长久点,舒服点,那就要时刻提防点!”。母夜叉就这个问题
不知道砸了他多少花瓶,说他误导热血青年,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不都屁事没有。
迟天平扫了眼手中的纸条,向七星湖富豪别墅88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