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穿黑衣、年约三十岁上下,面容俊美,但神情相当冰冷的男人。他直觉对方来意不善,正想放声大叫,一把手枪已抵在他的额头上。
“不许叫!”那人连声音都冷得叫人战栗。
“你……你是谁?”阮大鹏惧怕得双唇激烈颤抖。
“孤狼。”
“不……不会吧?”
阮大鹏听过孤狼的名号,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但是他不知道,孤狼为什么找上自己。
很少人见过孤狼,因为据说看过孤狼相貌的人,十个有九个活不了,唯一侥幸逃过一劫的,也没胆子出来指认他,因此孤狼的容貌一直是个谜,如今他有幸目睹孤狼风采,却一点也不觉得荣幸。
孤狼就等于死神的代名词,孤狼出现在他面前,就表示他活不久了!
不——他还不想死呀!
“你……想杀我?”
孤狼冷冷地望着他,等于默认他的问题。
“不……不要哇!”阮大鹏吓得脸色发白。“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不该碍了别人的路!”孤狼淡漠但冷冽地回答。
“我碍了谁的路?”难道是他最近极力争取的那个工程?
孤狼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冷睇着他,拇指缓缓施力,房间里安静得足以听见扳机往后拉动的喀拉声。
“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阮大鹏爬下床跪在地上,痛哭着哀求。“明天就是我太太的生日,如果我死了,她一定会很难过……求你不要杀我……饶我一命吧!”
孤狼眉头微皱,扣扳机的手停止了,冷凝的眸子出现一抹犹豫之色。
他该为了他妻子的生日,暂时饶他一条命吗?
“亲爱的,你要不要进来陪我一起洗?”
浴室里传来娜娜诱惑的娇嚷声,阮大鹏面色霎时刷白,心里大呼不妙。
果然孤狼长眸一眯,迅速回复原先的冷厉面孔,他讥讽的勾起嘴角,食指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就算他说的是实话,在妻子生日的前一天出轨,也是不可原谅的罪行!
经过消音处理的子弹,无声地射入阮大鹏额头的正中央,阮大鹏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便有如遇水的泥娃娃,逐渐瘫软在地上。
“哈罗?亲爱的,你有没有听到?”
阮大鹏双腿一蹬,娜娜爱娇的呼唤,他再也听不见了。
孤狼居高临下,冷冷凝瞬阮大鹏的尸体,几秒后才收起手枪,漠然转身离开。
他避开守卫森严的前门,从后门进入暗巷中。
他刚走出后门,屋里便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啊——”
他头也不回,继续走进乌墨般的夜幕中。
孤狼穿过长巷,走向自己停在巷弄尽头的黑色跑车,一个带着轻浅笑意的温雅嗓音,随着夜风飘来。
“这么快就解决了?”
孤狼浑身一震,飞快自靴中抽出短枪,狭长锐利的眸,宛如雷达般四下转动,严密搜寻来人躲藏的地点。
“我在这里!”
梵天易打开孤狼黑色跑车的车门,神情轻松地朝他挥手。
“外头好冷,不介意请我进来坐坐吧?”他朝自己快冻僵的双手呵气。
“你已经不请自入了!”孤狼的回答没有丝毫热度。
见孤狼依然紧抓着枪枝不放,梵天易连忙笑着说:“别这么紧张,快把枪放下嘛!”
他可不是特地来挑衅的哟!
“你来做什么?想阻止我杀阮大鹏?可惜你晚了一步,他已经驾鹤西归了。”
孤狼见他没有突袭的意图,才小心地放下举枪的手,但依然没有放松戒备。
“我知道!阮大鹏为富不仁,不知污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多少血汗钱,你杀了他也好,贪官污吏杀一个少一个。”
“所以你是特地来感谢我的?”孤狼怪异地瞪着梵天易。
他实在很讨厌和这家伙打交道,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像在泥巴池里打滚,满身泥腥味。
“呵呵,当然不是!”梵天易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苦笑道:“我是来和你谈桩买卖的——”
“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