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夜晚万籁寂静,冬日里夜晚的风更是凌冽,刮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这种天气里,就连夜晚巡城的金吾卫,换班也换的频繁了些,厚重的金甲穿在身上在外面巡视一圈,再回来,便已经冻透了。? w?
玄武搂的晚上一楼的大厅之中总会一直亮着灯火,留一伙计守夜。
伙计正趴在柜台后面小憩,大冷的天儿,在大堂之中,倒也睡不深沉,半梦半醒间,却听到了门外些许动静,吓得伙计一下子警醒了过来,走出柜台,到了大门处,向四周张望了一番。
外面整条街上除却刚刚巡逻走过的金吾卫,再也不见一人,伙计甩了甩脑袋摇了摇头。
或许是听错了吧。
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一轮皎洁的明月悬在空中,都快赶上十五了,照的街道上的青石板反射出淡淡的光芒。伙计开始将大堂的们关上,随后又上了门闫,检查过门关的是否严实之后,伙计便又回到了柜台后面,现在夜已经深了,可以躺在柜台后面的两张宽凳上睡一会儿了。
玄武搂的四楼的其中一间房间,依旧灯火通明,钱堆陪着钱来正在翻看今年侯府的账本。
钱来身为商人,与生俱来的便对账本有一种狂热,就算这么晚了,看到手中的账本,也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他也想看看,这么多年没见过几面的儿子,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爹,都这么晚了,明日再看,也是一样啊。”钱堆劝道,自家父亲现在的年纪也不是以往了,这三更半夜的还在翻看账本,很显然对身体是不好的。
“不一样,明日还有去年的账本呢。”钱来说道:“儿子,爹知道自己老了,爹身上的本事,你学了个十成十,爹身上的经验,你是比不得的。”
钱来将账本递给钱堆:“你看看这批货......”
钱堆正在打哈欠,听到钱来的话,抹了抹鼻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接过钱来递过来的账本:“这批货怎么了?”
“府上的商队前往西域,要途径沙漠,所以要携带的消耗物资会占到很大一部分......什么人!”钱来迅起身,从书案边走到钱堆身后的窗户边上。
刚才烛火摇曳之下,钱来不经意的一抬头,确实看到外面似乎有人。
钱堆也紧随着钱来走到了窗户前,与自家父亲相视一眼,随后钱来退到了后面,钱堆猛然间将窗户向外一推。
“没人?”钱来走到钱堆身边,目光看向外面。
窗户一打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这一吹,钱堆倒是清醒了许多,父子两人面面相觑。
“不对!”钱来一声喝道,随后出了门外。
“爹!”钱堆跟在钱来身后,跟着钱来向五楼跑去。
“别跟着我,赶紧喊人!楼里进了贼人了!”钱来大声喝道。
珑儿也是住在四楼的,钱来这么一喊,珑儿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听到外面钱来往楼上走的声音,迅起身穿了外衣,取了放在床底下的长刀便冲出了房间。
隔壁房间的高峻连外衣都没穿,直接穿着中衣便向五楼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