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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今天我主要讲的内容是关于汉代的辞赋.首先,要了解汉赋,我们势必要先讲一下赋的起源.赋,起源于战国,既是由楚辞衍化出来的,也继承了诗经讽刺的传统.关于诗和赋的区别,西晋时期的文学家陆机在文赋里曾说: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
宽敞而又明亮的阶梯礼堂内,一位年纪三十多岁,刚升职为讲师的男子正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地对台下一百多位学生论述着他所要教授的知识.当然,这百多位学子当中就包括我们寝室的四位.
大二开学已有半个月,我们同室的四人每天上该上的课,吃该吃的饭,睡该睡的觉,一切都按部就班.除了“黄蜂”偶尔去泡泡同个专业的大一学妹,我周末跟理查德学英语外,剩下的空闲时间几乎就没有迈出过寝室一步.
因为大二了,校方按照规章制度允许我们把电脑带到寝室.于是“黄蜂”跟“秀才”在开学的第一天下午就一同去市区的电脑商城,各自配了台组装电脑.
至于无炎,那天去买电脑之前“黄蜂”就劝他一起去.说什么买三台就可以便宜多少之类的.但他对此毫不动心,十分直接而又淡然地拒绝了“黄蜂”的建议.我呢,则终于可以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光明正大地放在书桌上,免去了大一时每天偷偷摸摸、爬上爬下地藏匿电脑之苦了.
不过最近的我不仅学习英语,每天清晨时跟无炎的训练也变得比以往要加刻苦.这是我自己对无炎要求的,原因无二,那个冷血的杀人恶魔时常在梦中折磨着我,考验着我的神经.我再也不想出现面对他时所会产生的那种惶恐无措感了.下次如果下次他还敢出现,我一定要留住他,问明心中所有的疑惑,哪怕是在梦中
这些想法我并没有告诉无炎.只是日复一日的随他悄悄离开学校,在附近的双龙山顶努力练拳.对着拳靶,对着树干,我一次次出拳、踢腿、挥肘、提膝.
拳肘肿胀,几近见血;膝腿酸麻,疼痛难当;便是这样也不能迫使我停止.仿佛只有这近乎于自虐似得练习,才能驱散我内心的软弱跟焦虑.
无炎是个聪明人,他看出了我的异常.但他没有问什么,除开给了我一瓶药酒,并细致说明其用法之外,该怎么样还就怎么样.
我俩现在可以说是有了一定的默契.对于凶杀案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没跟“黄蜂”以及“秀才”提及.
可开学后没几天,那件凶杀案就通过各种各样地途径跟渠道在校园内流转了开来.年轻,充满好奇欲的大学生们怎会对这案子不感兴趣一时间,仇杀说、情杀说、劫财杀人说、甚至江湖大侠为民除害说等奇谈怪论充斥于学生们的言谈当中.甚至在校园网的bbs上都有人在发贴讨论.其势看来,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态.
整座学校都这样了,我们寝室当然也不会例外.身为寝室专职“包打听”的“黄蜂”很快便把杀人事件传到了我们的耳中,并大谈特谈.可他跟“秀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间寝室里剩下的两人,便是当夜凶杀案的亲历者.
还有,自从上回那杀人恶魔给了我他的qq号以后.我便将其加进了自己的里.那qq号名为“刘休龙”,等级不高,只有一个太阳.除了这些,就无任何其它的资料了.而且此qq从我加进它后也一直没上线.我几次试探着留言都毫无反馈,委实叫人气懑.
“妈的,又干了件傻事他会真把自己的qq号给我吗”此刻,本来就没多少心思听课的我一想到自己十分有可能被他耍弄.内心便加地愤恨起那位神秘莫测、来去无踪的杀人恶魔.
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让心情平和些后.我扭动脖颈,朝自己身边望去.
一旁的“黄蜂”正低着脑袋,和什么人发着手机短信;他旁边的无炎虽然看起来正襟危坐、一脸认真;但熟悉他眼神的我知道,这时候他肯定是神游物外.
要说四人之中真花下功夫在听课的,也就是坐在最外侧的“秀才”了.
“嘿嘿痴人一个”看着那小子极为正经的听课样子,我不禁在暗地里笑骂道.
下课以后,我们四个起身离开礼堂,一边闲聊一边朝寝室楼走去.因为这堂课讲了汉赋,于是乎精擅与此道的“秀才”成了四人中话茬最多的.而且很快,这闲聊便成为了他个人的“脱口秀”.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这是他在大庭广众下朗声诵读三国时期大才子曹植的千古名篇洛神赋.
“遥想当初卓文君听琴的那种感觉是何等美妙那恐怕是传说中互相倾慕的男女之间最让人心跳的一次隔屏感应,那无疑才是真正的千金难买啊”从那篇西汉司马相如所作,并备受汉武帝青睐的上林赋为引,渐渐谈到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共同演绎的史上第一个私奔故事.
他讲得激情澎湃、说得眉飞色舞,带框的眼镜在其眼旁不时上下摇晃,黝黑的脸上透出腾腾红光.这份挥洒自然的作态真是让我们三人也各感无奈.怎么一谈起这些,他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呢
三个面有苦色的听众,一个兀自笑谈的黑脸书生.况且四人里的其中一个面相阴柔不说,还留着头如少女般顺直乌黑地长发.这样的一个奇怪组合可想而知回头率有多高.
“那人可真逗”
“哇噻长头发的那个好帅啊大几的”
“哼充什么大头蒜”
“靠这傻b又在卖弄了.”
“何军,回寝室啊”
“胡峰,吃了没去我们那儿打牌啊”
“哎呦喂这不是顾大秀才吗呵呵,当道吟诗,雅,大雅”一位位或陌生,或熟悉地校园男女从我们身边经过.
好奇、惊讶、不屑、讥讽、问候、嘲笑.各种言论在我们四人的耳旁忽重忽轻的掠过,就像那种万花筒一样,影射着我们,也同样折显出他们各自的人性本色
刚到寝室,四人中最无城府的“黄蜂”便率先朝脸上还带着笑意,神情愉悦的“秀才”发难了:“喂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把这毛病改改.每次你这样,我们仨不在就算了,一在准保被人家当成动物园的大猩猩看待.多别扭啊”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理那些俗人作甚”原本还乐呵呵的“秀才”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立马便消失了.嘴里是这么斩钉截铁的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