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跟自己斗争,跟江哲信对抗,都让我筋疲力尽。
“没睡好?”他的唇亲吻我的睫毛。
明知故问。是谁昨夜需索无度,折腾我直到后半夜?我不相信在过去他没有碰我的这一个月里,他会没有别的途径发泄欲望,但是他昨夜的表现,力之旺盛,欲火之浓烈,实在令我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揣测。
我挤出一个笑容:“还好。”
我妥协了。在他昨日几度刻意的温柔撩拨之下,我被他逗弄得近乎神智不清,再也没能把持冷漠到最后,而今,再表演贞节烈女的坚贞和不屈,连自己都觉得是惺惺作态了。
他终于在神上战胜了我,胜的那叫一个彻底。
他在我耳边撕磨,竟然又咬住了我的耳垂:“你的热情是世界上最难以抗拒的迷药,让我欲罢不能。”
我的心蓦然一痛,是谁?也曾说过这样的话。眼底一片酸楚,温热的体从心底涌向眼眶,我不得不闭紧双眼。
电梯停了,他放开了我。可是我觉得全身都僵硬着、沉重着,就象没有生命力的雕像,一动也不能动。
他已经跨出电梯半步了,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又不着痕迹的回身拉了我一把,压低声音说着:“又动情了吗?现在不行,晚上我会好好满足你。”
我极力压下喉头哽住的甜腥味,怒视着他。他玩味的拍了拍我的脸颊:“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更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我很喜欢。”把我拖出了电梯。
“总裁早。”索菲看着我们。
“早。”江哲信颔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反手把门关上。
我沉默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我知道索菲仍然一直看着我,但是我没有和她对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最好别惹我。
索菲端着一个杯子走过来:“今天我到的早,咖啡已经煮好了,你端进去就行了。”
我这才抬眼看她,我承认我的道行没有修炼到家,无法在这个时候挤出个笑容给她。
她倒是不以为意,面色平静的看着我,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我的桌上,扭身就走了。
几分钟后,我的情绪平稳下来。我在干什么?怎么能够凭他一句话就失去理智呢?许凌汐啊许凌汐,你得学会反击,你还有机会,赌局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我把咖啡稳稳的放在江哲信的桌子上:“江总,咖啡。”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看着我:“你煮的?”
“不是。是索菲。她来得早就煮了。”
江哲信点点头,我扭头走了出来。
一上午又是忙忙碌碌,我穿梭往来于复印室和各个楼层之间,再回办公室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把取来的档案袋交给索菲。索菲说:“凌汐,今天你先去吃饭吧。下午我要跟江总他们去和易盛科技谈判,这里的电话你来接,只要记下来都是谁、有什么事情就行了。”
我点头。我昨天复印的收购计划书就是针对易盛科技的,虽然上面所有涉及金额的地方都是空白,但是即便我这个对于经商毫无概念的门外汉,也知道收购这样的企业必定是大手笔,也难怪严童和沈从力连着两天都泡在江哲信的办公室里。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象对付许氏科技那样用到卑劣的手段。
拿着索菲给我的高职员工餐卡,我下到四楼的高职餐厅。这里是仅供经理级以上的员工中午就餐的地方,与普通食堂完全不同。圆形台桌,雪白的台布,虽然人也不少,却一点也不嘈杂,配上曲调悠扬节奏缓慢的抒情音乐,居然还颇显情调。
这里完全是自助餐的形式,在众人似有似无的注目礼中,我刷了餐卡,只选了一点黑椒牛柳和素拌西兰花,主食取了一小碟意大利粉,最后端了一小碗洋葱汤。
我端着托盘,慢慢在圆桌间穿行,边角那里有个空桌。想不到这里的经理这么多,难怪笑话里都挤兑经理这个头衔不值钱。
我坐下来,慢慢的吃着,如果不是有人打扰,我觉得很舒服,也很悠闲。
“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抬头。说话的是个很沉稳,很体面,也很有教养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人颇沉着。
我只能点头。这里不是员工餐厅吗?当然谁想坐哪里都可以,又不是我的包桌,何必问我?
我笑笑,低头接着吃自己的。
“你是新来的吗?是哪个部门的?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经理,一定很了不起。”
夸我漂亮的大有人在,夸我了不起的就他一个。我只是个打杂儿的小妹,谈何而来的了不起?我也许应该考虑明天起去普通员工食堂吃饭。
我不想解释,只好再抬头冲他笑笑,对于他的问题则闭口不答。
他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仍然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几层工作?”
我有点吃不下去了,差点起身直接离开。一个人影儿晃过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许家妹子,你怎么坐的这么靠里?让我好找。”
那个人马上打招呼说:“严经理。”
严童把托盘放在我对面,对着那个人笑着点了个头,却没说话。
我已经顾不上眼前这俩人了,直直看着正朝我们走过来的另外两个,江哲信和沈从力。
不少经理都和他们点头示意,他们也微笑点头,最后在我身边坐下来。
那个人马上站起来,端着自己的托盘说:“江总,严经理,沈经理,你们慢用,我吃好了。”说完马上离开了。
我想都没想,也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腕一紧,又被江哲信拉着坐回去:“你怎么吃的这么少?再吃点。”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我吃饱了,我上去换索菲。”
严童笑呵呵的说:“你确实吃的太少了,你看我,拿了多少东西,你这样哪有力气工作?不用着急,还有时间。”
江哲信已经从他自己的餐盘里,陆续把几块烤鳗鱼和煎猪排夹到我的碟子里,丢下一个字:“吃。”
我只好拿起叉子,食不知味的一口一口吃下去。
严童笑:“哲信,许妹妹好像很怕你哦。”
江哲信温和的说:“许世伯把她交给我照顾,我当然得对她负责。”桌子下,他捏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抬头冲严童微笑了一下,表示默认赞同江哲信的说法。严童冲我眨眨眼。
江哲信不再看我,咽下口中的东西,对沈从力说:“下午先不要把我们的实底透出来,我们还有谈价格的空间。”
“我明白,那是肯定的。不过我听说程家也对易盛感兴趣,程波文专程从美国赶回来了。不知道他们的底价能开到多少,易盛分明是想借他们来抬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从力似乎看了我一眼,我心更慌,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好痛!可是我不敢表现出来,死把眼泪憋回去,若无其事的把半块儿猪排直接吞下肚子,一时呼吸都有些不畅。
“对于易盛我是势在必得,而且我也很有兴趣会会程波文。”江哲信低沉的说,手中的餐刀狠狠划碎了盘中的鱼。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终于喘过气来,我站起身,在江哲信点头的瞬间,转身离开。
依旧要穿行诸多圆桌,这次向我行注目礼的人更多了。早知道躲也躲不过,下次我一定找个挨着大门口的餐桌吃饭。
直到走进电梯,我才发现手心都是汗,心脏仍然剧烈跳动着。
整个下午,办公室就我一个人,除了偶尔响起的电话声,诺大的空间里沉闷的令人窒息。
我掐了掐眉心,心不在焉的继续打字。也许是索菲的手写体太潦草了,我的效率极低,照这个速度,也许到下班点我也做不完索菲留下的十几件事。
快六点,索菲打来电话:“凌汐,我们刚刚结束,就不回去了。你把门锁好就可以走了。”
哦?我要自己回去吗?心情忽然有点雀跃了,我想先去一个地方,静静的悄悄的远远的看上一眼。
我看了看易事贴,好在事情都差不多做完了,只要再把这份文件打印完就可以了。
我把最后两段文字输入电脑,然后从头核对一遍,保存,打印。在打印机出纸的时候,整理书桌。
六点半,我下到了大厦一层。刚走出电梯,一个熟悉的面孔迎上来:“许小姐,请坐我的车,大少爷吩咐接你回公寓。”
我的美梦落空了,我只好跟在他身后上车,然后被押送回公寓。
江哲信正在客厅里转换电视频道,我在玄关处脱鞋,似乎听到了财经新闻的声音。只是几秒钟,等我走进客厅,电视就被关掉了。
江哲信看着我,露出一抹邪笑,指了指茶几上的礼品袋对我说:“送给你的礼物。已经拖的时间太久了,我都差点要忘记了。”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过‘礼物’了,似乎连恐惧都忘记了。
“不打开看看吗?”他向我勾了勾手指。
我挨着他坐下来,拿过小方盒撕开包装纸,心脏骤然紧缩,是卡迪亚首饰盒,透明浮盖儿里面赫然是一副美绝伦的鸽血红宝石耳环。
他搂过我僵硬的身体,亲吻我的额头:“我今晚一定要亲手给你戴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
他掐痛了我的腰,我已经明明白白知道他在愤怒当中。是谈判不顺利吗?是程家让他生气?他在迁怒于我?我像是掉进了万米冰窟,连心脏都打哆嗦。他知道了什么?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颤抖着等着他最后的宣判,也许死刑今晚就会执行。时间好像停止了,他残忍的延长着我承受惊吓的时间,迟迟不开口。
最终他抬起我的下巴,冷冷的看进我的眼眸:“中午在餐厅是怎么回事儿?”
第14章 温柔与残暴
我乖乖靠在江哲信的怀中,剧烈心跳已经逐渐平复,此刻在他的强势引导下,仰头被动承受他激烈的吻。他缠卷住我的舌头,猛烈的吮吸,似乎要强力的把我的舌头拔下来,吞下肚。
“唔……”他轻微噬咬了我一下,虽然不是剧痛,也让我皱紧了眉头,发出痛呼的呻吟。
“不许躲……给我回应……我呆会儿就让你少受点苦……”他喘息着说完,用舌尖扫荡我的整个口腔、上下牙床,最后追逐到我无处可藏的软舌,再次深深的吮吸着。
他的手指移到我的身后,拉开我的裙链,手指探进我的裙子,滑进我的内裤里,先上我的尾椎骨,然后一路向前向上,划过闭合柔软的缝隙,揉捻我的花瓣。
我忍不住夹紧双腿,扭动身体逃避,却被他紧紧搂抱我的另一只手臂压制住了所有反抗。不仅如此,下身处的手指更是变本加厉的刺探进我的甬道,在那里进进出出,最后剥离出隐匿在花瓣下的小珍珠,反复用力的摩擦它。
我昨天已经领教了,如果他肯温柔的对我,他的调情手段是我本无法抗拒的,一如现在,我的下身一下就湿濡了,一些无法遏止的蠢蠢欲动的感觉就如浪潮般袭来,让我迷失心智,无处可躲。
“以后不许把笑容随便留给别人,”他加快手指的动作,引发了我不可抑制的颤抖,“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许你引诱他们,惹来关注。”
“我没有。你也清楚,那不是我的错。我也讨厌这一切。”我受够了他的蛮不讲理和莫名其妙,我嘶声说着,本来应该愤慨的话语却因为他的撩拨,而说得断断续续,气势尽失。
他停下动作,翻身压上我的身体,我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我会让他们明白的,而我也会在你身上做上标记,单属于我的标记。”他缓慢的说,扯去我的内裤,掏出自己的欲望,男的坚挺瞬间进入我的柔软中。
我惊喘一声,又紧绷住了身体。他缓慢的律动,在我体内燃起激情的火苗
我内心里极端痛恨这样,痛恨自己不由自主给予他的响应。这就是一种背叛,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心中的爱情。那是爱情吗?我想是的。
他用力地冲刺,我无法再思考。他用牙齿轻啮我的耳垂儿,更催化了我的激烈反应。我蜷缩双腿,下身却开的更大迎向他,已经理智尽失,只是承受着他有力的占有,随着他的动作,在沙发上起起伏伏……
良久,浪潮才逐渐褪去,两个人的喘息声逐渐平稳。
我已经昏然得想睡去,下颚却被他捏住,他转过我的脸庞,露出猎人的目光。
“不要睡,还没有结束。我说过,今天要亲手把礼物给你戴上。”低沉的男嗓音竟然把残忍的事情说得如同是在宠溺。
坚强的心防已经不复存在,我软弱的低语:“不,不要。今天不是我的错,不要惩罚我。”
他眯起眼睛,轻轻的摇头:“不是惩罚,只是做上标记。或者,你更喜欢烙印?”
无耻!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却再不敢开口。我丝毫不怀疑这个疯子会说得出做得到的。
我被轻柔的抱进卧室放到床上,下一刻就被手铐铐在床头。柔情和鲁之间的转换竟是如此之快。
他故技重施,撕开我的上衣,然后是蕾丝罩。
我绝望而无奈的看向天花板,一想到记忆中的凌迟一样的痛苦,我就恐惧到颤栗。
他逡视我的身体,一个月前的鞭伤已经轻淡了很多。他的手来到前,轻轻揭开我头上的纱布,敏感的痛苦让我绷紧了身体。昨天在办公室被烫的水泡虽然昨晚回来后已经被处理过了,可是尚未结痂,顶处薄薄的皮虚瘪着,四周还有淡黄色的渗。
余光中他直起身,微微有点蹙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忍不住浮现侥幸的念头,这样,他是不是会放过我?
几秒钟后,他返身离开,却没有松开我的手腕,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希望破灭了。
他端着托盘走回来,托盘放上床头柜的轻微响动都能震的我好像心脏要跳出来一般。
他上床,坐上我的大腿,熟悉的酒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前一片火辣激痛,我咬唇抽搐着,冷汗霎那间窜出整个身体,而头竟然在剧痛中变硬挺立起来。
他回过手,拿过一微微打弯儿的空心银针,将其中一只耳环的白金底针快速入银针里,在我的瞳孔急剧收缩的瞬间,一手扭住头,一手毫不犹豫的一刺到底,再拉扯着从另一头穿出。
巨痛猛烈爆发,我惨烈的大喊出声,脸上全是哭叫迸出的泪,双腿在压制下仍然剧烈踢腾了两下,差点把压着它们的江哲信掀翻到一边。
他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同样的程序,同样的速度,另外一边同样被毫不留情的再次刺穿……
“啊——啊——”我只是惨叫,只能惨叫,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陌生。
他后来干了什么,我都分辨不出来了,只知道疼,除了疼还是疼,疼到我几乎昏厥,疼到我哭不出声,疼到我对自己彻底的失望。
我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次残酷调教之后,这样的痛,我是完全可以忍下来的,殊不知,今非昔比,内心的坚强和冷漠一旦打开缺口,就再不是铜墙铁壁,软弱早已经无孔不入,侵蚀了我的意志。我纵是再不甘心,也回不去了。
他抱住了我,手铐已经被松开了我却没有发现。
我依然痛,身痛,心更痛,我再不是原来的许凌汐了,再不是那个人喜欢的坚强、勇敢的许凌汐了。
我挣扎,用脚踢他。
他轻轻松松的制住我,亲吻我的泪水。
滚开!我不要这么恶心的温柔!
我哭着怒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到底犯了什么死罪?”
他竟然一声不吭,就那么抱着我。
我恨他,恨到咬牙切齿。
明明是我受到伤害,为什么却又在他的眼里看到痛楚的神色?
第15章 终见
夜里我开始发烧,迷迷糊糊中,似乎始终有人抱着我,冰凉的手指摩挲我的额头,摩挲我的后背脊柱,让我觉得很舒服。是‘哥哥’吗,我想叫他,可是嗓子干痛发不出声音,我越发往对方的怀里拱,寻找我熟悉并且舒服的姿势……
我睁开眼睛,原来还在江哲信的公寓里,这里没有哥哥,我昨夜不过是又做了个梦而已。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江哲信已经离开了,是去上班了吧。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座钟,居然已经上午10点多了,他竟然没有叫醒我,看来也知道是他自己作恶,心有愧疚吧。
我坐起身,却在双手用力撑床的瞬间,引发了口的刺痛。我低头,口处贴着两块儿薄薄的纱布,我咬牙揭开它们,两个红肿若小樱桃的头惨不忍睹,创口处是湿润的渗,而周围还有一些干涸的黄色结渣儿。抽痛来自于头下垂吊着的闪烁着夺目光芒的红宝石的重量,随着自己身体的动作,它们也极轻微的晃动,持续引发头内部的撕裂感。
昨天的一切都令我恼恨,我更想一把揪下它们,狠狠丢出窗外,但是我不敢。甚至不敢轻易的碰触它们,它们就象恶毒的符咒,把我的内心紧紧箍制住了。
门口一阵钥匙簌簌的响动,应该是周嫂来了吧,我立刻重新躺下,滑进丝被里,口又是难耐的疼痛,我蹙眉闭上了眼睛。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我累,我没有力气,我生气。
卧室门被直接推开了,我的心一紧,不是周嫂,她不会这么无礼。
冰凉的手指覆上我的额头,然后又触我的脸颊。他怎么没去公司呢?坚决不睁眼,我把脸扭向一边。
脸上的动作停止了,身上的丝被被揭开。我手指缩紧,掌心儿里的纱布攥成了小团儿。
“醒了的话,就别装了。我给你上药,然后吃点东西。”低沉的嗓音在我头上响起,炙热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
我不情愿的把眼睁开,冷冷的看着他。他也看了我一眼,没有生气的迹象,转身把手里一塑料袋的东西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信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他在塑料袋里翻捡着,缓慢的说:“你怎么把纱布揭了?不疼吗?如果伤口恶化了,你的头就要被割掉了。”
我轻轻嗤笑一声,不为所动,割掉更好,省得戴这么耻辱的东西。
他扭头看看我,好像猜到了我的想法,拿着一个小瓶和几棉签靠过来:“你不觉得它们非常般配你的身体吗?疼痛只是暂时的,一旦消肿,一定美极了。”
双氧水的刺激让我一个激灵,然后就浑身冒冷汗。
“忍一下。”他看着我说,然后又轻轻的继续反复擦拭,直到手里棉签都用完。
我忍着一声不吭,现在的疼痛远没有昨天那么厉害,我不能再继续丢人了。
清洁完,他又拿过一瓶软膏,给我细细抹上,最后覆盖纱布,用胶布固定。
“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你还得再吃些药。”他收拾用过的瓶瓶罐罐,然后扶我坐起来,让我靠在枕头上。
阳光斜照进房间,暖暖的照在我身上,我用手指触丝被上反出的亮点,有点出神。外面一定是个好天气吧,我很想念他,他也回来了,现在和我呼吸同一种空气,享受同一种阳光。
他端着托盘进来,看见我的样子,似乎是不经意的问:“想什么呢?”
“你这么屈尊降贵,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你的变态嗜好吗?”我轻轻的说,我真不是想激怒他,我确实疑惑。
他愣住了,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感觉害怕,就算看到他抿紧了薄唇呈一条直线,眼眸里出现寒冰一样的冷意,我也依然平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需要害怕什么,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片刻后,他冷笑,把托盘放到我的腿上,“你觉得我有变态嗜好?”
难不成,还是我有?是我自己把自己伤成这样的吗?
我也露出笑容,嘲讽的笑容。
他换成高深莫测地微笑:“我即便有,也不会藏着掖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红口白牙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算了,如果他不无耻,那他就不是江哲信了。
我继续抚弄蕴含在空气中的阳光,感受被它们照后的温暖。
“吃吧。吃完饭,还得吃药。你得快点好起来,十天后,我带你回大宅。”
大宅?带我回江家大宅?我猛然抬头,带我去那里干什么?
相较于其他豪门偏好的富丽张扬作风,江家反而以清雅的石板木材盖筑了小桥流水的江南式庭院别墅。
直到踏上错落别致的云板石阶,我都思绪混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哲信及其绅士的牵引着我,在佣人打开大门之后,仍然没有放开我的手,直接引向宾客满堂的大厅最深处,站在那里和宾客寒暄的正是他的父母。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江哲信在客人们交谈的间隙里,倾身上前,站在俩人中间,亲昵轻快的打招呼。
江华微笑点头,父子俩的长相和气质都不是一般的像。江夫人宋佩芬笑得慈爱,雍容里带着清雅。
“凌汐,”江哲信向我招手,我只得上前,“这就是许世伯的女儿,许凌汐。”
我看到了江华和宋佩芬的惊讶,我不知道他们良久注视我的含义,也不想深探。我先微笑点头:“江伯父,江伯母。”
江华还在打量我,可是宋佩芬已经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好漂亮的孩子。我早就想见见你,只是哲信说你身体不大好,一直在养病。身体恢复了吗?”
宋佩芬的话语让我愈发迷糊,我真的搞不懂,他们江家是不是在集体演戏。我是个什么样的小人物,有几分几两重,自己都清楚的很,哪里值得江夫人这么嘘寒问暖。
江哲信走回来,揽我的肩膀:“已经好多了,妈,你就放心吧。再过几天,我让她回来陪你聊天。”
我只能颔首微笑,然后跟着江哲信走向大厅。
江哲信不断与众人寒暄,我只需要保持优雅的姿态,保持甜润的笑容,努力做好花瓶,供江哲信随时随地的向众人展示。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客人为什么这么多,还都是本埠的名流。江哲信让我来,就只是为了炫耀他的战利品吗?
我跟着江哲信在人流中穿梭,不经意的一个转身,一道灼热的视线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凝神,深呼吸。颀长的身影,满脸的英气。黑瞳深不见底,目光如火如炬。
是错觉吧?隔着小半个厅,我居然恍惚闻到了他身上带着烟草味儿的古龙水的气息。在遥远的时光中,一直都萦绕在我身旁,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那个味道。
江哲信结束了谈话,也转过身来。重新搂住我的腰,带着我往前走:“凌汐,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我们江氏最大的劲敌,程波文。”</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