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绕着綫团,他就自然而然地被吸引过来。
他轻轻地推开卧室门,来到了她的房间。
坐在缝纫机前的缨娴长发披肩,将裁缝用的软皮尺挂在了脖颈上,於是淡色的软皮尺两端就分别从她的发丝中垂下。
她的明眸透亮,神情专注,柔和的灯光笼罩着她正在缝纫的身姿,端庄优雅,简直叫他着迷得发疯。
他失神地凝视着她,她平静的神情全然不像是一个被求婚的女子的表情,她看上去毫不激动。
川臻的心里顿时没了底,好像忽然断线的缝纫机一样,静止地呆立在原地。
发觉川臻的到来,她温柔地冲他使了个眼色,停下了手中的缝纫活。
站起身,她走到川臻跟前,她扑扇着睫毛,好奇地问他道:「你之前突然跟我说想要做一件礼服,想要什麽款式的?」
虽然语气平淡的,可川臻仔细地打量着她,眼尖的他即刻发现了缨娴现在竟然就戴着他暗藏的求婚戒指,看来她真的已经发现了。
只是,她却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这是否会是拒婚的不祥预兆?
他浑身打量着缨娴,想从她的眼神中揣测出她的心意。
「川臻,我在问你呢,想要什麽款式的?」
她边说,边自然地展开了他的双臂,拿过了挂在脖颈的软皮尺,从他的後背绕到了前胸,为他测量胸围。
她一心只爲这一个男人量体裁衣,做过衣服。
全世界她只想了解费川臻这一个男人的身体,他的骨骼、肩膀和腰部,他的臂长和腿部。
她还清楚记得当发现费川臻的体格跟服装设计教程中的标准模特简直一模一样时,她有多麽震惊。
「呃……」他有些意乱情迷,当她戴着指环的手触碰着他的身体时,他就感到一阵缝纫机般的轰隆喧嚣声从他的耳际奔涌而过,他说,「我想做的是一件结婚礼服。」
此刻,缨娴正蹲下身,用皮尺环绕住了他的大腿测算裤筒宽度。
她吃了一惊,忽而停下了手中的皮尺,讶异地仰起头,反问道:「结婚礼服?」
他肯定地点点头。
「你要结婚了?」她紧张地追问道,缓缓站起身,不知爲什麽忽而感到天旋地转。
她不知所措地慌了神,这戴着求婚戒指的小手捂住了嘴。</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