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腿脚上的伤口蔓延开来,像是有千万根针紮般疼痛。而他却又将她拉起,给她罩上外套,而後推到了门外,将她塞进车的副驾驶座上,将车驶向远方……
雪儿被拽着头发拖下车,漫长的车程后,她被推入了昏暗的地下室。廊道曲折,阴沉的走道里淩乱地摆放着各板材,正在装潢中。
那扇尚未完工的金属大门隐约映射着雪儿和绑匪纠缠的模样。
那男人撞开门,刹那间周围温热的空气突然被渗出的寒气凝固,幽暗的气流透过门缝倾泻而出,让她毛骨悚然。
雪儿尖叫着问道:「你为什麽要绑架我?你到底要做什麽?」
她被一下推进去,一股强烈的异味扑鼻而来,混杂着消毒水的腐朽味道,这时横卧着的那具浑身裹着白布的屍体就呈现在她面前。
当他掀开白布时,雪儿本能地侧过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闭上双眼,把头埋入他的胸口。此刻,无助和委屈席卷她的全身,身旁的绑匪成了她唯一能求助的人。
於是,她只能从他身上取暖,只能寻求他的庇护,那丝怜悯之情像是本能一样涌上他的心头。
她被泪水浸湿的雪白脸颊,透着恐惧和无辜的眼神,让他既愤恨又心疼。
雪儿的投怀送抱让他如此悸动不安,他讶异地看着怀中的她,在阴冷的地下室里绑匪却忽而感到一阵浑身燥热。
刹那间,他竟然有种想要紧紧拥抱她的冲动,他为自己的脑海闪过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而感到自责。
在他死不瞑目的师父面前,他怎能对这个仇人,这个凶手心软?他一把推开了雪儿,告诫自己绝对不会被她这样的伎俩蛊惑。
他冲着雪儿吼道:「怎麽?洛雪儿你也知道害怕?你怎麽可能这麽胆小?胆大包天的你可是什麽都做得出来!早知今天,当初又何必去做那样无耻卑鄙,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完全是你自作自受!」
他按下她的双肩,她一下跪倒在地上,他逼迫她的视线锁住眼前这具死不瞑目的遗体。
雪儿这才吃惊的发现,躺在那里的并不是她的朋友罗伊,而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陌生男子。
脸型瘦长,脸色紫青,她根本不认识面前这名死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孔。
这瞬间让她惊恐又困惑,如果这一切和罗伊毫无关系,那麽她又为何会在这与人无冤无仇的象国惨遭绑架?
屍体旁亡灵铭牌散发着幽幽绿光,印着陌生的扭曲蜿蜒虫般的象国文字,此刻正如毒虫般钻进了她的伤口,咬噬她的血管,她腿脚上的伤口疼痛难忍。
挣紮着要站起身时,绑匪却更加愤恨地按下她的肩膀,逼迫她向屍首认罪,她一下瘫软地摔倒在地。
「洛雪儿,我让你余下这条贱命只是为了赎罪。」他愤恨地咒骂道。
而後,绑匪则恭敬地跪下,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师父,今天wn终於带这个罪人来向您赎罪,wn不会让师父死不瞑目。」</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