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一怔,似乎才意识到。
这一下,目光所及之处, 青年连带着耳垂都被染上红意。
青年沉吟一瞬, 声音低了几分, 尴尬道:“不是……没有不舒服, 可能是没休息好。”
“好,我们就先告辞了,景先生早点休息。”
尽管不明所以, 但就算再迟钝,这个时候的他们也自觉起身, 和景眠告辞。
客人们离开后。
家里也变得寂静下来。
景眠这才转身,上楼。
并没有如释重负感,反而心脏愈发绷紧,跳得厉害。
尽管清了场,但方才微妙的气氛也早就过去了,景眠这样宽慰着自己。
书房依旧半掩着门,漆黑一片,保持着刚才他离开时的样子,似乎在诱引自己靠近般。
但景眠知道,
这一次,书房里面多了一个任先生。
青年推开门。
由明入暗的视野,他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黑暗,但隐约能借着浅淡的月色,窥见屋内大致的景象。
任先生斜靠在书桌旁,似乎在等他。
并没处理公务,或投入工作,亦或者刷刷手机打发时间,而是……仅仅在等他。
似乎有种莫名的引力般,光是瞥见这样的画面,景眠竟无法移开视线。
他走进去,心跳较前更甚。
景眠有些好,任先生是以怎样的心情在等他。
但这种问题,以他的性格是无法问出口的,所以答案也永远无法知晓。
听闻声音,任先生抬眸,顿住,景眠看不清对方的面庞,却能感觉到男人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
景眠轻声道:“任先生?”
没等任先生说话,楼下忽然传来门铃的声响。
裁缝先生的脸出现在玄关旁的画面仪上,他道:“景先生,在吗?麻烦开一下门,我们拿错了你的订婚宴礼服……”声音透过听筒,却没传到二楼。
但景眠听到门铃,下意识要转身下楼,他伸手,去拉书房的门。
谁知,没等指尖碰到把手,另一只手却从他的身侧伸过,方向相反的力道,使劲砰得一声。
书房门被关上。
视野陷入完全的黑暗。
景眠心跳一滞。
任先生微微俯身,从身后环住他的姿势,后颈抵上贴近的下颌,他能隐约闻到熟悉的淡淡香气,男人的手并没动,断绝了他一切出去的机会,只低声问了句:“去哪儿?”
景眠睫毛微颤,喉结随之滚动,他强迫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低声道:
“有人敲门……唔”
他被吻住了唇。
回头时的吻,很快变成了被翻个面,抵在门和墙壁的边缘,不容置喙地被揽住腰和后颈,无法喘息。
这一次,
近乎缺氧。
连躲开一点的机会都没有,令人颤栗的电流伴随着热意从后颈蔓延向脊背,景眠下意识闭上眼睛,所有的感官也就愈发强烈清晰。
与上次截然不同的吻,男人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后颈,空气被掠夺干净,几乎要把人拆吃入腹的架势,舌尖搅卷,颤栗不止。
以至于在黑暗中景眠被放开后,
他低下头,忍不住张口喘气呼吸。
鼓动的心跳太过猛烈。
伴随着呼吸混杂在一处,不知哪个更喧嚣。
他垂下眸,眼睛慢慢红起来,肾上腺素飙升以及持续几十秒的缺氧,让他眼里不自觉蕴上无可压抑的水雾。
模糊一点点积聚。
若是在此刻使劲眨下眼眸,必然会有泪水滑落。
景眠也意识到,上次在枫叶门口的那晚初雪,任先生征求了意见,第一次吻他时,男人多少收敛了大半。
大概真的因为自己是小孩儿,怕他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