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把他的电影院改成了公共厕所,这是在暗示什么,他的电影臭不可闻吗?
但凡陆家收购电影院送给郁璟,郁绥安都不会怒火中烧,他多年打拼的心血,竟然跟公共厕所相提并论!
盘旋的怒气让他的心口隐隐作痛,随后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将办公室内所有东西焚烧殆尽。
听到办公室内传来巨响的员工纷纷绕道,深怕自己沦为郁绥安的出气筒。
站在门口的负责人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郁绥安的脾气很差,经常无缘无故的发火,搞得岁雪之塔的员工人人自危。
如果再这样下去,仅剩的艺人恐怕也要考虑跳槽的事情了。
负责人恍惚发现,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郁导演不知何时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有点不妙啊。”
他闻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郁绥安何尝不知道岁雪之塔的困境。
郁璟当初用一部鸳鸯劫将他、将岁雪之塔打入谷底。郁绥安虽然怒不可歇,却没有轻易认命。
艺人解约,那就重新招收新血。名声不好,那就先沉寂一段时间。
郁绥安相信自己能够东山再起,但现在不一样了。
郁璟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导演,无法动摇岁雪之塔的根基。陆氏集团不一样,这种庞然大物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能轻易掐住郁绥安的命脉。
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一口气,翻出光脑内的联系人。
漫长的等待,视频通话被频频挂断,郁绥安锲而不舍的继续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等了很久,那边终于接通了。
一个憔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视频中,不耐烦地问郁绥安:“什么事?”
郁绥安眼中划过一道怒气,低吼:“你不是说他们遇到星际乱流了吗,为什么他们还能回来?”
如果知道陆阳和纪雅素还活着,他肯定不会对郁璟这么绝情。
提到这个,视频中的男人表情扭曲,眼中不仅有愤恨,还有深深的恐惧,掌管陆氏集团的这三年让他逐渐膨胀,竟然忘了陆阳是怎样手段残酷的一个人。
“他们在星际乱流中失踪了一个月,如果不是上面将消息压下来以免造成恐慌,外界早就传遍了!”陆淮低吼,“谁能想到他们还能活着回来!”
如果知道他们还活着,当初郁璟跟郁绥安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陆阳那个老杂种要告我窃取公司机密,我现在自身难保,不要再来找我!”陆淮毫不留情的挂断通讯,准备再去联络公司内的董事求情。
郁绥安瞳孔骤缩,陆淮是陆家人,陆阳这是打算赶尽杀绝吗?
那他……
随着视频挂断,郁绥安强撑的一口气倏地散了,他佝偻着背,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几乎将他压垮。
“备车,”语气前所未有的疲惫,“去陆家老宅。”
走到半路郁绥安突然想起一件事,匆匆返回家里从书房拿出一份文件。
姚清听到动静迎上来:“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她现在全副心都在儿子郁白的病情上,根本没时间关注外界的事情。
郁绥安绕过她不耐烦地说道:“没事,你专心照顾好小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一路上郁绥安都在想到了陆家老宅该怎么解释,红光亮起差点忘记刹车,人行道的路人狠狠瞪他一眼,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红灯亮了吗!”
郁绥安攥紧方向盘,脑子越发昏昏沉沉。
到了半山腰的陆宅,郁绥安提着礼物下了车,管家见到郁绥安脸上的笑意淡了很多。
“郁先生,老爷在等你。”管家将人放进来,表情冷淡地走在前面。
陆雪是管家看着长大的,说句逾矩的话,陆阳和纪雅素忙于公司事务时,连家长会都是管家去学校开的,管家看陆雪就跟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
郁绥安欺骗陆雪的事情曝光,没有上去打他已经是管家极力忍耐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对郁绥安有好脸色。
郁绥安和管家一前一后进入陆家客厅,郁绥安见到了正在喝茶的陆阳,他连忙上前:“爸。”
陆阳一掀眼皮,不复面对郁璟的和蔼,冷笑:“你如果是想恶心我,那我们今天也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郁绥安脸色一沉,死死抓紧手里的礼盒,寂静的客厅内只有陆阳饮茶的声响,他妥协了:“陆先生。”
放下茶杯,陆阳似笑非笑地望着郁绥安:“你倒是能屈能伸,说吧,找我干什么?”
郁绥安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跟陆阳耍心眼,陆阳是沉浸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一旦他敢耍心机手段,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更不能提起郁璟,现在提起郁璟只是火上浇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陆先生,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是我对不起阿雪,我知道错了。”他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陆阳轻蔑地靠在沙发上,懒得跟他废话:“郁家那栋别墅给我,你剩下的影院我就不动了。”
郁家那栋别墅是女儿亲手布置的婚房,郁绥安每天在那栋房子里跟姚清卿卿我我,陆阳只是稍微一想胃里就是翻江倒海的呕意。
郁绥安心里一松,面上不动声色:“先前那两百多家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