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先治疗他。”
大哥上下扫视郁璟,不满嘀咕:“他身上只是小伤口,我胳膊断了比他严重,应该先治我。”
护士小姐想反驳,又怕说出郁璟的身份让他难受,只能狠狠翻个白眼扶着人向治疗舱走去。旁边有人看不下去拉住壮汉,示意他看郁璟脚下滴滴答答的血点。
壮汉起先不明白,直到那人用手指狠狠戳他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这才恍然大悟:“他是无精力者?”
无精力者不止身体脆,凝血效果也不行,他胳膊断裂早就止血了,郁璟却是血流不止。
他不再嘟囔,抱着手臂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等待。
用剪刀把毛衣衬衫剪开扔到一边,护士扶着郁璟躺进治疗舱,那轻柔的力道仿佛他是个玻璃娃娃一样易碎。
机器把郁璟缓缓送入治疗舱,幽蓝的光芒落在手臂,立竿见影的,手臂火辣辣的痛感缓缓减小,郁璟终于撑不住放任自己沉入黑暗。
……
“小白,你别怕,妈妈在这……”
姚清披头散发的追在警察后面,见到笼子被粗暴的扔进车厢,对两个警察叫道:“轻一点,别吓到我儿子!”
警察严肃地对视一眼,将姚清也带走了。
路上,半人高的白狐逐渐缓了过来,笼子太小只能趴在里面,他烦躁地用爪子扒拉笼子,冲着两个警察龇牙,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吼,齿缝间全是郁璟的鲜血,他下意识舔舔牙缝,腥甜的血液让他眯起眼睛。
两位警察的表情更冷了。
姚清心疼地看着郁白被电、击、枪打中的地方,轻声问:“疼不疼,妈妈已经联系律师了,你别怕。”
白狐没理她,一个劲的冲警察龇牙咧嘴,眼中满是敌意,将笼子撞得东倒西歪。
姚清见儿子这样,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警车在一栋大楼前缓缓停下,上面的[精鉴定中心]让她更加慌张:“这里不是警局,你们带我们来这干什么?”
其中一位年长的警察情严肃:“女士,我们需要评估他的危险等级,公共场合用进化体袭击路人是犯法的,况且他针对的还是无精力者。”
倘若双方在公共场所用进化体打架,可以通过伤势、公共场所损坏的情况进行判定,关七天到半年不等。
但其中一位是无精力者,罪加一等,如果郁白明知道对方没有精力,那就是涉嫌谋杀。
“不行,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等我的律师来了你们跟他说,别碰我儿子!”姚清尖叫挡在笼子面前。
姚清的阻拦没有任何效果,眼睁睁看着警察把郁白带走,她追了两步反应过来,手指颤抖着联络郁绥安。
那边,刚召开新闻发布会的郁绥安还没踹口气,就被消息惊住了。
“你说什么?”他站起来对姚清怒吼,“我忙的焦头烂额,只是让你看住他别乱跑,你连这点都做不到!”
光屏中的姚清站在精鉴定大楼前,披头散发宛如一个疯婆子,衣衫凌乱,鞋也跑掉了一只,哪里还有往日优雅娴静的形象。
郁白就是她的命,顾不得其他,姚清颠三倒四地问郁绥安:“绥安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虐待小白?小白不愿意他们会用强制手段吗?那些鉴定仪器疼不疼,他肯定很害怕,你快想想办法啊!他是我们的儿子,你不能不管他!”
寂静的办公室内只剩郁绥安粗重的喘息,他第一次对姚清失去耐心,冷冷警告她:“在那等着,我没去之前不要乱说话。”
挂断通讯,郁绥安开始联络私人律师,临走前又让经纪人注意网上的风向,尽量把负面评论降到最低。
等郁绥安和律师赶到,姚清顿时像是见到了救星,扑到郁绥安怀里嚎啕大哭,郁绥安推开她不耐烦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他们说小白的精不稳定,正在鉴定等级。”姚清哽咽着说道,警察请她进去等待,没有人陪同她不敢进去,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警察走过来:“郁先生,进去吧,郁白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郁绥安看了一圈,沉声问道:“郁璟呢?”
不是说郁白跟郁璟起了冲突,他怎么不在这?
警察怪异地看了郁绥安一眼,这兴师问罪的语气,就跟郁璟不是他的儿子一样,难道郁绥安也嫌弃儿子是个无精力者,没见过这么偏心的父亲。
“郁璟伤的太严重,目前还在治疗舱内接受治疗,商场监控已经调出来了,晚点我们会再跟他了解一下情况。”
郁绥安错愕,看向姚清,姚清跟他解释情况时根本没提郁璟受伤的事情。
抹眼泪的女人心虚低头,嘴唇咬得泛白。
这么多年来郁璟和郁白发生冲突时,她总是轻描淡写把错误推到郁璟身上,刚才也是下意识的就忽略了郁璟受伤的事情。
郁绥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狠狠瞪了姚清一眼,跟在警察后面向鉴定中心走去。
他走的又急又快,姚清少了一只鞋,只能踉踉跄跄跟在后面。
鉴定中心把郁白从笼子里放出来了,这里的医生进化体都是大型猛兽,倒也不怕郁白反抗。
姚清扑到玻璃墙上,一叠声地询问:“小白,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妈妈来了,你别怕!”
半个人的白狐动动鼻子,又恹恹地趴下。
“你们对他做什么了?”姚清心慌意乱地拍打玻璃,见儿子始终不看她,揪住带郁白进来的警察厉声质问。
郁绥安连忙把姚清拽回来,让她安静一点。
“姚女士,您的儿子精等级为﹣级,处于完全失控状态,我们要把他送到特殊收容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