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相信孤漪箔就够了。
到底是甚么时候……
其实她已经依赖了这个女人呢。
那也……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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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美得讚叹、倾国倾城的容顏,映进了御辰苍的瞳孔深处,这张脸容,他随了第一时间是有讚叹的体会之外,竟然是带几分眼熟。
在那里见过?
不过,他已经没法子继续深究下去。皆因,眸子里面那张绝色容顏中,那对深寒冰冷的眼睛,使他深深地体会到何谓够冷,够杀气。她是美得让人止步,也冷得让人颤抖。
「敢问姑娘是紫玄真人的徒弟的何许人?」御辰苍声线夹杂了抖动,喉结因吞嚥而蠕动。
「吾只再重覆问一次,降翾在哪里!」漪箔瞇了瞇寒眸,眸子紧逼地锁住眼前这个受伤了的男人的脸容。
她若不是回来见到他是受伤的,而且也会是唯一知道降翾被甚么人劫走的人,她可能一句不问,就把他给杀了。
她的杀气直逼御辰苍,逼到全身无法动弹,即使他上过不少的战场,遇过不少被围堵的境况,也没有一次如同现在体会到那样是让他身体僵硬,连一根指头也不听他的指示!
「若降翾是指紫玄真人徒弟的话,那么,她被偃月的黑卫兵劫走了。」
「偃月的黑卫兵?」孤漪箔虽对这个鸟地方不算熟悉,但她敢相信她知道的一定比那个足不出“洞”的小翾多很多,从小翾身上,她只知道这里分了两个大国,是偃月和粼水。
对,真的,降翾给她说明的,就只有这些。
或者,她是很懒,懒到不想再跟这个外来的鸟人解释很复杂的事。当时漪箔的反应,是一脸错愕,随之一想到小翾就是这种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心的人,她就不以为意了。
之后,她到了不少附近的村落与市镇交换食物和必需品时,打听到不少这鸟地方的不少事跡。例如廿多年前,粼水的第一位小公主出世没多久就被黑衣人抱走,再探入打听的外闻,粼水国的百姓私底下都认为,那是偃月的弦帝所为。
扩大百姓都这么猜了,何况是涟帝本人呢!
两国同时在休养生息,因此,两国维持友好,但两国帝王是有不少的暗涌。
如今,偃月为何要劫走足不出“洞”的小翾?
怪!
「嗯,是弦帝直属的兵团,全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刚才不是因为那个高傲的女人分了,他怎会被刺伤!
失策了,怎么向涟帝交代!?
孤漪箔冷冷一哼,眸子瞇了一瞇,乌亮的黑瞳之下,闪过巨浪般的杀气。
「姑娘……那你是紫玄真人徒弟的甚么人?」那倾刻的杀气,御辰苍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不是我是小翾甚么人,是她的命,是我的。」孤漪箔平服了心口中那极度不快的波动,从没有一个人可以那么影响她的思绪和情绪,即使儿时她的姐妹受了重伤回来,她也只有一丝的担忧。
而刚才一回来发现有打斗过的痕跡,沙粒染着斑斑的鲜血,心口顿时是惊怕,从来没试过那么惊心,脑袋空白,完全冷静不了分折,直至她沿着血跡找到眼前这个男人,意识到那些血跡应该都是这个男人的,才略为松了一松。
「她的命是你的?你们到底是甚么关係?」御辰苍越听越糊涂。
「我跟她甚么关係重要吗?现在最重要是把小翾救回来。」漪箔瞥睇他一眼,刚才他的问题,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也不知道啊!
「是,那是当然的,我们必须赶去偃月!」御辰苍把剑重新套回剑鞘里,「放心,姑娘,我一定会把降翾姑娘带回粼水的。」
「谁准你带去另一个地方?别开玩笑!我说过,她的命是我的,她要去哪,也得由我来决定!还有,以你的身手,能救小翾出来吗?别忘了,小翾是从你手上被劫走的!」漪箔又闪过寒光,真恨不得把这个笨男人碎尸万段!
不是他!小翾怎会被另一班人劫走!
御辰苍无言以对,她没说错,降姑娘是从他手中被劫走,可是事出突然啊,而且他身手绝不比黑围兵的首领低,手上那一剑之仇,他绝对要还!
「哼,若不是你会去偃月,不用我麻烦边走边问人,我,冷姬一定不会留你活口!」孤漪箔指着自己的鼻子,忽然对他吐了个舌,装出了她女性应有的一面。
「……」他又是一阵无言,心里嘀咕着她看起来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子,怎么会一口狂言。在尷尬的静默之下,他轻吐:「真是……感激姑娘留活口之恩……」
不过,刚才他所察觉到的杀意,也不是假的。
或许她会武功,不过应该也只是三脚猫功夫吧!
「废话少说,我们要追上去!若小翾少一条头发,我定必真的把你五马分尸!」孤漪箔指住他顿了顿:「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御辰苍还想说点甚么,却只见她脚步轻快的进开了他的视线,精愰了愰,他也只好就地找一些乾净的布,撕开后为自己的伤口包扎。包扎妥当后,随随沿路走出去洞穴。
他环视了四周,一刻寧静去欣赏这里的景色,黄金滩岸,要来这里真是非常险要,但到此一游后,真是一绝的。
未几,背后传来脚步声,他自然地转过身,又是无比的错愕,与无言。
刚才,是一个容顏惊艷的女子,此刻,却装扮成一个俊秀美男子。身上的浅灰配紫色的衣着华贵冶艷,腰间也配上条紫色绣花的腰带,腰带间掛着一把黄色边绣着精美花纹的扇子。她还把秀发随意绑在脑后,一边瀏海还装有点秘的比较长,微微遮住了三分的脸容。
「呃……姑娘,这身打扮的确会方便一点,但要不要先去最近的城镇备一辆马车,要去偃月的皇宫,路途很远。」御辰苍对着这个女子,有点不知所措,他脑里空空如也,一点思考也掘不出来。
「马车?」扬起眉梢,也挑起嘴角,讥笑说:「吾是怕你骑马的技述会追不上我。喂,跟上来,抓紧时间!」
嚯,风打在御辰苍的脸上,眨眼之间,她在眼前消失。头即时转向悬崖那边,已见那条顏色很夺目的身影轻盈无比的quot跳quot上去!无比惊讶也尽在不言之中,心中的嘀咕,大部分是庆幸,她真的留他活口。
全身打了一个寒颤,远远的听见那人不悦的咆吼声,脚步自动的往那个紫色身影跟上去。
几经辛苦……
呃,这话,只针对御辰苍来说。
几经辛苦,他总算可以在视线范围跟在那紫色一点的物体狂奔来到最近的城镇。
当他到步时,那紫色背影就不知所踪,不过,他倒是很直接往售卖马匹的马棚方向走去,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去哪里。因为,即使她不见了,先走了,他的目的地始终都是偃月。
顺路他略略写了一封暗藏含意的信件,托信差使送去粼水其中一个城镇的住户,那住户就会知道怎么做的。
解决了信件之后,御辰苍便直接住马棚去。
去到马棚,他已经见到那条紫艷的身影骑在一匹外型跟线条都十分优良的骏马之上,旁边,也有另一匹赤红色,看起来很壮,线条更佳的马儿。
「姑娘,多少银两,我先给你。」御辰苍已有从胸怀之间拿出巨额银票的动作,以他推断,这两匹马至少价值几百两。
「咳咳,吾虽然脸容清俊也一张白脸,可吾乃是男的,好吗!还有,别囉嗦,快上马!」漪箔翻他一记白眼,再扫了那个马夫,马夫似乎也听见了,看着自己,十分疑惑。
「咳咳,在下失言了,那银两日后再算。」御辰苍对于数目分明这点,很有原则。
骑上了马,他们便快马加鞭,御辰苍真没想到一下子他已被拋落了一个马位,他只好在后头仔细的跟前面的她说明路怎么走,计算他们与黑围兵落后了多少路程。
听完了很多,孩漪箔听到最后的重点随之转头瞪眼道:「他们有那么快吗!?才半天不到,你说黑围兵有可能跟我们差几个山头!?」
「你不见沿路都有些被遗弃且躺着急喘不动的马匹吗?他们一路换快马,以他们的速度,三天应该便回到偃月,我们差了半天时间,而且去偃月的路在下不算太熟悉,深怕会比他们至少慢两天。」心中清晰的盘算,脑海之中,有着黑围兵与他们之间的距离的幻想图。
孩漪箔转回头直望向前,心急如焚的她一直再加快,瞇起了眸子,闪出更大杀意的光芒。
「可恶,若小翾少了一条头发,有甚何的小伤口,吾一定把整个甚么狗屁黑围兵连根拔起,把所有人碎尸万段!」忽然,她转过头,冷寒的咬牙道:「还有你一样,她有任何损伤,吾也会把你分尸!」
听出她绝对不是开玩笑,御辰苍却一点害怕也没有。
「那是在下的责任,若降姑娘有任何损伤,在下定必任由姑娘处置。」
漪箔冷哼一声,随即专注前方。
他们也越跑越快,马匹越跑越喘,在入夜前,到达了一个小市镇。
第一时间,漪箔不是找客栈,而是找卖马的地方。幸好,这小市镇,也有牧民,专驯养野马作为买卖。
她从中一眼挑了最好的两匹,更很有当商的头脑,用跑累了的两匹骏马以作免费交换以及给他们二人休息片刻,还有一点乾粮和水。
「我只给你半炷香时间休息。」说罢,漪箔轻轻一跳,便跳上牧民的屋顶,吃了点乾粮和喝了点水后,便躺下闭上眼。
御辰苍也同样很快解决掉乾粮和水,而他则躺在牧民给他拿出来的长椅之上,闭目休养。
半炷香时间过去,他们又快马加鞭往偃月奔去。
虽然他们也是连夜赶路,但到达偃月皇宫城门前时,已经过了十五天。御辰苍不熟路,期间蹺错了几次山头,那里多花了三天,明明问了村民可以走小路,但村民说那路很多山贼,也有很多猛兽,在御辰苍的坚持之下,也只好走正路,那也多花了好几天,就这样,明明应该十天之内可以到达,如今却变成了十五日。
本来,漪箔是想直接翻墙去救小翾,奈何当御辰苍说黑围兵无处不在,也问她到底遇到黑围兵会怎么样时,得到的回应是直接杀掉,遇到甚么人也杀掉!御辰苍摆出严重的警告:「你敢!现在只要有风吹草动,弦帝都会借意说是粼水所为,到时候两国大战就会提早!」
「那你想怎样进去!」漪箔按捺真的想把这男人碎尸的念头,寒着眸子。但是,拜金山庄原则,绝对不可以做一些颠覆朝野的事。
可恶,明明小翾就在眼前!
「现在已经丑时,找地方休息,明早打听一下皇宫里的消息,另外再找可以进去皇宫里的方法。」
御辰苍已在暗角位离开,孤漪箔则冷瞪向皇宫某一处,那一处,她觉得小翾就在那里。
瞇了瞇眼,冷视城门上的守卫,哼的一声转身,暗处的街角,已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