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是读降伏的降音,不是降落的降音,要注意囉~还有,故事名字孤雪降姬的降就是指降翾,但这里是一语双关,因为的确要找人降伏冷姬~哈哈~)
(翾,音萱。)
(降翾合起来在粤语上是读寒酸的~哈哈哈~这里先对不起广大华语的读者们~我没有先照顾你们的方言了~呵~)**
漪箔闪过错愕,嘴角抹起更耀眼的弧度,眼睛闪烁着无比的星茫,「谁替你改名!?寒酸!?」
「是降伏的降,睘羽的翾,你不用当我是恩人,若你要报恩,就请尽快离开这里就算报恩吧!」降翾单手伸出把挡住面前的人推开。
漪箔被推到侧边,还因为伤后身体软弱而步伐退后了几步。
呃?
她……被推了?
手抚着被推的肩胛位置,那儿,竟然莫名有热流在急速流动!怎会有这种反应?她的血脉竟然因为她的触碰而起了不知名的反应!!
自从她被称为天下无敌之后,别说推她,几乎没甚么人能碰到她!
降翾?
哦呵,她太有趣了。
「小翾翾,既然恩人把名字相告,那吾也把大名告之恩人吧!吾叫……」
「免了,我无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她们今日之后,就会分道扬鑣!
「可是……我想告诉你。」漪箔不可至信,有人……对她的名字没兴趣!
怎么了?
这个叫降翾的女子……
让她心头有种……说不上的气流窜来鑽去。
「你别太自负,我没有要知道。」降翾瞥瞪她一眼,用不变的步伐往前走。
「这……好吧,你不让我告诉你,那我就跟着你,直到你想知道,这年头,怎么了,连个名字也得要缠着才能报上……我真够可怜,被水龙捲卷走,来到这里鸟不生蛋的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翾翾,你说啊,叫人家怎么办!」说着说着,漪箔抽起衣袖,拭着没眼泪的眼角。
降翾眼尖的看着她没眼泪的眼角,即使有眼泪,不吃她这一套,只觉得她又吱吱喳喳的,很烦人!
「请你不要说话,行吗?」降翾受不了的停下脚步,横着瞥瞪也跟着停步的某某。
「不说话,很闷耶,聊聊天不是时辰过得快点吗?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沙是金黄的,很美,可我看了一个早上,腻透了,还是小翾比较有趣。」她无视当她叫小翾时她眸中的不悦,漪箔自得其乐继续说她的话。
定住脚步,降翾纳闷地瞅瞪这个吱喳麻烦人。良久、良久,她按捺住那份不该有的情绪起伏,眸子又回復了过往淡如水般透彻的清静,瞥开与她对看的目光,继续向前走。
这一回,无论那个烦人怎么在耳边说一些有的没的,她都默然忽视,独自成乐的寻找她的药草。
可能她太专心地了,走着走着,她突然才发现那把吱喳声没了,眸子左右瞥了一记。
太好了,那个人终于离她而去,再不会来烦她。
师父,就说你算错了,降翾不会跟任何一个凡尘俗世的人纠缠的,她的命运,她自主。
一路找找看看的,篮子越来越重,正准备回去岩洞弄午膳。走到某个崖脚下,抬起头,瞇眼瞪住那朵生长于崖腰有两朵很稀有的双栖之花,也有人称它们为双生之花。何谓双栖?双生?它们万中无一才会于同一个苞中开出两朵花,无论纹路与香味浓度,都是一模一样,而另一样特徵是,它们像是对看着彼此一生一世似的,到枯竭为止。
世人给它们很有诗情画面的名字──双栖之花。
而她比较喜欢双生之花,简单直接。
此花对于降翾来说,是很有珍贵的药材,但一般人见到它们只拿来当欣赏看,诗人会为它们作诗词讚美它们。
师父说,双栖之花是可遇不可求。五年前,她经过这里无意见到它们含苞待放的状态,窃喜以为自己这么有缘,可以看到它们开花,谁料,一年一年过去,此花,仍然没开,维持待放的状态。
如今,它们竟然开花了!?
怎会这样?
降翾不怕畏惧,放下篮子,这就赤手空拳,伸手要爬上去把花採回去炼丹药,有了这花,她就可以完成师父留给她的药本里的丹药了。
沿着直觉抓住崖墙上的石块,一抓一踏,不知不觉,快要到达了,差一点点就碰到它们了!
香汗淋漓,洁净的衣裙已沾满泥泞,脸上也沾了土黄的泥沙,头发因风已吹得零乱。
她不介意她的外表,外表有始至终,都是皮囊一个,老了还都人人一样,很丑,死人更不用多说,白骨一堆。
人,何必着重外表。
差一点点,指尖可以擦碰到茎干,就差一点,她就可以完成师父的心愿之一了。
或许她踏着的地方不够稳,或许她太兴奋用力过度,石块就是这两者之一的原因下松脱,固定点没了,身体就急速坠落。当下,降翾只在心里想,师父又算错了,她怎会是长命的?她快要跟随师父了。
急坠的身躯忽然变慢,降翾睁开眼,映进她清眸里的,是一张皱着眉头的容貌。
漪箔一路是跟着她走的,她採了甚么,她都好走过去闻闻捏捏,直至,她见到她停在崖底下若有所思似的。她沿着她的线野看上去,有一对花儿,甚么烂花儿她不懂,只知道下一秒她就错愕的瞧见她开始爬上去。
真有趣!
莫说她吧,她要上去崖腰,也得用一用轻功才能顺利上去,何况用爬的?
她就静静的躲在树上之间,看着有趣的画面。
后来,就见到她失足,丢下山崖了。
用她最快的速度来到崖底,再沿着崖上凹凸不平的墙借力轻跳而上,就在她快要丢到地面之时,伸手接住了她。
她带着她有点惊险地降落到地面,漪箔眉心依然扭成一团,不悦地瞪住一脸还是清冷且古井不波的脸容。
她……
胆子特别大,还是,她视生命如粪土?
她在想,后者的原因比较正确。她连丢下来时一声尖叫也没有,只闭着眼等着丢下去,她是不是想死的时候也得清清冷冷,与凡尘俗世的人不一样?
偏偏,她就是个有血有肉有情绪的凡人一个!
又一阵莫名的气流窜进她的心坎里,但这气流和刚才的不一样,她知道那是生气!
对甚么也以好玩来看待的她,竟然对降翾单单只是不爱惜生命而生气?
开甚么玩笑了!?
她……冷姬,怎么了!
降翾清静地凝视眼前这张脸容,心里感叹,她的确是她见过的人之中,容貌最惊艷的了。
她懂的形容很少,但惊艷绝对是配上此人的其中一个词意。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降翾忽然开口说。
「孤漪箔。」
不明所以她突然怎么会想知道她的名子,眉心更是蹙成一团,化解不开。
直觉告诉她,以这女子的个性看来,那不是甚么好事情。
「嗯,孤姑娘,你我互相救了对方一次,各不相欠。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占术命数,但以小女子替你占的卦象来看,你还是快点回去你该回的地方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其实,当救了孤漪箔当晚,她就替她占了个卦。
卦象相当异,她出生那年,十二星宫就连成一线,她注定是人中之龙的人选,必然是登上帝位的帝皇命格。而且,她与粼水之国的国命是可以相剋,又可以相成,但……她若要留在粼水之国,必定遇到很多劫难,卦象也无法测到她留在这里可以有多长命,若她选择去偃月之国,竟然又是一模一样,同样遇劫无数,有性命之危。
她那天被水龙捲捲来,降翾认为,那也是她的命数。
她的命格,也太特了一点。
不过,若她此时回去原本的地方,反倒是可以富可敌国、横行无忌地舒服活她一生。
本来,天命难为,天要把她捲来这里,定必有它的原因。她现在预知了未来,其实说道理之上,是不可以告之的,降翾这一回把她所知的告诉她,已经是为了她,破坏了她的原则了。
「你是不是认为,活不活,不重要?」漪箔眉心依然扭成一团。
她,完全没把她所说的甚么命格命数的话听进耳里,那都是屁话,即使她从来不否定占术的可相性,她就是不介意她留在这里对她来说是危险的。她的脑袋只不停地闪过刚才降翾丢下来的情境!心脏有种不安忐忑!
她的问题,使降翾意识到自己被她抱着,身体不习惯的扭动了一下,漪箔顺她意的放她下地。
「回答我,降翾,你是不是觉得活不活,不重要!」漪箔首次对着一个不是她想杀掉的人咆吼,她已经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了。
降翾抬眸对上她那对闪着不一样的波动的眸子,那是生气,此人生气起来,挺让人惊怕的,可对她来说,那是不必要的情绪,她对这个叫孤漪箔的人,无畏也无惧。
「对,活不活,不重要,我本来,就只是被师父救活一命,师父如今仙游了,我也没有活下来的意义。」没有起伏,没有情绪,降翾有她的固执所在。
她感恩师父救了她,感恩师父把他所有绝学都在二十个年头里传授给她,至少她很开心愉快地活了二十年。
虽然,师父总跟她说,她一生会遇到一个可以长相思守的人。
「降翾,那你错了,在沙粒是金黄色的滩岸上,你好踩不踩,就踩在我这手的掌心之上,我,孤漪箔,注定就是要今生今世缠着你,直到,本姬,玩腻了。」
嘴角傲慢邪气的弯起,眸子闪着锐利瞅看着降翾。
漪箔举起当天被踩到的右手手掌来到她们眼前之间,掌心捏紧。
她就像是对着天、对着降翾许下毒誓一样,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