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
「你不想知道事发的原因吗?」他问。
「不需要。」我缓缓地转身,飞扬的长发在空气中甩开了一个无情的弧度。
关于背叛这种事我早已习惯,反正我从来也没相信过任何人,只是想背叛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因为我下手绝不留情。
「果然是你的风格,我喜欢。」他斜倚着墙,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瞧,而我仍是一贯的视若无睹。
石风这人也算是个异类,医生世家的背景一样管不住他的脱疆的行逕,脱离了父母的掌控独自生活的他,每天除了打工赚取生活费,就是靠着替人摆平事情渡日。
我和他的认识是在一场飆车大赛上,我技高一筹的赢了他,而这人从此就以我的私人保鑣自居,只要有麻烦事找他,他都能摆平。
「你自己小心一点,想教训你的人不在少数,有什么问题随时cll我。」
面对他好意的提醒,我没做任何回应,逕自骑上摩托车,迅速啟动引擎飆离现场。
翘了一整天的课找人报仇,现在仇也报了还能做些什么?
我像抹游魂游盪在虚无飘渺的人间,整个世界在我的眼里始终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崩塌似的。
毫无目的与希望的生活让我愈来愈厌倦,如果上天要我在此刻死去,那么我一定会笑着答应吧。但如果现在就这样死了,大概也只有地狱能容的下我这个罪恶顽劣之人。
就在意识漫游之际,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尚在医院疗养的男人。
如果真要下地狱,也该找个人作伴。
一股恶念又起,我立刻调头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一幢幢高大的建筑耸立在我的眼前,远远地我就能看见它的招牌“石桥山纪念医院”,真是醒目得令人生厌。这里刚好是石风那怪胎的父亲所开设的医院,也是北区首区一指的医疗中心。
停好车后,我漠然的踏入这个地方,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排斥感。
在这栋纯白色调的建筑里,许许多多的生命不断轮回交替着。我曾在这里看见新生儿的诞生,以及他们父母脸上那幸福的笑容,也曾在急诊室见过许多因亲人过世而痛哭失声的家属,然而这些事却都与我无关,因为没有人曾为我的出生而感到喜悦,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掉泪。
走到了病房门前,我开始思考等一下面对他的表情,是伤心吗?抱歉吗?还是大肆嘲笑他的自不量力?我想我会比较喜欢后者,但为了得到更多的免费娱乐,我决定继续偽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