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曾发誓从此以后不再流泪,可此时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开了阐的渠水,哗哗地流!
……这四年来,爸爸又出了两本书。虽然销售量大不如第一本火爆,但也攒下了一笔可观的稿费。这些钱,他除了购置一台二手电脑用于写书外,全都存了起来,作为我将来上大学的费用。
……“爸爸,对不起!我把你害惨了!”我流着泪把爸爸扶进屋里,让他轻轻躺到床上,“爸爸,我就这一个心愿——只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以后无论什么,我都听您的!我不再任性了,不再让您为我担惊受怕了……”
“我还叫你宝贝吗?”爸爸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地刮着我脸上的泪水。
“嗯!”我用力地点着头,强忍住又要如潮水般涌出的泪水。
“宝贝,我们都没死,都活下来了!”爸爸一脸死而复生后的疲惫,笑容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
爸爸不是个风流情种,他一生正派,要接受一个叫他“爸爸”而且年龄悬殊巨大的女孩为妻,尽管他是那么深爱着这个女孩,也着实让他为难和痛苦。他想用另一种方式来持续着他的爱,他也同样渴望着永远……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往返,他或许也无所顾忌了!
……我十七岁那年,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找上门来,要爸爸出具我的户籍证明,或者领养证明,爸爸什么也拿不出来,显得十分难堪。因为没有户口,爸爸为我上学的事找过好多“关系”。如今被列入“非法居留”人员,爸爸就急了。初中可以蒙混过去,高中、大学没户口就别想进去了。一提到老家,我就毛骨悚然。爸爸好说歹说我才答应在他的陪同下回一趟老家。
房子还是那座士屋,只是门上的那把铁锁已经锈迹斑斑。我从姑妈那里取来钥匙,进去翻箱倒柜半天,才在一个木箱里找到户口簿。姑妈告诉我说,父亲往年都会带着一个很洋气的女人回家住上几天,可近两年就像失踪了一样,什么消息也没有了。这对我来说倒更干净,我实在不想听到父亲什么消息!
办身份证倒很顺利,迁户口就麻烦了,要接收地的什么准迁证。
回家后,爸爸去办领养手续,民政局不让办,说是年龄相差不到三十岁,不能领养。没有领养证,就办不到准迁证。我只能以异地身份进入高中,并参加高考,花了爸爸不少的“借读”费。
今天想来我又很庆幸我和爸爸没有构成法律上的“父女”关系,不然要爸爸背上个“乱伦”的恶名,这“夫妻”关系也就泡汤了!
……爸爸太累太累了,他甜甜地美美地睡去了。我弯下腰亲了爸爸一口,他在梦里咂咂嘴……我以为我和爸爸的故事就这样圆圆满满的可以结束了。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只是我和爸爸的故事的开始,更惊心动魄的故事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