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敏锐,往后一撤,挡住了毫无察觉的闻涿。
那身影跌跌撞撞地?自暗处跑出?,脚下不稳,竟是摔在?了姜婵面前。
宽大的兜帽滑落,那人抬起头,与姜婵对?视了一眼。
姜婵一愣。
那人竟是个柔弱的女子。
生的乖巧,两只眼睛圆润明亮,盈盈地?闪着泪光。
鼻子与朱唇小巧,身形也是偏瘦弱的,五官可爱灵动,漂亮的像是只富贵人家中锦衣玉食养的猫咪。
她?跌坐在?姜婵面前,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害怕。
姜婵眼尖,望见了什么,她?抬眸望向黑黢黢的小巷,声音有些大:“闻涿。”
闻涿一怔:“嗯?”
姜婵感受到巷中压抑的气氛散去,她?敛眸,重又看向那女子。
只有闻涿摸不着头脑,依旧在?问:“怎么了阿婵?”
他从姜婵身后站出?,这才看见身前的人。
他有些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这不是越寒宫的越澄吗?”
姜婵一顿,像是没想到眼前人的身份。
越澄见二人的目光,眼疾手?快地?将兜帽拉上,颤巍巍站起。
“谢谢……”
声音轻如羽毛,然后便?极快地?往大路中走去,飞快地?跑远。
闻涿有些纳闷:“她?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了。”
他又问:“刚刚你叫我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呢。
不过是姜婵瞥见了越澄脖颈处一道?青黑的於痕,活像是被人下了狠劲掐出?来的。
越澄方才那表现,明显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那巷中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窜出?个三五大汉,将他们连带着解决。
虽然姜婵不怵,但她?也不想让闻涿卷入危险,将闻家的少主搬出?来,无论对?面是谁,想来都不敢轻举妄动。
姜婵没将心中猜测说?出?,只是有些疑问:“那个越澄,你认识吗?”
不是说?什么越寒宫深入简出?,从不见外?客的吗?
闻涿摇摇头:“算不得认识,只是一同生活在?咸宁,总归见过几次。我认得她?,她?不认得我吧。”
“这家人不是很怪吗?”姜婵皱着眉头,“若是想避世,去寻个山头就是了,咸宁地?大人多,为何生活在?这里,又避而不见世人呢?”
闻涿倒没觉得哪里怪:“越寒宫许多年前便?在?咸宁了,咸宁中的修仙世家繁多,他们起初也是无名无势的一家,只是后来迈入化境的族人变多,才开始逐渐有了名气。”
他猜测道?:“在?咸宁许久,之前便?与他人没什么往来,如今一朝得道?,风声鹊起,不舍得搬家也是情?理?之中吧。”
姜婵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加上关于道?心的玄乎传闻,她?总觉得越寒宫背后一定有个大秘密,也一定与他突兀地?要举行?问道?有极大的关系。
闻涿突然反应过来:“话说?回来,你来咸宁,不会也是想要参加问道?活动的吧?”
本来只是想着来找桑昭,不过如今她?两一明一暗,实在?被动,不如去参加问道?,若是桑昭真的想要那优胜的奖赏,她?便?一定会找到她?。
思及此,姜婵点点头:“嗯,我要去。”
闻涿的表情?诡异地?扭曲了片刻,他语气有些怪:“阿婵,你知不知道?这次问道?活动,真正的意图?”
姜婵眼倏地?一亮,以为他知道?什么隐情?:“什么意图?”
“…这次的问道?,都是男修士参加,”闻涿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次,实际上是为了替越寒宫选婿用的。”
“虽说?也有奔着那件秘宝而去的,但优胜之人可迎娶少宫主越澄,这才是众人真正的渴求。”
闻涿分析道?:“相比于那件不明真相的秘宝,相比而言,越澄夫婿这个位置才是真真正正,看得见的诱惑。越寒宫宫主传出?病危的消息许久,人人都在?猜测这次问道?是为了选出?夫婿,也就是下一任越寒宫宫主一人而举办。”
姜婵有些了悟:“来这的基本都是散修,若真是能在?这里赢得优胜,便?能一举成为越寒宫下任宫主,自此翻身。”
但她?并不在?意:“没关系啊,反正我会去参加的,若是实在?有硬性要求,我换个男装就是了。”
姜婵难得有些俏皮道?:“如若我真的能赢,我便?将伪装一脱,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儿身,去娶人家吧。”
望着她?灵动的表情?,闻涿没了声音。
好半晌他道?:“那我也去好了。”
姜婵转头去看他,闻涿学她?,也一本正经道?:“若是我赢了,我就说?我早便?有了婚约,来替心爱之人求得秘宝好了。”
姜婵愚钝,没能听明白闻涿画中的含义。
她?只听到了前半句,调笑道?:“至少在?我面前,赢得绝不会是你。”
闻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