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念念会长大,成为秀芝那样……或者,周禾这般。”念念道。
周禾也笑了,“念念从前可不想成为我这样。”
念念咬着牙,“那是从前!”
“别吵了,走吧,再晚了岳西楼就没位置了。”卢以清说完便从府上走了出去?。
……
距离年越近,西二街逐渐成为整个长安最?热闹的地方。
街上走着的几乎都是白衣少年,转身进了任何一家酒肆,里面都是醉意熏天。
一个青衣郎君第一次来到这条街上,即便是第一次来到长安,以他手?中的钱财和他的才?气,也不是随便一个地方能留住的。从前他瞧不起西二街上的人,第一次听说西二街上都是郁郁不得志之人时他只是笑。一群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才?会这样整日买醉。
长安是一个有许多伯乐的地方,一直不被重用?,除非你并?非千里马。
而今日他忽然想要看看,整日混迹在西二街中的人们,其中是否有千里马。
最?近的一家酒肆中最?为热闹,他想都没想便转身走了进去?。
“要我说,对于幽州那种地方,就该重兵把?守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其他那些苍蝇,即便是不派兵过去?,单是刺史手?中的人马就应该把?他们都铲除了!”
“非也、非也!其实只要大雍稍稍用?力,他们将?不复存在。还缓和?我呸!我大雍何时需要屈尊同那些人交好?”
“还不是柳相的事。”
“柳相?我听说是御史大夫郑干瑜的主意,那小老?儿果真是迂腐至极!想来陛下也是觉得他年纪大了,怕他以死谏言。”
“不不不,这件事刚被提起的时候,朝中是有反对的声音的。但就在这时候柳相开口了,柳相支持郑干瑜,谁又敢和柳相对着干?”
“要我说,柳安那丞相迟早要将?大雍葬送!”
“真是!仔细瞧瞧他可做过一件正经事。”
“诶!别说这些事了,单是看他身边的人,哪里有正经的?”
“呵,说到这里我可是想起来,听闻今年的上元节要大办。”
“哈哈哈哈,昏庸!这些人果真是昏庸啊!”
青衣男子站在外面,看着里面醉意熏天的人说着大逆不道的话。暗自?寻思,若是这样的人真的到了朝中,假使百官宴上醉了一个,岂不是要指着陛下的鼻子吗?
这样一想,青衣男子又觉他们不入仕途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店中的小二看见了外面的青衣男子,快步走到他身侧问:“客官为何不进去??外面冷。”
青衣男子低头笑了笑,“敢问店家,为何此处的人都敢如此豪言?”
“哦,原来客官是在担心这个。”店家摆了摆手?,“客官想必是远道而来的,原先西二街的醉客多,有时会说一些豪言,至于这其中对与不对,就不是小的能说的了。后来柳相知道了这件事,都以为柳相要严禁之时,柳相却说,总要给人一个能抒发的地方。所以只要是醉了人,在店中无论是说什么?事都无妨。”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看来柳相也并?非人们口中说的那样不堪。”
“那是自?然。”
他见过柳安三次,不过都是在暗处,但仅是那三次他就能认定柳相是一个难得的才?。
“客官进来坐坐?”
“好。”青衣男子提起衣裳,走了进去?。
刚进门,没有一双望过来的眼睛。他心中笑了,原来不被人盯着是这样的感?觉。他走了许多地方,只要是先露出名号,必定是引无数人注目,或许是今日他觉得自?己同西二街上的人没什么?不同,才?没有任何想要露出名讳的想法。
……
到了岳西楼下,周禾怕夫人这次再让自?己去?瞧妹妹,便道:“属下还是跟在夫人身侧吧。”
“那便进去?看看吧。”卢以清道。
秦瑶刚忙完便瞧见了卢以清,心道,丞相夫妇二人怎么?总是挑着她?想要休息的时候进来。
“秦老?板。”卢以清还站在门前时便开了口。
“夫人今日来得巧,我弄到了好茶。”秦瑶笑着走过来,“我记得夫人是不饮酒的。”
“秦老?板好记性。”卢以清道。
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找到想要发现的身影。
“夫人看来不只是来饮茶的。”秦瑶道。
“是啊,能否麻烦老?板,给寻一个能瞧见人的地方?”卢以清问。
“自?然可以。”秦瑶回。
这雅间周禾来过无数次,因?为这是丞相最?喜欢的位置。可如今瞧着夫人坐在这里,另有一意思。
“坐吧。”卢以清这话是对着秦瑶说的。
秦瑶有些为难的瞧了眼外面。
“秦老?板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便也不为难了。”卢以清道。
秦瑶勾着嘴角,“倒也不为难。”言毕她?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