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知道他可以变成人后，饲养员小屋中买的猫咪用具她都给了江小雅，只是那个球是用自己衣服做的，东西又简陋, 她想着眼不见为净才收起放在了角落。
白梵没想到她居然发现自己不喜欢那颗球，但实际上他也并非不喜欢。
很多东西都很难吸引到他，他顶多觉得有点无聊不太感兴趣, 并不讨厌它。
他像是担心黎乐多想, 解释了一句，“喜欢, 只是以前没玩过这种东西。”
他没有亲人, 也没人给他做这种小玩具，其他兽见到他又敬又畏，就连他当初救下的小老虎也对他怀有崇拜之情。
他们尊敬他, 把他当成灵, 没有人会觉得他缺或者需要这种玩具。
这颗玩具球这会儿在他心里已经赋予了另一层珍贵的含义, 这是黎乐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黎乐最终还是把那颗球找到拿给了他, 她恰好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它, 扔掉总有点不舍得，留下又觉得没什么用, 而且这颗球本来是送给当初的白梵, 现在也算物归原主。
不过, 她并不需要白梵赔她一条裙子。
她说是很清楚说了，但那天晚饭后，白梵还是送给了她一个礼品袋。
她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同样是一条裙子，差不多的颜色，但质感很好，摸着布料也柔软显然价格不菲。
她不愿意收，白梵眸色沉沉，语气又很随意，“赔你裙子是应该的，东西现在送给了你，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算想扔了也没关系。”
黎乐嘴张了张，看出了他眼底暗藏的坚决执拗，知道他是不愿意再收回去了，想着这裙子扔掉也浪费，还是没舍得真往外丢。
白梵见她默认收下了，眼底才染上笑意。
次日，七队又重新投入新的工作当中。
新的饲养区将要面临的挑战也是新的，也能了解到更多不同动物。
黎乐和白梵他们这次的是灵长类，灵长类的小组长也是一个男人，他们称呼为姚哥。
姚哥很喜欢这些猴子，已经五十多岁，在灵长类区待了二十几年。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很难能够熬这么久。
或许年纪也大了，他说话声音慢吞吞比较佛系随心，眼底常常带着笑容，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大叔。
姚哥他一开始没急着给黎乐他们介绍工作内容，而是像介绍自己所拥有的宝贝一般，带他们一一在灵长类不同区逛了逛。
他先带他们看了年纪最大的红毛猩猩，它脸上能够看出年龄的皱纹，情带着老者垂暮之气，身上的红色毛发没怎么打理都长长耷拉着，像粗糙的红色松针，但眼很温柔，望着其他红毛猩猩们，很像家里那种慈眉善目包容小辈的老人家。
或许注意到姚哥的到来，它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隔着铁栏对他伸了伸手，打了一个老朋友的招呼。
姚哥眼底也是温柔的笑意，伸手过去与它拍了一个巴掌。
黎□□过一人一猴看出了多年老友的感情，即使两方物种不同语言不通，但他们还是培养出了一种默契。
许是黎乐盯的久了，红毛猩猩也转过脑袋回视黎乐，它没有像笼子内其他猴子一样发出声音，而是用一种宽容慈爱的眼看着她，仿佛也把她当成了自己同族小辈。
黎乐无法把这般眼的猴子当成一只普通猴子，她像在面对一个人，微赧然地笑了笑，抬手打了一个招呼，“你好。”
对方也挥手示意。
事后，姚哥带他们从这离开时，他还不禁感慨了一句，“薇薇很喜欢你，它年纪大了，我照顾了它二十几年，是我照顾的第一只猴子，平时除了我见到其他饲养员都不爱动，没想到今天还会回应你的招呼。”
虽然黎乐体会了太多小动物们的亲近喜爱，但听到姚哥这么说，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她没想到那只红毛猩猩已经有二十几岁了。
在动物中，也很少有这么长寿的动物，即使有能活到这个年龄的也难。
心下微转，见姚哥带他们到了另一处，也没继续深想。
这次看的灵长类很稀，黎乐还没见过这种鼻子像野猪突出，上面类似有彩绘图案的猴子，红鼻红嘴橙色胡须，脸上毛很鲜艳。
“山魈。”
白梵唇瓣轻启，淡淡吐出这两字。
“哈哈，小伙子不错，居然认得它。”
姚哥笑眯眯地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这就是志异怪中提到的山魈原型。”
“不过，这些家伙确实也不容忽视，都是一群粗鲁的大家伙，凶猛好斗睚眦必报。”
他指着其中一只看起来未成年显得很瘦弱的山魈道，“这是现在山魈首领的小儿子，这家伙还有两个月成年，但已经觉醒了好斗的性子，每天都要和自己父亲打一架争夺首领位置，打输了才灰溜溜躲起来。”
黎乐听得津津有味，不得不承认姚哥说的有道理，它们两边有锋利的尖牙，看着就挺吓人的。
白梵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附和，“的确记仇。”
三百年前他就撞见过一只，当时那只是这里面首领的两倍大，獠牙更长，凶恶煞地对着一名樵夫龇牙咧嘴怪笑，只因那人掏走了它先发现的鸟蛋。
后来看见他出现了，它才撅着屁股跑了，跑之前还不忘把那樵夫手上拿的鸟蛋抢走，事后还听说那名樵夫家里的鸡蛋也被它偷了几个。
其实白梵很少能记得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但这山魈也算那会儿日复一日枯燥生活中的一味调剂，以至于这会儿看着还能想起。
看完山魈后，他们又去看了敲打胸肌的大猩猩、长的似松鼠又像狐狸的狐猴、香蕉大小的侏儒狨猴、还有手臂很长的长臂猿……
保爱动物园不愧于他们的开拓面积，里面的动物资源确实丰富，有些稀的动物这里都能见到。
在过去黎乐脑子里对猴子的印象就只是‘猴子’二字，而今天被姚哥带着介绍一路，她才知道猴子居然分这么多种，大小也有很大的差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