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悦琛见到这一切情立马激动起来,瞠目欲裂,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但他嘴被堵住,说不出半个字,只用不敢置信的眼看着阚然。
阚然则视而不见,平复了会儿情绪,接着他的笑又似往常一般带着点天真无邪,平静地说:“你们一定听过俄罗斯lun盘赌吧,这把枪里我只上了一颗子弹,点到谁就是谁哦。谁让你们是好兄弟呢?”
常悦琛拼命的摇头,眼睛变得猩红,阚然似乎觉得有些可笑,俯下身对他说:
“刚刚那个叔叔,是跟我爸和我二叔相熟的生意伙伴,早就对我觊觎已久了,你见过他的,你还记得吗,在酒吧一条街。现在他可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是他帮我把你们绑过来的,他凭什么帮我?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我把自己抵给了他。”
第7章 我们没完
“常悦琛,你高兴了吗?我现在只能靠卖屁股才能好好活着。外面一大堆人想对我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呢,你做那事儿的时候,有想到过我会遭遇些什么吗?”
常悦琛听此眼中流露出难掩的痛苦,这样的色让阚然觉得异常讽刺,这一切都拜他所赐,现在又在这儿装什么?
“不过,想想也对,你一心只想着为你死去的老爸报仇,从一开始就将计就计地跟我在一起,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这一枪我打在哪儿好呢?”
阚然看着常悦琛阴鸷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他露出一抹诡笑,把枪抵在了常悦琛的胯下蹭了蹭,“就这里吧,帮你去了势,就为我守一辈子身吧。”
听此,常悦琛和李景华都变了脸色,诧异又不敢置信,就连在监控室的男人都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阚然很满意这两人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拉了保险,食指扣了下去,不出意外地听见李景华喉咙发出的呜咽声,也看到了常悦琛鬓边流下的冷汗。
然而,大家并没有听见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也没有见到血沫飞溅的场景。
阚然发了疯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快直不起腰来:“宝贝儿,你说你以后还硬的起来吗?”
这把枪能上六颗子弹,阚然第二次又把枪抵住了李景华的胯下,这时换常悦琛挣扎不已,阚然叹了一声,好笑道:“你们还真是好兄弟啊。”
第二次扣动食指,依旧没有子弹,不过看到李景华和常悦琛两人脸上的不甘和愤怒也让阚然觉得十分有趣。
阚然又重复着这个过程,每一次扣动食指都能看见这两好兄弟那绝望不忿的情,此刻的他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他痛快地吸食着他们的恐惧。
这个游戏轮到最后第六次时,大家都知道,这是轮pn赌的最后一发,必定是有子弹的。
几分钟的心理折磨让两人都有些麻木,常悦琛看着阚然把枪直直指向了自己的左侧胸膛,那是阚然无数次吻过并在那儿听着它跳动安然入睡的地方。
常悦琛内心默默地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陷入疯狂情绪中的阚然,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阚然对他最后的审判。
他听到阚然最后一次扣动食指,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他睁开眼看到面前一脸诡笑的阚然,此时的阚然看向他的眼那么冷漠,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他竟一时不敢直视。
“差点忘了,拿错枪了!”
阚然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又从后腰摸出一把漆黑冷硬的手-枪,在手中把玩了几下,语调轻扬地说:“来,让我们看看这把枪里有没有子弹。”
他把枪口对准常悦琛的脑袋,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往下移动,直到移动到大腿的位置,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开关。
“嘭”
室内的几人都被巨大的枪声震得耳朵发麻,这样近距离的射击让常悦琛的腿顿血流如注,血肉模糊。
鲜血很快浸湿了裤子,滴滴答答得流往地板。
常悦琛只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一双眼直直盯着阚然。
阚然手微颤着放下枪,脑袋一片空白。
突然他注意到了常悦琛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简约朴素的铂金戒指,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了心头,他冷哼一声:“你tm怎么还好意思戴着它?”
他扑过去想摘下那枚戒指,但一直隐忍的常悦琛此时却反抗起来,紧握着拳头不肯松手。阚然不管怎么用力都掰不开。
两人争执了半天,戒指依旧没被取下来。
阚然抬头冷笑着看常悦琛,见他脸色煞白,眼似乎在哀求,也是在跟他无声地较劲儿,他从来没在常悦琛脸上看到这种情。
阚然拿起枪,用枪tuo狠狠砸向常悦琛大腿刚刚中枪的位置,想趁机取下戒指,但没想到常悦琛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手反而握的更紧。
阚然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常悦琛,遂拿起对讲机,命令道:“派两个人过来。”
没一会儿,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开门进来,阚然指了指常悦琛的手,毫不留情地说:“给我把戒指取下来。”
保镖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立马开始行动。
阚然背过身,不看常悦琛的表情,也不看保镖是如何把戒指取下来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阚然再次回过头时,只见常悦琛那只左手无力地向下垂着,指节以怪的角度扭曲着,指间有些血迹,戒指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阚然拿起来看了看,厌弃地丢在了地上。
阚然粗鲁地扯下塞在常悦琛嘴里的布,决然道:“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玩儿完了。”
常悦琛忍着周身的疼痛和不适,费力又坚决地抽着气说:“我还没同意分手,我们没完。”
他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地落入阚然的耳里,但他没有做什么回应,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再回头看屋子里的两人一眼,推门抬脚大步离去。
*
自那天以后,江城没人再见过阚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