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已经把店里的人全都叫过来,为水琅服务了。
一群老者看着水琅走了,满腔怨气之余,松了一口气,看向某个方向。
突然,水琅停下脚步,回头。
老头子们的呼吸顿时僵住,防备看着她。
水琅指着木盘,“把那些小东西,都包上。”
一群老者顿时吹胡子瞪眼,气得浑身打颤,像看仇人一样,恨怨看着水琅。
白玺,鸡血石,碧玺,这些材质曾经价值几何暂且不说,重点是这些珍稀印章,居然被她随意一指,说成是小、东、西!
“竖子!”
“狂言!”
“放下!”
营业员拿着钱,欢天喜地略过一群老人,把印章连盘子一起端走。
“住手!”一群老者挡着路,不忍看这些宝物,再流落到一个看起来很“文盲”的人手里。
“絮絮聒聒,谁还不会说几句文绉绉的话了。”水琅又从皮包里掏出一沓大团结,当扇子扇,“能不能把这些不相干的人请出去,清场,让我安静的逛。”
老头子们先是被一沓钱给气得心窝子疼,口袋空空,拿不出钱还击水琅的嘲讽,心窝子就更疼了。
再听水琅嚣张跋扈,居然要清场,一个个顿时捂着心脏,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营业员见状,忙端着盘子走到水琅面前,“同志,这,我们也是开门做生意的,你放心,过去那边,三米以内安排清空,绝对不会再让人打扰到你。”
水琅再次昂起下巴,迈着六亲不认,足以把一群老者气吐血的步伐,走向首饰摆件区。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这样蛮横的人!”
“我倒要看一看,这是哪家的孩子!”
一群老者怒发冲冠跟了上去,即使被拦在三米之外,也不肯挪步,非要听一听,水琅最后会让信托商行把这些东西送到哪里。
“太滑稽了!就她是顾客,我们都不是顾客了?! ”
“一整个玻璃柜台还不够她做的,清场?大白天闹笑话!”
“她是谁啊!我在这条街住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时间倒退了三十年!”
“三十年前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霸占所有柜台,所有营业员都为她一个服务!”
“吵死了。”水琅掏了掏耳朵。
营业员立马上前道:“现在是这位顾客的专属时间,劳烦大家去看看别的,红木古董,大衣西装,钢琴小提琴,今天全部降价。”
“钢琴?”
水琅回头,指着一名女孩刚才走到跟前的钢琴,“那台钢琴我要了,小提琴也拿一把。”
“你!”女孩被赶离柜台没有红了眼,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买钢琴,却又被抢了,顿时眼眶湿润,“欺人太甚!”
“你也太霸道了!不要以为就你有汽车开,我们家也有汽车!”女孩旁边的中年妇女,怒红着脸道:“你知道她爸是谁吗!”
水琅懒懒一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中年妇女一愣,女孩哭声也一顿,怔怔看着水琅。
一般听到这样的话,不上不下的背景会有所顾忌,不敢再轻易张口。
若是很上面的背景,更是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再说。
水琅这松弛的自信,轻飘飘的反问,两人头一回遇到,顿时被吓住了,不敢轻易吱声。
“看来是不想知道了。”水琅极其嘚瑟一笑,拍了拍柜台,“帝王绿,祖母绿,五克拉,八克拉,十克拉,宝石钻石,有的都拿出来。”
“帝王绿耳坠项链一套,手镯头两只,祖母绿镶金戒指三只,八克拉水滴形钻石项链一条……这些您看着挑。”信托商行经理已经出来了,端出一盘钻石手表,“您看看,这些有没有得您眼缘的?”
水琅伸出手抚摸水滴形钻石,不被珍惜的十年,钻石的光芒依然璀璨,没有沾染一丝污染痕迹,“这条多少?”
“二百三十块。”商行经理看出水琅色不同,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微笑道:“您今天是贵客,可以打折,二百二十块。”
他没有报高价,这块钻石放到三十年前,起码五十两黄金。
当初钻石的主人,水慕晗,买的另外一颗四克拉钻戒,花了六千七百万。
当时他正在珠宝玉器商店当学徒,是他师傅售出,不过那是上一代人民币,一万块换算下来,是现在的一块钱,六千七百万等于是六千七百块。
四旧开始,这些珠宝玉器钻石,价格降到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甚至一百分之一,都不会有人敢买,现在二百三十块,完全是个镶嵌工艺费了。
买得起的人依然不敢买,买不起的人不可能看一眼这个。
有这钱,当然是拿去买自行车无线电这样的三大件,更时髦更安全更有面子。
因此,报完价格,经理心里其实有些忐忑。
水琅:“包起来。”
“嘶——”
“二百块买这个!买辆自行车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