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北垂首,见男人的食指一遍一遍描着“四”字中间的部分,像突然被塞了一块冰进衣服,冻得浑身激灵。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不可能……”
“我只是说我想到的。”燕惊寒并不坚持。
苏芷北却仿佛一下子被打乱了思绪,瘫坐在椅子上。
如果这幅画是八月初叁画的,说明有人改过落款的时间。如果不是为了掩盖某种真相,何必做得如此以假乱真?
把原本是婉婉帝姬出生后的画改到出生前,让画面上的一切变为精错乱人的臆想,有什么作用?
苏芷北死死盯着画面上的小女孩:容嫔并不是想生一个女孩,而是画这幅画的时候已经生出了一个女孩。她这么喜欢这个孩子,为她画长大之后的画像,怎么会亲手杀了她?
不对,不对!这些都是次要的,谁会改这幅画?为什么不选择直接销毁而是修改?那个人想要误导她什么?
苏芷北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若她不知道四和八的奥妙,肯定不会关心画上小女孩的特征。她从如此具有代表性的证据里都找不到和容嫔的联系,肯定就会相信自己不是容嫔的孩子,即使真的是皇族血脉,也无根无源,地位尴尬。
但也不知道是否是苏芷北的错觉,看久了,她竟觉得画上这小姑娘眉眼间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一个大胆的答案在少女胸中呼之欲出。
她看向燕惊寒。
男人也看着她。
少女的心立刻稳稳落定,对外高呼道:“通知项大人!我要再去趟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