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江晚渔探出头来,想看看究竟。
只见马车前的两人,对着她笑jsg,“江姑娘,捎上本宫和你兄长,如何?”
“好!”她绽开笑颜,连连邀凝心和江云潇进马车。
“兄长,你如何得知我今日会路过此处?还是碰巧?”江晚渔坐到江云潇身边,她好久都没能这般放松地和他坐在一块,真是久违的感觉。
“那日大理寺开堂公审,我与三公主一同去了,还有几个梨园的友人。”江云潇看着她温润一笑。
凝心公主也道:“姓凌的头上那几个鸡蛋,就是我们丢的!”
马车里瞬间笑作一片。
江晚渔注意到凌子胥的拘谨和不安,轻声安慰,“凌子胥,这是我的兄长,也是你姐姐的旧友,他一直在帮你姐姐寻找你的下落,那对耳坠,也是你姐姐死前交给他的。”
凌子胥有些惊讶,“你是姐姐心悦之人么?”
三人都愣了下,旋即又笑出声来。
“本宫看你也是个狠厉之人,怎的想法这般单纯?”凝心笑得最是厉害。
江云潇还是一贯的温润,“不是,你姐姐并非沉溺于情爱之人,她之所以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看到凌伊阳的死状,很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凌子胥默了默,“我会亲自告诉姐姐,告诉阿娘。”
他这些年来,一直看不起自己的姐姐,虽然其中有凌伊阳的诱导,但多是他自身的想法。
他最后悔的是,一直没能好好和姐姐说上一句话,还以为她是个只会讨好男人的玩物。
马车到了大理寺,四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白大人知道她要来,早已提前安排龙翼卫领路。
领路的龙翼卫偶尔会偷偷瞄她一眼,眼里似乎有别样的情绪。
但江晚渔并没有太在意,她今日过来,为的是报仇,旁人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
龙翼卫把她们四人带到关押凌家人的大狱,镇守在旁。
她觉得有龙翼卫在旁,不好行事,遂道:“此处有三公主在,我们定不会做坏了规矩的事,更不会为了私仇而擅自对凌家人动手,还请大人给我们留一丝余地。”
本以为还得软磨硬泡几句,没曾想龙翼卫一口气便答应了下来,“姑娘莫要叫属下大人,被将军听了去可是要罚属下,姑娘吩咐什么,属下照做便是!”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
“姑娘尽管说罢!”
“牢门钥匙可否借我一用?”
龙翼卫犹豫了。
牢门钥匙可不是能随意给出去的,更何况她和狱中之人有仇。
万一在行刑之前,凌家人出了什么事,便是大理寺的失职,白大人被问责,他们这些负责看守的,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
“我不会对他们先下手,也没有必要,他们终归是要掉脑袋,我何必赔上自己?你放心,若是他们在行刑之前出了事,我也逃不了。”
她又拉出凝心,“有三公主在这儿,你还担心什么?便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乱来呀,况且我就住在将军府,你放一百个心。”
凝心也帮腔,“怎么,还不把钥匙拿出来,是信不过本宫?”
“卑职不敢!祁将军交代过,若是见着江姑娘,不论姑娘有何要求,卑职皆需配合,既是姑娘想要钥匙,卑职给便是了。”
说完,他便撤走了狱中镇守的人,只剩下她们四人。
“祁屹对你,一直都是这般好。”江云潇轻叹。
她点点头,“先不说他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她看向牢里的人,这处关押的都是凌家人,凌伊阳和凌庭萱就在相邻的牢房。
注意到有人进来,凌庭萱抬头望,“太子哥哥?是太子哥哥么?”
待凌庭萱清楚看到江晚渔的脸时,一脸的期待瞬间被浇熄。
她颓然瘫坐在地,嘴里念叨着,“为何……为何是这个贱人,而不是我的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何时才来救萱儿出去……”
“他不会再来救你,凌家死罪者,无需三奏而后审,皇上已亲自下旨,三日后朝门之外,午时三刻,斩立决。”
江晚渔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字一句宣告她的死期。
凌庭萱听到这些话,疯了似的朝她冲了过来。
可惜被牢门挡住了。
凌庭萱不断摇晃着牢门,双眼已被血丝染红。
“贱人!当初看到你回都城,我就不应该心善放你一马,若是当时想方设法将你弄死,你得意不到今日!”
“你说错了,不是你放我一马,是我拼命活了下来,那日你本就想让我死,只不过沈培然及时出现罢了。”
“呵,别跟我提那废物!”
“沈郎中真心错付,你利用他对你的情意,与你爹谋划着害人之事,你配不上沈郎中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