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勋衡量了一下,以手示意给他们做示范,“如果按照印子的分布来看,羊小桃说得没错,就是有个人踩着墙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汤图震惊。
秦勋再度回到前院的窗子前,依着羊小桃描述的当时情况来看,窗旁融化了雪,想找到脚印是不可能的,窗子又宽,羊小桃并没说那男人的双手也搭在窗玻璃上。
但窗玻璃上有极浅的印记,还是在阳光的映衬下才看得到。
这次不是脚印。
“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会有油脂,尤其是到了晚上,这应该就是脸贴上之后留下来的。”秦勋说。
岑词仔细去看窗玻璃,印子算不上有多大,也没办法看得出就是一张人脸形的,但会所里的玻璃都是定期清洁,她记得清楚,最后一次做玻璃清洁是在平安夜那天,会所的保洁阿姨是出了名的爱干净,做事也十分仔细,所以不可能是她没擦干净玻璃。
唯独的解释就是,这印子是圣诞节那天留下的。
汤图觉得心口突突跳,想说什么,嘴巴张不开。
还是岑词开了口,叹气,“真有人进来啊。”
“会所的前院和后院有摄像头不假,但如果站在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就完全形成摄像的盲区。对方如果是从后院进的话,那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我之前说的,可一旦翻了墙就会被摄像头拍到,所以后院进没可能。前院进门就能拍到,不走门,院内没支撑点可攀墙,墙上又没凿钉的痕迹,只能从摄像头的盲区进入。”
从窗子到留有脚印的院墙,秦勋来回指出了一条直线,重点强调,“盲区。”
“换句话说,那个人真的就是从外面走墙进来,然后走墙出去?还是身体跟地面……平行?”汤图还是无法置信。
秦勋轻声说,“如果真是有人进来,那这就是唯一的解释,而且从院墙上的脚印和玻璃上的印记来看,圣诞节那晚的确是有人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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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会所发生了“灵异”事件。
虽说圣诞节当晚进了人是十有八九的事,虽说也能解释出对方是如何进的院又是如何出的院,但是,试问哪类人种能那么走路的?
这话还是从保洁阿姨嘴里出来的。
缘由是她在翌日给窗子旁的盆栽浇水时发现了玻璃上的异样,她咦了一声,盯着窗玻璃左看看右看看,又往后倒了几步。等岑词从治疗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保洁阿姨蹲在地上,头仰着又近乎跟身子呈现九十度角的姿态,吓了来访者一跳。
将来访者送走后,保洁阿姨招呼岑词上前,“这玻璃上的印子挺怪啊。”
是怪,但岑词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也就没惊讶。
保洁阿姨又说,“岑医生你快来看看,像不像半张人脸?”
半张人脸?
之前他们看到的只是印子,还构不成具体图案,怎么保洁阿姨就能看出人脸了?还是半张的?岑词倒是觉得怪了,盯着窗玻璃瞅,保洁阿姨见状拉了拉她的衣袖,“我这个角度才能看得清楚。”
岑词只能照做。
还真有半张脸……
保洁阿姨肝颤儿地说,“咱们会所……是不是闹鬼了?”
……
早在晚高峰前岑词就到了记餐厅,这个时间餐厅没什么人,但岑词往包间里走之前好信地看了一眼预订记录,今晚又是爆满。
周末,轮到老板亲自下厨。
萧杭也在,看见岑词来了之后比上次还要热情,又开玩笑说让她一定得看好秦勋,马上一大批女粉丝将至,那都是冲着能一睹餐厅老板俊颜的。
岑词听了这话有些许尴尬,一清嗓子,“我怎么看啊。”
正巧秦勋拿着食材和备料经过,一身厨师服穿在身上挺周正,还真是跟他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笑着扔了句,“简单,有上来搭讪的,你就说是我女朋友。”话毕就钻了后厨。
这话落在岑词耳朵里就有别样的意味来,可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显得那么随意,似真似假装教人难以捉摸。岑词避开萧杭笑得别有用意的眼,转身进了包间。
后厨有条不紊,张师傅按照既定菜单备菜。
记餐厅是这样的,非老板下厨时间都是有菜单的,跟寻常餐厅一样,但到了周末,老板下厨那天是没菜单的,当晚所有的菜品都是随着老板的心情自己定。
越是这样,就越是勾的人挤破了脑袋前往,因为但凡尝过记餐厅周末菜品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经老板手的,那都是珍贵食材,更重要的是老板手艺精湛,哪怕真就是普通食材,也能料理出米其林餐厅的色香味水准来。
前菜是萧杭亲自端进来的,秦勋太忙。
但岑词相信,萧杭能帮着打下手进包间,心思也没那么单纯,不过正好,她也有话要问他。
萧杭上了菜后果真没马上离开,在她对面坐下,将托盘里的矮身彩釉酒杯拿到她跟前,顺过吞口细脖酒壶给她满了一杯,“先听秦勋说你挺喜欢喝我们这的米酒,有品味啊,这的米酒都是纯手工酿的,口感清甜,在外面喝不到。”
岑词道谢,这话不假,她倒真是挺喜欢这的米酒,酒精度低不说还润口,喝多了也不上头,每次来,秦勋就会给她打上一小壶。
“萧店长也来一杯。”岑词说着拿起酒壶给他满了一杯,补上句,“趁着秦勋在忙,我们边喝边聊。”
萧杭一听这话,心叹这女人的眼睛也忒毒了,他的确是有心想要打听一番她和秦勋的进展问题,岂料被人看得底儿掉。怎么着也不能丢脸吧,于是就笑说,“哎,喝酒来日方长,后厨那边忙着呢,我得去——”
“不急,我每次来也没见过萧店长去后厨帮忙啊。”
萧杭笑得有点尬,真是要命啊……
“其实我是想跟萧店长打听个人。”
萧杭闻言好,“打听谁?”
“挽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