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池蔚然眼里,估计什么也没有。
擦肩而过的时候,霍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种感觉。
那是怎么也克制不住的——
失控。
他很乐意观摩,这样的人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弱点。
……
池蔚然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时刻。
胸腔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撕开,空洞地任风灌进去。
宁均言也没详细解释,三言两语简短说明了情况。
人本来是要去看她比赛的,路上出的意外。
宁潇那场半决赛负伤进了医院,出院后才知道的。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没什么变化,只是安静了许多。过了一阵子,宁潇不怕提起她了,而且语气稀松平常,说宁女士出差了,昨天给她来了电话,她漏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和宁钧廷都放下了手头的事,带着宁潇去看了医生。
宁均言没再多说。关于那些日子的更多细节,他都很久不愿回想了。
“我们陪了她很久,她基本恢复了。”宁均言艰难地欲言又止,“怎么会又复发——”
池蔚然也只低低说了几个字。
我知道了。
他收了线,下楼。
宁潇专心攻克过宽的格子,压根没注意到人在身后。
等单脚摇摇晃晃站不住,转身以后,她才发现池蔚然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宁潇平衡不住,脚踩了地,双手顺势插在外套里。
与此同时,将池蔚然从上无声打量到下。
穿了西装,但是没系领带,衬衫扣子也开了一颗,很松散,也相当惑人的作派。
打量完,宁潇眉心一挑,吹了个口哨。认真地当了回流氓。
池蔚然没说话,只是垂眸凝视着她。
宁潇这才注意到,人今天色有点怪。
想起她来的目的——
来看看热闹,顺便确保不会发生什么血案。
虽然池蔚然大部分时候是个懒洋洋的混账,但也不耽误这人相当擅长发疯。
而且总是出其不意。
他要想掀翻谁的摊子,从不会瞻前顾后。
宁潇:“怎么,在我脸上看见了什么?”
她用手掌碰了碰脸颊,皱眉:“除了美貌和智慧,还有别的吗?”
终于,池蔚然很轻地失笑出声。
“来怎么没说一声。”s
他说,“太热了,在外面吹风?”
宁潇嗤笑:“我就是在附近逛,没打到车。谁知道你在这。”
池蔚然没答,深深凝视着她。
接近初冬的夜风中,这是道份量过重的视线。
有点反常,宁潇不习惯,接不住,就避开了目光。
“行,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
她话音未落,池蔚然已经走到跟前。
距离大概是,风若再吹大一些,会让他们衣角纠缠的程度。
远超社交距离。
但,鬼使差地,宁潇也没有后退,她只是抬了抬头,望进他眼里,严肃而仔细地分辨,池蔚然的反差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很反常。
真的反常。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
毕竟池家夫妇的照面她打过几次,怎么说……跟池蔚然完全两个极端,生来相克。
他们的端方礼节下,是近乎执念的掌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