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的沉默了,每天除了上学、回家就是躺在床上看小说,与老K他们的联系也非常少。「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父母却欣喜万分,以为他们的孩子变得懂事了。
这段时间我看了很多书,名着是不看的,却也对文学产生了兴趣,作文水平直线提高。班里的语文老师刚从师大毕业不久,名叫温雅,比我们也就大六、七岁,人很活泼,也许是年龄相近的缘故,和学生之间很随便,我也很喜欢上她的课。自从我的一篇作文被她赏识,成为范文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粗犷的文笔就象生猛海鲜(这是她八年后对我说的)。我自然而然的对她有了亲近的感觉。
和温老师探讨文学是我最放松的时候,她时常为我拿一些大学文学讲座或工具书,其实我对纯文学理论并不感兴趣,只是喜欢那种感觉:当她弯着腰为我指点书中内容的时候,我们的头几乎挨到了一起,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近乎透明般的手指和偶尔掠过我脖颈的长发都会使我一阵阵的眩晕,我时常想:要是能有这样的姐姐多好。
又到了暑假,期末考试我除了语文其它都是在中下游水平,但学校组织的文学小组夏令营却有我一个。第一次出远门使我十分兴奋,北戴河的风光也着实令人赞叹。日程安排得满满的,每天就如行军拉练一般,即使如此,我们的兴致高昂,欢笑声此起彼伏。
温老师是副领队,领队是政教部的主任赵令起,他三十七、八岁,头顶已经先秃了,也许搞政工的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说话总是要哼哼哈哈的,一副达官贵人的嘴脸,学生背后都叫他“月亮”。
“月亮”在温老师面前却是另一副样子,忙前忙后照顾得十分周到,看在眼里我的心情就不好,发堵的感觉。温老师大概也反感“月亮”的过于殷勤,找了个机会将背在“月亮”肩上的包放到了我的手里。走路也不在前面与“月亮”并肩,而是在队伍中间和学生一起有说有笑。我背着包跟在她的身旁,就象将军身边的警卫或阔小姐身后的侍从,一种优越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
北戴河的西山并不高,一条狭长小路曲折的向山顶盘延。两旁是绿绿的树,偶尔一两支野黄花在草丛中脱颖而出,那嫩嫩的黄,伴着微风轻摆,仿佛向路人招摇。温老师也和其他女学生一样,采了几支,拿在手里轻轻的嗅,还顺手递给我一支。我仔细的观察,那不过是一颗黄花菜,送入口中咀嚼,有股淡淡的甜。
“你怎么把它吃了!”温老师瞪着眼睛,好似在看一头怪物,学生们也都嬉笑一片。
“有点甜,不信你们尝尝。”我尴尬的解释。
山路毕竟是需要爬的,我竟爬出了一身汗。更多小说 LTXSDZ.COM陡峭处女生需要男生帮忙,“月亮”在最前面一个个的拽到上面。我一个助跑便到了“月亮”身边,在他之前伸出了手,温老师温软的手被我攥住了。回头我看了“月亮”一眼,他的目光阴阴的,我有些冷。
中午我们终于到达山顶,太阳很毒,一座破败的庙宇立在平缓的草地上。四处没有树,却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女学生不知疲倦地摘采着野花编制花环,男生则四脚朝天躺在草地上,围绕着“月亮”海阔天空地吹牛。躺在暖洋洋的太阳下,久违了的熟悉的泥土芳香笼罩着我,朦胧中似睡非睡。儿时的情景又清晰的回到眼前,我努力地回忆,追寻那甜蜜的过去。
一阵淡淡的清香飘到身旁,我能感觉到是温老师的气息。耳边传来瑟瑟的声响,我悄悄睁开眼睛,鹅黄色的连衣裙罩住了我的视线,她竟然离我这么近,火红的塑料凉鞋包裹着一双雪白娇小的脚。我不敢再细看下去,装作睡醒般打了个哈欠,翻身坐了起来。
温老师手里拿着一个将要完成的花环,头上还带着一顶,一排蓝红相间的小花特意低垂到眼眉以下,半遮着双眼,白皙的脸庞带着调皮的笑容,我简直都不敢相信她是我的老师。
花环在她纤细灵巧的手指运动下,很快就完成了。“是给我的么?”她的动作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略向前倾的身体和高举的双臂,花环正在向我的头部运动。我低下头,准备享受那种温柔的感觉,目光却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向下,天!
两团刺目的白光进入我的视线,那是两只呼之欲出的白鸽。
头顶的花环遮蔽了阳光,发烫膨胀了很久的脸渐渐恢复了正常,心却还在怦怦的跳。一阵笑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温老师将一个花环象套圈般地丢到“月亮”头上。女孩子们都将自己的作品分发给男生,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享受如此待遇,情绪便低落了许多,但我还是愿意相信我的花环是最好的。
到了晚饭时间,饥肠辘辘的我们才回到旅馆。别人的花环都在下山的途中丢掉了,我却一直戴在头上,趁着餐厅排列座位的混乱,我胡乱编个理由飞快地跑到二楼宿舍,将粘着我的汗水已经凋萎的花环放在旅行包内。回到餐厅时,二十多人已经挤满了两大桌子,熙熙攘攘得很热闹,我搬了把椅子挤出个空坐下来。
菜谱很单调,但对于没有上过几次筵席的穷学生来说已经感觉很不错了,就是主食不够,每个人平均不到二两米饭,我那时的饭量消灭掉它简直易如反掌,眼看着饭盆中已经空空如也,我却还没有饱的感觉。
几个男学生已经撂下筷子,我问他们还吃不吃,他们都潇洒矜持地说已经饱了。我知道他们是说的假话。于是到厨房向厨师要了一盘馒头,女学生显然也没吃饱,都接过馒头继续用餐,温老师也要了一个,却掰下一半给了我,可能是怕我不够。那天夜里,我连续地听到与我同屋的几个男生肚子“咕咕”地叫,乐坏了。
“月亮”的“嘴”是全校出名的,训人和吹牛都是滔滔不绝,一次校会由他主持,讲得性起,在麦克风前整整站了两个多小时,轮到校长时就剩下“散会”这两个字。他还特别爱往女人堆里凑,害的一些女生看见他都躲着走。
这次他的机会又来了,我们学生排成两排,站在海滩上,头顶曝晒的日头,耳边是海的波涛和游人的嬉闹,却在听他讲游泳的安全规则,嗓门大的出,引得不少人回头观看。他还是个人来疯,看的人越多讲得越来劲,两个下垂的嘴角明显有白色泡沫状液体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