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少年也从单车上跳下,裂开嘴巴站在她前面∶「嘉融,你为甚麽赶亚力出来?」「殊┅┅别这麽大声!」嘉融低声警告他,然後一屁股坐在单车的後面书架上,吩咐他把车子踩到屋後的溪畔去。他虽然觉得嘉融行藏诡秘,但也不多问,顺着她的意思踩车到屋後,亚力在衔尾直追。
屋後的小溪并不阔,对正後门有一道花岗石砌成的小桥,桥後是个疏落的小果园,冬残春暖,番石榴枝叶都是一片褐色。他们把单车靠在壁边,手拉手走过小石桥,亚力已「一马当先」地冲进铺满枯叶的果园了。
「我发觉你家车房有一架新车,就是那男人的吗?」他一边吻嘉融,一边问她。
嘉融巧妙地别过脖子去,露出不高兴的色说道∶「保罗,怎麽你每次碰上来,都是想占人的便宜的?」「嗳,这样也不算是轻薄吧!」保罗陪笑说。
「还说不算呢?看你的手摸到那里去了?」
给嘉融这麽一喝,保罗的手才离开她结实的臀部,她随即踪身一跳,便坐在一枝横伸的番石榴枝干上,两只旧皮靴在空中踢着,笑 的对他说∶「保罗你记着,我是你表哥汤美的好朋友,我可不愿你们表兄弟为了我而争风吃醋。」保罗把身子靠在她对面的树干,两手插入阔皮带里,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於嘉融善意的忠告,他可听不入耳∶「我们也是朋友嘛!嘉融,如果你学得你父亲那麽开通、任由你母亲结交男朋友的那份气量,你就不会拒绝我了。」「去你的!不准在我面前评论我的家事!」她很生气地举脚去踢他,不防被他一下子抓住了皮靴,挣扎不开,几乎摔下树来。他窥准机会一把抱住她,轻佻地伸嘴吻她的面颊,她大声骂他,他却不管,一双手在她胸部乱摸。
「亚力!亚力!」她立即扭转头召狗来。亚力忽然在保罗背後咆哮,随即人立起来,一双前爪搭上他肩膀,打从它白牙森森的大嘴所喷出的腥热气息,立刻喷湿了他的面孔,吓得他如见鬼魅,面青唇白放开她。
她一面都是胜利的笑容∶「好了,亚力,你去玩吧,要是这位先生再不规矩的话,就把他的鼻子咬下来!」「你真┅┅不容气啊!」保罗犹有馀悸。
「你更不怀好意,」她呶起嘴来∶「如果给汤美见到,还以为是我在玩弄你们,因为在我的眼中,你们都是孩子!」「那你又是甚麽?装得倒气哩!」保罗问。
「我不是装出来的,你要是不信,去问你表哥就知道,他今年虽然十九岁,但是幼稚得很,还不算是一个男人。」「噢!我明白了。」保罗很诡惑的眨了眨眼睛,对她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你们已经┅┅而汤美并不是你的第一个。」嘉融格格大笑,她并不以为这是保罗羞辱她,事实上,她经常将此事引以为荣。今年才十六岁多的她,比起同年纪或更年长的男孩子更富於「人生经验」,这绝对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