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吓得连忙双手合十四处拜拜,心里暗道:各路佛各路菩萨,我家公主无心之语,千万不要同她计较,千万不要啊!
永清抬了抬眼皮,目光重新放在话本子上。她早在和亲那年就不信什么佛了,戎人生性残忍,在那里,什么佛都不管用,靠得住的只有她自己。
待忙过典仪,早已出了元月。
一日清晨,礼部送来嫁衣大妆,教公主挑选。
萧永清慵慵打量过展开的几套吉服,似笑非笑道:“这二嫁的吉服,倒是比本宫初嫁时的还体面。”
押妆的官员不敢应声,只将头埋得更低。
昔年这位主儿是和亲,太子也尚在,便没人想这位主儿还能回来。如今风水轮流转,皇帝亲信的长公主与和亲公主哪儿还能一样。
萧永清刺了一句便没在为难这些小吏,只虚虚一指,点在绣牡丹那件:“就这件吧,旁的你们看着办就好,不必事事过来叨扰本宫,烦得很。”
小吏们连连称是,带着长公主的指示便匆匆离去了。
余下的日子礼部果然没再过来找她,萧永清在公主府里安心待嫁,除了偶尔回几次国师府送来的婚仪帖子,便再无旁事。
这般安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三月十七那一日——黎明时京华鞭炮齐响,花车满街,喜接大萧的永清长公主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