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本都没有了……”
店铺里的伙计好脾气地笑道。
这《诡异闻录》卖得异常火爆,这第四卷刚刚出来不久,只一天不到便已经被一扫而空,这些天相同的问话,他不知道都回答了多少遍。
前来买书人的失望,他不是没看在眼里。
只是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他也没办法。
“最新的一批到货,得一个月后呢……”
“您看您要不要先留下订金,待书到了之后,我派人将书给您送到府里去……”
店铺伙计娴熟无比地说道。
那自然是要的!
苏妙卿连忙付了订金,生怕晚一步第四卷她就又捞不到,被别人抢先买了去。
只是送入府就不必了。
她怕她姨娘知道她看话本子会说她。
“你帮我留着,到时候我自已来取就是了……”,苏妙卿连忙说道。
店铺伙计自是无有不应。
“你忙去吧……”
“我在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话本子……”
苏妙卿挥了挥手,让店铺伙计先忙着招呼别的客人。
没能买到心心念念的《诡异闻录》第四卷,苏妙卿极是失望,只能在那些新到的话本子里挑挑捡捡,以期望能找到符合自己口味的书。
嗯?
《五杂俎》?
这是什么?!
看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样子……
苏妙卿拿起《五杂俎》物部卷翻看了起来,里记载了许多关于地方饮食特产的内容,当看到荔汁酒和佛香碧均“馨烈绝却不耐藏”时,不禁心下往。
正当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身后有几个书生吵了起来。
“范良!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不就是因为流臣学问比你好,你就嫉妒他!”
“在郡学造他的谣不算……还追到这里来欺负人?!”
“就算你祖母是淮阳公主又如何?!你的学问就是比不上流臣……这次的春闱,流臣一定能金榜题名的!”
一个脸涨得通红的书生忿忿地说道。
“春闱?!”
“就他那副病秧子的模样还想考春闱?怕不是还没等考完就要被抬出考场吧?!”
范良身边的人顿时轰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刺耳。
书肆内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春闱对于一个学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这个人居然咒他的同窗被抬出考场不可谓不恶毒,心中皆是对那个叫范良的人的厌恶,却无一敢出声指责。
只因为那淮阳公主是大邺的长公主,而范良是淮阳公主最疼宠的一个孙子。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那个满脸通红的书生被气得浑身发抖,听到对方言语这样恶毒,忍不住就要挽起袖子冲上去打人,却被他身后的一人给拉住了。
“宗元!”
那人的声音极淡,带着一丝病气。
他清咳两声,摇了摇头示意那个叫宗元不要冲动。
“你看他那病弱的样子!徐流臣!我若是你就乖乖回你的老家溧阳,别这儿逞强了。”
范良一脸嘲讽地说道。
被叫做徐流臣的少年缓缓从宗元的身后走出,他的唇色极淡,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气,可长得却是极好,清疏隽秀,温润如玉,只见他不卑不亢地缓缓说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我又怎么可能在这最重要的时刻缺席呢?”
“至于我的身体,就不劳范兄操心了。”
声音温润沉静,带着几分清冷。
这个叫作徐流臣的少年一走出来,就不禁让书肆内的众人眼前一亮,就连英娘都忍不住要暗赞声好一个君子如玉的少年郎。
见徐流臣执意要参加春闱,范良眼陡然变得阴冷,阴侧侧地说道:“徐流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有我范良在,我看哪个房子敢租你?!”
眼看离春闱就三个月了,租不到房子,倒要看看,徐流臣如何参加春闱。